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门口仅仅不到三十步的距离了,可是继而来到的第二波、第三波箭雨又带走了彩虹卫队五个人的性命,断后的天马和天虎身上也被插了几支箭,幸好都不是射在要害。

看着兄弟们一个个的倒下,我的眼中都喷出了火,无边的杀意像个噬心的恶魔不住地摧残着我的内心。

“他们本来都不该死的,该死的是你们,是你们,你们才应该死!”

我的声音从轻声呢喃不断提高,直到变成最后歇斯底里般的大吼,周围的所有人都被我身上发出来的一股强dà

的威压给镇住,一旁的流云看到我如疯般呐喊的样子,心疼地不住哭泣。

“来吧,地狱的大门为你们敞开了……”

我的身体就如同我的声音一般,突然变得虚无飘缈起来,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我的身体在一个前冲后,化成了几十个淡如轻烟的虚影,在四周飘飞不定。

“杀!”

刀奴的命令简洁明了,他的动作更是干净利落,改站到我原先锋尖的位置上,带着众人直扑城门而去。

弩箭只出现廖廖可数的几支后,就再没有出现,几外制高点的弓弩手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喉咙就感觉到了一阵透心凉。

没有了头顶箭雨的威胁,在彩虹卫队高涨的杀意下,鲁王军不住败退,转眼间众人冲杀到了城门之下。

高大的南城门此时正紧闭着,一排排鲁王军士兵布在城门前,刀奴带着彩虹卫队几次冲杀都被逼了回来,并且又有两名彩虹卫队成员永远地倒下。

“嗷!”

空中突然响起一声能裂人心肺的狂叫,一道灰蒙蒙的流星直撞向南城门,拦在前面的士兵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纷纷倒下。

灰流星毫无阻挡地破开了鲁王军士兵的人墙,重重地撞在城门上,发出轰然巨响。

整个南城门地带像是地震一般,发出了剧烈的震动,木制城门材料断裂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撞击带起来灰尘舞起了一张雾网,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睁不开眼。

灰尘很快就散去了,刀奴和彩虹卫队等一众人顿感一阵失望,南城门虽然布满了断裂地痕迹,但仍然好好地竖立在那里,紧闭着。

原先撞在城门上的灰色流星在重力的反弹下,闪电般的向后倒飞出来,这时大家才都清楚地看到原来这颗流星就是我的身体。

“保护公子。”

随着刀奴的一声低喝,彩虹卫队的所有人都十分默契地向我的着落点移去,刀奴和距离我落地点最近的几名彩虹卫见速度太快根本接不住人,居然全都扑身趴在地上,用他们的身体铺成了一张肉垫,接住了我重重摔下的身体。

极快的速度再加上强dà

的反弹力,落地时的撞击力量可想而知,被我撞在身上的几名彩虹卫马上传出了一阵肋骨折断地轻脆响声。

口中还在不住向外溢血的彩虹卫们迅速的起身将我扶了起来,将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的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刀奴的背上。

“啊呦,什么人,啊……”

挡在城门前的鲁军士兵突然骚乱起来,并不住的传来惨叫声,随后就看到这些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不一会儿,南城门缓缓打开,门外的吊桥也在轰然巨响中放了下来,这时,天蛇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上。

“快走。”天蛇边快速下城墙,边朝着刀奴等人大声说着。

众人也知dào

在这里多停留一会便多一分危险,顾不得身体上的伤势与疲乏,鱼贯地奔出了南城门。

“混帐,你,你,你,你为什么还是改不了自作主张的毛病,现在闯下这般滔天大祸,你让爹还有何脸面得以偷生?”

逃离南门一个多时辰后,天蛇决定让大家都休息一下,毕竟众人体力已透支过头,如果再得不到休息,一旦再有追兵来只有束手待毙的份了。

一路上心里疑云重重的天马便开口向女儿询问详情,当得听是她任性而为才导致七公主的死亡时,天马只觉眼前一眼,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这可不是一般的祸事,不但误了国家大事,还因为谭轻澜的举动直接导致了七公主的死亡,偏偏这位七公主是自己主人的未婚妻,并且不止这些,这一场厮杀,彩虹卫死了九个人。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女儿所一手导演的,天马心里不但亏对我,也觉得亏对死去的彩虹卫,更觉得对不起为了保护自己女儿而自杀的七公主。

“澜儿,你这回真的是做错了,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大祸。”天虎扶着差点气昏过去的兄长坐下,唉着气对一旁的谭轻澜说道。

“爹爹,叔叔,女儿真的是无心的呀,我只是想帮七公主,我怎么知dào

,怎么知dào

事情就变成这样了。”谭轻澜略带委屈地想为自己解释。

“我以前曾听陶姐姐说过,她有一个心上人,她们失散了,陶姐姐每日每夜无时不在想念着他,现在,他们总算相见了,可却,可却是天各一方,陶姐姐,你不是一上盼着这一天吗?你快睁开眼呀,姐姐,呜……”守在陶美姬尸体旁的徐纤纤抱着尸身呜呜大哭,在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后,这个和她最亲近的姐姐也离开了世界,想起往日两人嘻戏的时光,徐纤纤是越哭越伤心。

“孩子,爹从小教你,任何事都要敢作敢当,既然你闯下了这个祸,那你就应该承担这后果,希望你不要怨爹爹狠心。”

“爹,你要做什么?你是不是要杀了女儿,爹,我是您的亲女儿呀,从小爹不是教女儿,做了错事只要能改就好了,爹!”

谭轻澜看着站到她面前的天马,感觉到父亲眼中那份绝望的杀机,心里一阵害pà。

“大哥,澜儿年纪尚小,虽然闯下大祸,但我们谭家就她这么一个后代,难道您能眼看着我们谭家断后不成,九泉之下的大嫂也会死不瞑目的。”天虎也察觉到了天马眼中的杀意,忙起身拦在他和谭轻澜的中间。

“二弟,你难道觉得除了让这畜牲以死来谢罪,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天马痛苦地望着天虎说道。

天虎清楚地看到了兄长眼中的这份痛苦,他的心里也矛盾之极,凭心而论,谭轻澜这次犯的错确实是万死都难以抵罪,但是骨肉亲情上的牵挂并不是这么容易割舍的。

“爹,我求求您不要杀我,女儿知dào

错了,我去向他赔错还不行吗?”谭轻澜看到叔叔也默然地让过了一旁,忙跪在父亲面前,“他想女儿怎么样都行,女儿宁愿代替他的未婚妻伺候他一辈子,爹,求您不要杀我,女儿好害pà

呀,爹!”

谭轻澜的哭求声,让天马举起的双手颤抖着又垂了下来。

“都不要吵了,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算让整个大宋国的人来陪葬都不够。”流云尖锐的大叫声,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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