顾唯之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一个答案。

他心疼大哥,可是也舍不得让大哥去伤害那个他喊了多年大哥的人,可他知道他劝不住大哥,他也没有立场。

还有周晓萌,纵然她没有找他们,纵然她是个多情种子,是为了别的男人而做下错事,可他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去担心她。

怎么办?

大哥的意思,也不会放过她。

到底该怎么办呢?

还有大哥的事情和家主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二哥和小四小五他们呢。

大哥的事情他不能告诉,二哥性子鲁莽,小四、小五还小,他不想让他们担心。

可是家主的事情,唉。

……

顾廷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安心,所以便连夜让人准备马车,他连夜赶去了隔壁的桐城。

桐城最有名的醉仙楼即便是在京城也是有些名气的。

而这里之所以有名气,是因为这里可以给客人一些特殊的服务,能尽最大可能的满足客人的需要。

顾廷之当初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吓得瑟瑟发抖,可现在,他却觉得这里真的是甚好。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让顾无双也承受一遍他所承受的一切。

他原本只是一个懵懂的顽童,却被拐骗,又被虐打,被迫吃那些东西,后来他无意中听到那个男人跟别人的谈话,才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代替他的儿子去争权夺势的替身。

他也想过逃离,可是却一次次的被抓回来虐打,后来他终于想通了,既然那个男人能利用自己,那自己就利用他。

他开始故意扮做乖巧的讨好那个男人,让那个男人觉得他是从心里把他当成自己的爹。

他还记得那个男人捧着他的脸,一副慈爱的样子看着他,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个男人想要权势,可他生下的是个儿子,所以他必须要让所有人以为他生下的是女儿,可他又不忍心伤害自己的儿子,就找到了自己。

他想着利用自己达到目的,得到权势,到那时候,他又能把他的儿子赢回来,把一切给他的儿子。

实在是精彩。

他都不得不为那个男人而鼓掌。

可这一切他也可以利用,他要坐到那个位置,到时候,一切就是他说了算了。

只可惜他输了,摄政王褚荣在那场争夺中获得了胜利,扶持了褚家所出的那个孩子坐上了那个位置。

而他也沦为了弃子。

那个男人还想杀了他,还责怪是他不争气。

呵呵。

他有什么错?

他都是按照他们要求的去学着做一个女人,去跟那些权势家的男子逢场作戏,去争取支持。

是他们自己没有能力跟褚荣和褚家争夺。

从人人口中的天之骄女,到沦为一枚随时都能被除掉的弃子,那些日子,他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和虐待。

后来,那个男人竟然发现被药物催化的雌雄莫辨的他竟然可以让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女人们颇为青睐。

他就把他带去了一变态女人的家里。

而那个女人对他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后来那个女人玩腻了他,就把他禁锢在家里的地牢里,让那些跟她一样有特殊癖好的人争相竞价。

他每天都被迫接纳很多有着变态癖好的女人。

他曾经一度想死,可是他不能死,他要活下去,他要报仇。

他找到机会讨好了囚禁他的女人,又试图陷害那个男人,终于他可以报仇了,只是不够啊。

……

随着一声到了,顾廷之也从回忆里恢复过来。

整理好心情,他下了马车。

虽然做了女装打扮,但是不少流连欢场的恶心女人还是一眼就瞧见了他,还试图去拉他,这让他的心里又厌恶又恶心,好在他带的人不是吃干饭的,还是护着他到了老鸨的屋子里去。

“哎呦呦,是公子啊,哎呦,公子今日做女装打扮,也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啊,公子,你要是有这种喜好,咱们这可不少人……”

老鸨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廷之阴森可怖的眼神惊得忙把话又咽回去了。

“瞧瞧,我这张臭嘴,公子可莫要见怪。”

“柳娘,人呢?我要见他?”

