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撤吧,后面的骑兵又追上来了!”

朱舍辉有些不忍地看着眼前这名来报信的小将,黑色的铠甲被鲜血和泥土合成了灰红色,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许多顾不上包扎的小伤口还不住地向外渗着血,本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因两昼夜的千里奔波而布满了血丝。

藏共突然起兵叛乱,于朝堂之上大开杀戳,朱、柳两家尽数被屠,若不是好友洪仓心存不忍暗中放水,自己恐怕早就丧命宫中。本以为潜逃回营可避一时,却未想到副将陈丰卖主求荣,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了藏共,更甚的是率着自己昔日的一干将士来围捕自己,若不是施海棠和一众亲兵营的将士们拼死相护,恐怕此时已是尸骨无存。

“唉!”想到这里,朱舍辉忍不住仰首长叹一声。

“将军勿须烦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请将军速速上马前行,海棠带弟兄们给您断后,前行三十多里便是华夏地界,谅藏贼亦不敢再追。”施海棠看着身心俱现疲态的朱舍辉,心里一阵难过,自己从十八岁便开始跟着这位将军南征北战,从一名亲兵积功升至亲兵营统领,将军从来都是英姿勃发的样子,这么多年尚是第一次见他这般颓废,两昼夜的奔逃,他的鬓角甚至已见银丝。

“海棠,这一路辛苦你和弟兄们了,这么多的好弟兄就这样倒下来,只是为了我朱舍辉这一条贱命,我愧对大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朱舍辉想起这一路上拼死保护自己突围的数千亲卫,便忍不住泪如雨下。

“将军,弟兄们能跟随一位好将军,大家都觉得是福气,只要将军平安脱险,每一个弟兄都会含笑九泉的。”施海棠知dào

自己一直跟随的这位将军可是铁铮铮的硬汉呀,若非真情所伤,岂会如此落泪。

“海棠,你听好了!”朱舍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卷圣旨和一个黄帛包,递到施海棠手中,“我临行前曾杀至宫内,本欲救皇上脱险,未曾想陛下不愿离去,写下这道圣旨,命我将这道圣旨及传国玉玺送至华夏国泽天皇帝手中,前方乃华夏西北重镇,有大将东方恨镇守,东方恨乃泽天皇帝开国重臣,你一定要亲手将这两件要物交付东方恨手上,并告知他国中变故,日后若得见泽天皇帝,代我向其请罪。”

“将军!此事繁重,请恕末将不能胜任,还请将军先上马前行,让末将来为您断后。”施海棠一听朱舍辉这话无异于临终遗言,忙跪拦在转身欲行的朱舍辉身前。

“难道你想让我最后一个心愿都不能完成吗?”朱舍辉突然沉脸喝责道,“为将者但求浴血沙场马革裹尸,你尚年轻,泽天皇帝气吞天地,必是华夏日后之主宰,舍辉有愧于他,若你尚念我多年来对你的培育之恩,就请代我好好效忠泽天皇帝,日后举国一统时,勿忘来此告慰一声,快去吧!难不成你要本将军跪下来求你?”

施海棠跟随朱舍辉多年,当然明白自己这位将军的脾气,含泪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后,一抹泪水,跃身上马。

“将军,走好!”

朱舍辉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一举手中长枪,“弟兄们,我朱舍辉今生愧对你等,来世咱们还是好兄弟,大家一路保重!”

“将军保重!杀呀……”

仅剩不到百人,却早已疲惫不堪的亲卫营将士,看着一马当先的将军,浑身上下仿似充满了力量,一个个又似生龙活虎般的随着自己将军的步伐,冲向了迎面而来的万人大军,高亢的喊杀声、激昂的杀气,直透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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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泽天四年五月初一,秦国私下降魏称臣,并联合魏军共五十万,从斗门、阳墩两处夹击华夏军,未料却扑了个空,已收到国内变故情报的淑贵妃鸾儿当机立断,撤军退守终南山脚安营,并派铁鹰、飞鹰两个骑兵军团驻守秦岭、杨家斜两处,成犄角守望之势,使得魏秦联军不敢轻进。

华夏泽天四年五月初十,华夏大军退回镇安。五月十二,魏大将郑昱、秦大将任恒各率精兵十万,来攻打镇安,在凤凰咀受到华夏军的伏击,秦国大将任恒被华夏大将龙孝直斩于乱军之中,魏秦联军亡五万有余,伤者不计其数,联军大败而逃。

