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田勇得意地把自己按照陆正丰所托,请人看着设计图切好型的十几件玉器,交给陆正丰。
这些剔透的玉石经过了耐心切割,已经初具形态,相比起石头时的样子,可爱多了。玉器边缘更加打磨地细腻平整。
当时田勇拿去时,一颗颗像鹅卵。现在经过玉匠的加工,一件件光滑地就像一块块儿冰晶。阳光中亮闪闪的,光芒耀眼。
而玉石轮廓,和陆正丰交给田勇的图画一模一样。
陆正丰看呆了:“这可真漂亮!”情不自禁伸手拿起来把玩,佩服本地匠人,有这种高超手艺。
“下午,我们三人一起回家时,我带你去玉器作坊,再买一把刻玉刀,方便在上面雕刻些花纹。”田勇继续说出一个让陆正丰更加兴奋的打算。
“好!阿勇,真的谢谢你,为我忙了这么久!”陆正丰激动得抬头说。
“答应你了的,都是好兄弟,别客气!瑞涵你去吗?”田勇扭头看着彭瑞涵问道。
“我当然和你们一起去。”彭瑞涵此时看着这玉器很感兴趣,这能切出如此漂亮、晶莹玉石的机器,是怎么个样子,“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田勇从容道:“那就要晚一点回家了!你做好准备。我去柳府里帮忙了。”说完就朝柳府而去。
“瑞涵,你先看着店,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此时,陆正丰迫不及待要去叫岳月来看。
彭瑞涵连忙发问:“你不做好了再送去?”
陆正丰认真告诉他:“我们一起做。”
彭瑞涵微笑地放下手中石头说:“你呀!”
不一会儿,岳月和他一起回到店里。见到陆正丰摆在柜台上,已经初具形态的玉器,岳月喜气洋洋开口询问:“这都是我们一起捡回来的玉石做的?真漂亮!”
“别急,才做了一半,等我做完了送给你。那时候会更漂亮!”陆正丰温柔地告诉她。
岳月开心地站在柜台旁,看了好久。回家时,岳月羞涩地对陆正丰说:“陆哥哥,你还有那时候我们捡的石头吗?”
“还有许多!”陆正丰低头从袋子里,取出几块儿给她看。
“这一块儿给我!”岳月从陆正丰手中拿出一块儿粉粉的玉石,满意地说,“我带回家里了!”
说完,她用手绢包起石头,转身回家。
陆正丰送她到门口,见到彭瑞涵,她又与彭瑞涵告别。
下午关店以后,田勇带着陆正丰、彭瑞涵走了很久,曲曲折折来到一处宅院。
田勇敲了敲门,一位清瘦老人打开门,请三人进去。
走进院子,只见家里四五间屋子,都掩着门,窗子也轻掩着。
陆正丰跟在田勇后面,小心走路,突然听到什么在叫。仔细一听,断断续续能听到屋子里,传来细碎,有规律的好像蝉鸣的声音。
不过声音是从一间屋里面传来,所以应该不是蝉鸣,而且冬天哪里会有鸣蝉。是什么呢?陆正丰很疑惑,又不能进房间一探究竟。
田勇轻车熟路,带领陆正丰和彭瑞涵,推开一扇窗,从窗外静静观看。
屋内玉匠们有数名,都低头在忙碌着,平静地熟练操作着各种各样的机器。
田勇在一旁认真告诉陆正丰,那个发出声音的机器叫水凳,又叫做砣机,切割玉用的。
只见工人们坐在旁边凳子上,踩转半人高砣机,用水浇在上面,不断冲刷。同时一个人捏着一块儿玉石,不一会儿,一块玉石就切割成型。
陆正丰初次见到这种操作,心中激动地很,把看到的这一幕死死记在脑子里。
陆正丰轻声和田勇说话:“师傅们看起来很辛苦啊。这些做出来的玉器,都送到哪里呢?”
田勇专业地告诉他:“许多大户人家每年有很多预定。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拿到街上高价买卖。不过……匠人们自己都只得一些刚刚够生活的工钱,将将养家糊口的程度而已。”
“你不要问他们这个问题,问我就好了。这属于机密,要保密的,他们都不会告诉你。”田勇讲完后,忧心忡忡地叮嘱他。
陆正丰和彭瑞涵互视一眼,点点头保证不说出去:“哦,原来如此。”
从房间里站起一位微胖的玉匠,看一眼窗外的田勇,放下手中锼弓子,缓缓走出来。
三人上前行礼,田勇礼貌称呼:“刘叔好!”
“你来了!我们这里,需要安静的环境。你看这操作过程,一点也马虎不得,这才有无数玉器在此成型。”玉匠带领着田勇三人边走边说,语气充满自豪。
陆正丰歉意道:“我们三人到此处来,真是打扰了。”
玉匠毫不介意道:“我认识小勇的父亲,老朋友了!所以才答应他让你们进来看一眼。”
田勇马上接话:“多谢刘叔。”然后和玉匠走进门边一间僻静房间,向玉匠谈妥,买下了一把刻玉刀。
可真不便宜!田勇谈妥了价格,走出来把刻玉刀交给陆正丰。
陆正丰心中很惊喜,好像街上的诸多玉器,他都马上都能造出来了一样。
田勇在陆正丰耳边说出价格。他点点头,接受这个价格,取出钱交给田勇。
陆正丰遗憾地告诉田勇:“其实,我还想试试那些机器!”
田勇便去向刘叔提出试试操作一下:“刘叔,你们下班了吗?可否让我和朋友去体验一下操作这些机器?”
刘叔无奈,接过钱,允许田勇:“真是鬼灵精,那你等等,没有工人时,小试一下。然后就回家!”
田勇再三感谢:“多亏刘叔帮忙。”
不久,玉匠们都快要走了,纷纷停了下来,伸展身体与四肢。陆正丰等到机会,看向田勇。
不一会儿,房里全部工人都匆匆结伴回家去了。三人便在刘叔带领下,走近其中那台水凳。
田勇对陆正丰说:“这就是刚才你感兴趣的,木头和砣具结合制造出的水凳。”
仔细看,木制结构的边角上都磨得油光水滑,说明这机器用了很久了,可见很结实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