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泽天二年七月初八。
华夏国西征大军大将东方恨、华书晴两人率狂狮、百合军团攻取章吴,而后兵分两路,狂狮军团直下取了丰城,百合军团顺势攻占芦村、柏垫两处,对广德城形成合围之势。
燕国兵马大元帅率中军十万移守十字铺,派先锋大将里阿然率兵两万驰援广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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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燕国丰城现今被华夏所取,恐会对我国不利,应早做提防才好。”值日大臣周叔支收到边关战报,早朝之上急急禀报。
“华夏若举兵来犯,如何是好!”崇文帝毕竟是小儿心性,对于恐惧的人或物心里或多或少存zài
着一份阴影,这下听闻华夏军攻占了燕宋边境的丰城,心里一阵着慌。
“陛下,请放宽心,华夏若有意攻宋,从南洱直下即可,何须舍近而求远,微臣倒以为,华夏此番出兵,于我朝非但无弊,反是有利。”说话之人是宋国朝堂上的新面孔,姓洪名仓,乃新任不久的兵部尚书。
自从越州事件之后,宋国朝政由藏、柳、朱三家把持,藏共却乃坐着护龙阁阁主的位置处于幕后。洪仓的母亲是藏共的唯一胞姐,藏共由于所习武功不可破童身而一直未娶,视这个亲外甥如同儿子般,不久前与柳、朱两家达成协议,调他回京任兵部尚书,成为藏氏在朝堂上的代言人。洪仓原是两广总镇、二品晓勇将军,精通兵法战术,在宋庭里也算一名将,故尔他这番言语众臣也不认为是夸浮之谈。
“不知洪尚书因何言之于我朝有利?”朱剑南不是不相信洪仓的将才,但总觉得他这番话有些玄。
“陛下,前曾闻战报,华夏国兵破长兴城后直取林城,燕兵马大元帅西图呼北调集合肥、铜陵、浮梁三处二十万兵马前去拒敌,如此一来,其南防之地兵力必然空虚,此实乃天赐良机,陛下可派兵出分水关,分取鹰潭、广丰两城,而后合兵一处直取临川,临川若得,则可闽地古城再发一军取会昌、赣州,如此定可将燕国占去之赣地诸城悉数取回。”洪仓的确有将才,论军作战环环相扣、步骤清晰可循,令朝上诸臣都听得点头不矣。
“洪尚书真乃神将军也,但不知何人堪为统兵大将?”问话的是柳家的掌权人柳风廷。
“此战周转多处,诸多战术皆需全盘考lǜ
,且胡将都为力大武勇之辈,非智勇双全之将难胜此任,以下官薄识,朱相的大公子舍辉将军乃最佳人选。”洪仓的话刚说完,众臣的眼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到了朱剑南的脸上。
朱剑南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地不住变化,自己的儿子能被一位有才能的将军如此推崇,做父亲的当然内心欣喜,可气的是自己的儿子自从越州事件之后,竟挂冠辞官闭住于城外一小院,不见再任何人,连他这个父亲也不肯相见。
“承蒙洪尚书错爱,然而那个逆子,唉……!不知大人可另有人选?”朱剑南说话间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陛下,两位相爷,非是下臣看轻朝中诸将,若以行军作战而论,下臣与柳胜勇将军皆可堪当此任,不过若论勇武之能,吾等皆不如朱将军,胡人力大凶猛,下官亦自认未必可敌,故只荐朱将军一人。”洪仓的这番话虽然说的难听,但柳胜勇曾与洪仓私下比过武,确实技不如人,而洪仓又自认武勇不及朱舍辉,证明他说的是实在话,朝中诸将虽然觉得脸上难堪,但亦无一人出来叫阵。
“下官与大公子曾并肩沙场,小有交情,如若相爷应允,下官当亲去劝说。”朱剑南心里的苦处朝中诸人大多知晓,洪仓见他脸带难色,忙又轻声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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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图呼北确实名不虚传。”鸾儿轻轻地揉着因为用脑过度而有些疼痛的太阳穴。
“想不出就别想了,早点睡吧,休息一晚明天说不定就有好办法了。”我心疼地看着这个几年来一直为我的事业费尽心血的女子,从后面轻轻地拥住了她。
鸾儿顺势把头靠在我的胸口,闭目叹道:“燕国兵呈三角,我军看似兵围广德,实则却如虚设,无一处之兵可动,纵使能拿下广德,燕兵三路而围,介时吾军则成笼中之鸟。”
“陛下,鸾儿真是无能,出师不久便使我军陷入困地。”鸾儿斜过头仰对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受。
“傻鸾儿,本来征战沙场便是男人的事,是我太笨之故才累得你事事亲恭,劳心劳神,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侧身坐下,将鸾儿轻轻地抱至膝上,柔声言道。
“听我的话,放松心神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一定能想出好办法来摆脱眼前的困境,相信我。”嘴巴轻轻地贴在鸾儿的耳旁,轻语时吐出的气息令鸾儿一阵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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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幽然,草舍清静,朱大公子可真会享shòu
呀!”洪仓言罢是一串爽朗的笑声。
“洪尚书不在朝堂之上忙碌,怎么有空来辉之蜗居?”朱舍辉与洪仓少年时曾同为偏将,浴血沙场中两人建下了深厚的友谊,此番见洪仓前来,知他定是有为而来。
“好茶!”洪仓坐下后,接过朱舍辉递来的一杯香铭啜了一口,轻赞了一声,“舍辉老弟,愚兄此番是来乃为讨教天下大事。”
“洪兄怕是公务繁累过度了吧,小弟久居山间蜗居,何言天下之事?”朱舍辉略带苦笑的言道。
“老弟此言差矣,愚兄与弟相处数载,岂不知弟之为人,尔纵然居于山舍,天下大事必然知晓。”洪仓轻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朱舍辉十分自信地言道,“现今华夏出兵征讨西胡,西图呼北调集合肥、铜陵、浮梁三处二十万兵马前去拒敌,此等大事老弟定然有所耳闻吧?”
