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人找妾身来所为何事?”蕊儿站在甘奇川旁边对着郑县令欠了欠身。
“大胆,毒妇还不从实招来!”郑县令用力拍了拍桌子大喝道。
“大人,妾身冤枉啊!”蕊儿吓得立马跪倒在地。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
“在!”门外的不良人齐齐答道。
“带下去,打二十大板!”
郑大人一声令下,两个不良人立马上前做势要将人押下去。
蕊姨娘哪见过这架势,立马慌了神,还是一旁的刘婆子反应快,赶紧跪地求情。
“大人息怒,我们家娘子已有身孕,这二十大板当真打下来那可得一尸两命了啊!大人。”
“对对对,郑大人饶命啊!”蕊姨娘也附和道。
“郑县令,这事还没有查清楚怎么就要打人了?而且我相信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还望大人明察秋毫,莫要冤枉了好人!”裴老爷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蕊姨娘,心脏简直在滴血。
“冤枉!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到现在还在袒护这个贱人!”沈眉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眉儿,我念着咱们夫妻一场,一直忍让与你,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呵!我看得寸进尺的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当年你是哄骗与我,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定不负我沈眉!
结果呢!成亲三年不到你就留念烟花之地,还不顾我的反对执意将她带了回来,若没有她,我的帆儿肯定不会就这样长埋地下~”沈眉说完又掩面痛哭。
裴老爷被她当众质问,一时下不来台,脸上也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绿。
“姐姐,我和老爷是真心相爱的!就算有错也是我的错,你别误会老爷了!”蕊儿眼泪婆娑的跪步到沈眉脚边。
沈眉被她这番操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啧啧啧~”饶是经历二世的阴九娘也忍不住咋舌,这能屈能伸的手段她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滚开,别碰我。”沈眉一脚将她掀翻在地。
“哎哟~哟~我的肚子。”蕊姨娘借机用力的往后一扬随后便痛苦的抱着肚子惨叫起来。
“姨娘,你怎么样了?”刘婆子眼力好,见她惨叫立马跑过去抱起她的身子焦急的问道。
“你这毒妇,若蕊儿有个好歹我定让你付出代价!”裴老爷恶狠狠的指着沈眉骂道,随即又蹲下身来准备抱着蕊姨娘出去。
“站住!”郑大人呵斥道。
“郑大人,今日蕊儿身子不爽力还望行个方便。”裴老爷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门口的不良人立即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裴老爷,我略懂些医术,不知能不能让我为她把把脉?”阴九娘快步来到他们身旁,抓住蕊姨娘的手就想摸脉。
“老爷~”蕊姨娘将手一缩,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裴老爷。
阴九娘心里一恶心,这裴老爷一脸的横肉,上面还布满了肉眼可见的黑头,对着这样的一张脸她还能撒娇!佩服佩服!
“你一个仵作懂什么医术,要不是你,我府上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鸡犬不宁。”裴老爷一脸嫌弃的看着阴九娘。
“你当真以为她肚子的野种是你的吗?呵!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生下帆儿后再无生育了?”沈眉忍不住讥笑道。
蕊姨娘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和表哥偷情的事被她发现了?
“难道不是生产是坏了身子?”裴老爷眉头皱了皱。
“呵!我的身子自然是调理好了的,你的嘛!不如现在去找一个可靠的郎中瞧瞧吧!”沈眉嘲笑着看他。
看着沈眉的笑,裴老爷不由得怀疑起来,脑子里回忆着以前的事,好像是从她生过帆儿过后,与他云雨过的女子都不曾有孕,难道真的是自己不行了?那蕊儿肚子里的是谁的?
想到此他脸都绿了。
“你给她把把脉,再看看我的。”他将蕊儿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直接阴九娘道。
“你什么态度!”张落白见他轻视阴九娘忍不住质问。
“落白没事,你站好。”阴九娘丢了一个眼神给他,这个时候别在意这些小节。
她现在也想确定沈眉的话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可有好戏看了。
阴九娘上前想要抓蕊姨娘的手,她挣扎着不让,一旁的不良人赶紧上前来按住她。
这次裴老爷没再阻止,只是沉着脸看着。
“脉搏强而有力,且多了一股滑脉,蕊姨娘确有身孕,且已有三月有余。”
阴九娘将把到的一一说了出来,话音刚落,裴老爷便坐不住了,立马站起身来大喝道。
“你这贱人,竟然给我带绿帽子,说,奸夫是谁?”
他怒目圆睁,活像一个厉鬼。
三个月前他就不在长安,怎么可能让她怀孕。
“老爷,你要相信蕊儿,孩子是你的,哪个来的奸夫,你好事的小娘子,这样污蔑我和孩子也不怕遭报应!”蕊姨娘委屈万分的看着阴九娘,心里暗骂:这哪里来的娘子,敢坏我好事,等我过了这关看我让表哥怎么收拾你。
“我可是句句实话,自然不怕报应。”
阴九娘淡定的看着她,裴老爷见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时竟不知该相信谁好。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犯人带上来。”郑县令不想再浪费时间让她多说废话了。
不多时,两个不良人拖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走了进来。
“赵赖,还不将你知道的说出来。”郑大人厉声呵斥。
这赵赖显然是被打怕了,赶紧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和蕊姨娘原本就是青梅竹马,奈何他爹爱赌,有一次赌打了便将她输了出去,赌坊又直接将她转卖到了妓院。
只恨我自己无能不能将她救出水火,一气之下便远走他乡,今年年初我挣了这银两打算回来找个生计。
突然有一天我在街上闲逛恰巧遇上了正在逛街的她,再一次重逢,让我情不自禁又想和她在一起。
一来一回的我们就到了客栈。”
“你们这对狗男女!”裴老爷气得上前就是一脚。
“刘海生,拉住他。”郑大人吩咐道。
刘海生立马将他拉到椅子上坐好。
“你继续。”
“后来我们一有时间就会偷偷的幽会,直到上个月的一天,她突然告诉我她怀孕了,我一时不知所措。
她说她想要生下这个孩子,但我现在又没有能力照顾好她,于是她就说她想把裴老爷的嫡子裴帆杀了,这样我们的孩子就是裴府唯一的孩子的,那以后整个裴府不就咱们的吗?”
“表哥,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蕊姨娘哭得伤心欲绝,仿佛真的是被冤枉了一般。
“表妹,事情既然已经败露,再瞒也是瞒不住的,这也是我们的报应。”赵赖说完便流下了后悔的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