“人在后院儿,我这就带公子过去。”

老鸨脸色一变,忙道。

说着,就要带路。

顾廷之却不着急起身,脸色已经大变,声音也夹杂着满满的怒气。

“后院?怎么回事?我当初把人送来的时候,说的话可是清清楚楚,我要让你把他送给那些最变态的客人,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公子,你别生气,你听我跟你说。老朽在这里经营着醉仙楼几十年,见过各种各样的硬骨头,什么样的硬骨头到我手里也得乖乖听话,可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难缠的人。”

“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接客?”顾廷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老鸨也不禁脸色一变,声音都急了几分。

“公子,要只是宁死不屈,倒也不打紧,主要是公子当初送人来的时候说了,要让他去接待最变态的客人,可是又不能把人给弄死了,所以我有些束手束脚的,不过这也不是最主要的。”

“说,到底还有什么!?”

顾廷之原以为这段日子,那顾无双早就已经经受了世界上最肮脏的一切,他今日来既是来看他有没有被找到的,也是来验收结果的。

这世界是如此的污浊不堪,凭什么他就能独善其身,又凭什么他就要被人唾弃被人玩弄?

“唉,我还要问公子呢,咱们这里虽然是欢场,也不是没人偶尔有孕,只要是月份不大,用药打掉就好,可是这月份这么大的,可很少见。

这都已经有了婴孩的样子,这要是打掉,可是要折寿的。

我们虽然做了不少这世间的恶事,也不想着下辈子会投胎个好人家,可是如果真的要杀了这已经成形的婴孩,那下辈子只怕做人都难。

而且这要是出了意外,人死了,可怎么对公子你交待呢?”

“所以,公子,你就别为难我了,虽然那个人容貌天资都是上上之选,可是我也是万万不敢去让他接客的了。”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他有了身孕,而且婴孩已经三个月了?”

“可不是,这婴孩三个月就已经有了人形,我可不敢去让他接客,这要是惹急了他,他真的寻死,或者是导致大出血,更或者,把客人给惹了,我这就得不偿失了。”

“竟然还有了孩子,凭什么,凭什么?!”

顾廷之却已经听不进去老鸨柳娘的话,形容疯狂的,只是捏着拳头念叨着那句“凭什么呢?!”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老鸨见他不太对劲儿,赶紧去喊。

“滚开!”

顾廷之正沉浸在疯癫之中,一甩袖子,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吓得老鸨跌落在地上。

好一会儿,顾廷之才恢复过来,似乎是耗费了很多的力气,出声都有些颤抖,却还是带着一股子凌厉。

“带我去。”

“好,好好,公子,这边来。”

老鸨吓得不轻。

她纵身这欢场多年,什么人没见过,眼前的这个,一看就也是欢场出来的,只是这个人身边的人不一般,只怕是被哪个大人物看中已经赎身的了。

这样的人,可是又变态又不好惹,他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很快,老鸨柳娘就带他到了后院的一间屋子前。

屋子里漆黑一片,柳娘敢要点上蜡烛,就被他用手示意出去。

他亲自接过蜡烛,点上。

原本漆黑的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

他很快就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昏睡的人。

他的脸上还有不少的伤,显然柳娘确实对他用刑过。

而他很快也留意到他微微隆起的肚子,他怔愣了一会儿,撩起袖子,用纤细又洁白的手,轻轻地去摸他的肚子。

开始还有些轻柔,可很快他的手就变得凌厉起来,像是要用细长的指甲把他的肚子给刨开,把里面的胎儿给刨出来。

而他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扭曲,声音虽然很轻,可是却带着一些嗜血的癫狂。

“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你把我害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而你却安然的享受着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你夺走了我的人生,夺走了我的弟弟们,夺走了我嫁人生子的权利,你告诉我,凭什么啊?

而你竟然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可以当做你没有害过我,当做你无罪,你凭什么?”

“顾无双,你起来,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凭什么啊?”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有几分像男人,有几分像女人?”

顾廷之用力的掐住顾无双的脖子,又努力地去扒开自己的衣服,指着给昏睡的顾无双去看,可是他越是指责,越是犀利的想报复,他的心却越是难受。

癫狂的他掏出袖子里的那把刀,这把刀还是那个人给他的,他当初吓唬他,说他要是不乖乖的听话,就会把他某个地方切下来,让他彻底的变成女人。

他苦苦的哀求,说自己会好好地听话,他才没有下手。

后来这把刀子被他得到了,他就是用这把刀子把那个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

他还记得那个人是怎么哭喊的,他还告诉他,他有一天会把顾无双的肉也会割下来,还有他吓唬他说要割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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