“纵然知晓,又有何干?”朱舍辉知dào
瞒不了洪仓,坦然承认。
“老弟真不知愚兄所思?”洪仓见朱舍辉渐入自己话意中,不答反问。
“以兄之才,定会力主陛下出兵征讨,引一军出分水关,分取鹰潭、广丰两城,而后合兵一处直取临川,再于闽引一军取会昌、赣州等地,赣地诸城可悉数落于兄之手。”朱舍辉遁世避居不问朝事,是因为恨父亲与柳风廷、藏共同流合污陷害燕若水,再则也看不惯权臣弄政,其实他无时无刻不留意天下格局变化,亦无时不思为国出力收复大好河山。
“知我者,舍辉也!哈哈……”洪仓没想到朱舍辉的见解居然与他如出一辙,大笑言道。
“今晨愚兄亦以此言奏请陛下发兵,弟可知陛下命何人为将?”洪仓笑停之后继xù
问道。
“若非洪兄亲征,定是柳胜勇为帅。”朱舍辉毫不犹豫地答道。
“哦,依老弟之见,愚兄与柳胜勇出征可胜此仗否?”洪仓有心相试,故yì
继xù
问道。
“请恕小弟直言。”朱舍辉略微皱了皱眉言道,“你我皆曾与胡人对仗,胡将多力大武勇者,兄之用兵向来谨慎,纵使不胜亦不会败,柳胜勇虽熟知兵法战术,然其武功有限,若麾下无猛下相助,恐难胜此任。”
“愚兄此番却向陛下保举了一人,无论兵法武力皆能胜任。”洪仓故作神mì
的笑道。
“哦,小弟陋闻,不知朝中尚还有此能将?”朱舍辉为将多年,对于朝中诸将之能多少有些了解,闻言疑道。
“朱舍辉听旨!”洪仓突然起身,神色变得严肃,从怀中掏出一道圣旨。
朱舍辉愣了一下,见洪仓从怀里拿出一道圣旨,慌忙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大好河山,岂忍虎狼据之,特封朱舍辉为征西元帅、抚军大将军,率大军十五万,西出平胡,以扬天朝之威,钦旨!”洪仓一口气读完圣旨,递至朱舍辉面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舍辉三呼磕拜之后,却并不伸手去接圣旨。
“朱将军因何还不接旨?”洪仓见朱舍辉并不伸手接旨,知dào
他心结未解。
“舍辉自问才识疏浅,恐有误国家大事,还望尚书大人代奏圣上另寻良才,草民实不敢当此任。”朱舍辉言语时,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愚兄以为,无论为公为私,弟都应接此重任。”朱舍辉神色间快速闪过的这丝痛苦,并没有瞒过一直留意观察他的洪仓的眼睛。
“于公之道,兄亦不必多言;于私论,愚兄知弟素重情义,感华夏泽天皇帝关下驰援之情,慨其遭排挤之事,故尔不问世事借此烧愁,今番泽天皇帝御驾亲征,与西图呼北亲率大军相迎,恶战在所难免,弟若出兵燕国,必会令西图呼北分心两顾,此实乃帮了泽天皇帝之大忙,舍辉莫无意还此人情?”洪仓知dào
怎样陈说,才能切中朱舍辉的心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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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陛下,幽影送来紧急军情!”帐外,郑婉晴那美妙绝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这次出征,由燕嫣然留守京城代我主政,考lǜ
到她的安全问题,我留了上官清音贴身保护她,郑婉晴随军同行。
“讲!”我知dào
她是个十分稳重的人,既然声音里流露出焦急,定然是不好的消息。
“西图呼北派大将阿严朗木率一万弓兵驻守誓节渡,监窥广德城西北。”
“真不愧胡人军神之后,好毒的计谋。”鸾儿听得禀报后,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赞叹,这或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什么狗屁大将,惹恼了我,潜进营去全把他们送去见阎王。”身为一个男人,却让妻子为自己操心而无法帮忙,窝了一肚子火的话狠狠言道。
“陛下!”鸾儿闻言突然眼里一亮,竟兴奋的一反常态,非但不顾郑婉晴在侧主动挽上了我的胳膊,原先紧皱的双眉亦被一脸喜色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