华夏泽天四年五月十八,魏国大将郑昱重整大军二十万,再次攻打镇安城,连续五天却未能攻下,五月二十四日夜,华夏军以铁鹰军团重骑兵为先锋,霸王军团重步兵为中军,弩骑兵两翼押阵,强袭了魏军大营。重骑兵和重步兵在战斗中显示出了其超变态的冲击力,魏军阵脚大乱,无奈之下弃营而逃。伤势刚愈的华夏泽天皇帝亲率烈日军团一路追杀,于万军之中勇取魏国大将郑昱首级,魏军一路溃逃哭天喊地,二十万大军逃回至长安城时,不足七万之数。

正当西北战事吃紧之时,华夏海军总镇齐南明与寿安王燕威各率大军水陆两路并进,连取魏国泰州、兴化、射阳、东海等城,至华夏泽天四年五月二十七,魏国吴地诸城皆尽被华夏军攻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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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本来是一个传统的好节日,不过一大早宋国京城越州就被一股杀伐之气所笼罩,家家户户闭门封窗,大街上满是匆忙奔走的士卒。

本应象征皇权至上的大殿里,后宋崇文皇帝被两名体形彪悍的护龙阁高手扶着站立于龙椅一旁,现任的太监总管尚福财捧着一道圣旨站于大殿正中,脸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文武大臣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金銮殿,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今天将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多吭一声,谁会愿意拿自已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所谓忠君爱国,也要看什么君与什么国,赵氏皇权早已没落,真zhèng

的那些忠贞老臣在柳、朱、藏三人共掌大权期间,大都死的死、隐的隐,剩下的这些所谓朝廷重臣,不是墙头草,便是懦弱、怕事之辈。

“奉天承运,皇帝昭日:自朕登基以来,……(省略皇帝自责罪500字)”太监尚福财用那比公鸭嗓子还要难听的声音开始宣读这道所谓的禅位诏,“……朕意效尧舜之德,禅位于……”读到这里,太监的声音突然中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额头冷汗一层层地直往下渗。

“尚公公,因何停顿?”领着众臣站于玉阶前的藏共双眉一皱,冷声喝道。

“这……奴才……实在是没法读呀!”尚福财见藏共发怒,更是吓得厉害。

“无用的阉货,陛下禅位旨意,汝依字而念既可,有何可难,难不成要本阁亲自来读?”藏共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想回头你这个太监总管也别干了,妈的不是存心和老子过不去吗?明明写好的让位给我的诏旨,你照着念下去不就行了,还中途停下来,这不是不希望老子当这个皇帝吗?

“照着上面的念下去,否则让你立kè

身首异处。”尚福财正准bèi

要出言提醒藏共圣旨的内容不对,突然有一股强烈的杀气将他笼罩,耳中钻入一个冰冷的声音,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朕意效尧舜之德,禅位于武威王燕若水,钦此!”尚福财不识武功,可没吃过猪肉并不代表他没见过猪走路,刚才的杀气和传音入密到他耳中的冰冷声音,分明是一位武林高手盯上了他,要是不照着他的意思读下去肯定死定了,尚福财想反正藏共你让我照上面写的读,圣旨也是你给我的,调包了又不关我事,至少对着藏共还有一个推头。

尚福财这圣旨一念完,别说藏共一时傻眼了,就连殿下诸臣也给弄得摸不着头脑,今天朝会的事大家心知肚明,是藏共逼着皇上禅位给他,怎么圣旨一下子就给改成了让位给早已离宋而去的武威王燕若水,要说是这个太监自作主张,谅他也没那个胆。

“混帐东西,竟然擅自更改圣旨,其罪当诛!”藏共愣了一下后,马上反应过来,这道圣旨肯定让人给调包了,怪不得刚才尚福财停顿不敢念下去,不过他知dào

了是一回事,可不能明着说呀,只有把这罪责给推到太监的头上,大声喝责间纵身而上,竟欲杀尚福财做为圣旨错误的借口。

“藏共,朕之意就是禅位于武威王,何错之有!”紧闭的殿门突然敞开,宋崇文帝在徐纤纤的搀扶下,缓步走进殿来。

“你……”杀机正起的藏共闻声看到崇文帝走上殿来,顿时大吃一惊,自己用独门点穴法封了他的奇经八脉,一直像废人一般由两名护龙阁的高手扶着站在上首,这会儿怎么会突然从外面进来,藏共只觉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心底升起,“汝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冒充陛下!”

“哼!你藏共眼中还有陛下?”玉阶上的那位崇文帝突然抬起头来,眼中射出两道犹如实质般的精芒,双臂轻舒间,两名护龙阁高手便齐齐栽倒在地。

这样快的身手,冰冷而又威严的声音,藏共自然非常熟悉,那是他长久以来的恶梦。果然,这位崇文帝轻轻地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出现了一张众人非常熟悉的脸,正是曾经的宋朝武威王,现在的华夏国君燕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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