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列的人很快就阵亡了,接下来就是第三列的人在县尉严巡的命令下,继续往里填。

羽林卫原本干净的甲胄被染上了重重血污,第一列县兵的血污已经被第二列县兵给覆盖上了。第三列县兵即将为羽林卫添加新的勋章。

驿站内,安静如鸡。官员们坐在大厅中,等着分出胜负。

驿站外,铮铮作响。县兵们的兵器和羽林卫的甲胄相撞,发出冰冷的铁器撞击声。

县尉严巡看着羽林卫如同机器一般绞杀着蝼蚁一样的豫章县兵,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愧是羽林卫……”

县令谭晋则是坐在府衙中焦急地等着消息,他时不时地看向门外,看一看有没有衙役来传消息。

如此关注战况的县令谭晋当然不会错过衙役的消息。

衙役带着一脸惊恐,一路小跑进府衙。

“明府,呼——明府,县兵,覆没——县兵,第……”衙役不敢拖沓,所以说话时带着喘息声,讲话也断断续续地。

衙役断断续续的讲话,着实是吓了县令谭晋一跳:“县兵……覆没?”

县令谭晋不淡定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向衙役奔去,他用手重重的按压,制住衙役:“你说什么?县兵,怎么了?”

覆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县兵又不是纸糊的,不可能,而且就算对于羽林卫来说县兵是纸糊的,一刀一个杀也得杀好一段时间才是。羽林卫他能一刀杀五人吗?

等回答的这么一瞬间,县令谭晋想了很多。

他回想起了他的前半生,其中占据最多色彩的是他发现豫章铁矿的那一刻。如果可以重来,会不会结果不同?如果将豫章铁矿上交朝廷,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忐忑?

不,没有如果,也没有重来,更不会有不同的选择。

他从来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别无选择。这是他的性格所决定的,这是他的命运啊!

衙役被县令谭晋狰狞的面目吓着了,一时回答不上来,明府这表情是不是代表着……

“啊?说话啊!回答我,县兵怎么了?县兵……”县令谭晋说不出那两个字——覆没。

“第一列县兵和第二列县兵全部覆没。死了,都死了,羽林卫他们像是切瓜切菜一样,一刀一个人头,人首分离,支离破碎,血腥异常……”描述着,描述着衙役就好像是又看到了当时的场景,不禁浑身颤抖,好像他的面前有一把羽林卫的刀,那把刀即将迎面劈下。

“第一列和第二列覆没?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很好,很好……”县令谭晋听完衙役完整的话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只要县兵没有覆没就好。县兵是什么?县兵就是他的武装,是他的力量。没有县兵,他又该拿什么去守护金矿?

他又该拿什么来保护自己的命?

所以死第一列,死第二列的县兵又能怎么样?他们是死得其所,他们的亲人他会厚恤,所以为了他的矿,为了他的命,去厮杀,去战斗吧

县令谭晋再也等不了了,他要去战斗前沿看着胜利的到来。以及,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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