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收到了消息后没有丝毫意外,这本就是她精心设计的套,他不跳进去才古怪。

当她们收到今上的命令后就针对每一个人量身打造了专属的套。

就是能逃过第一个套,也绝对逃不过第二个套。

夜莺的每一个计划都有一个乙计划跟着,

唐廷入套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唐廷要是不入套那才是意外,是她的失职。

那么唐廷究竟是怎么入套的呢?

现在是揭秘时刻:

首先,唐廷入套的重要前提就是唐廷所处的环境,和唐廷本身的性格。

唐廷出身于没落了富昌伯府,到了他这一代,就没有爵位可以传承了,所以他一直有一种紧迫感,就好像有人在追赶他。而这样的状态,唐廷持续了十多年。富昌伯府或许没发现,或许发现了却当做没发现。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样的环境下,唐廷的压力极大。唐廷的压力来自于唐氏荣耀,来自于父母的期盼。正是这种过高的期望,才使唐廷形成了一种不自信。

唐廷他不自信,所以他才会去找门路,买考题。但实际上,他的成绩是能过的。

结果反而把自己整进了黑狱,也是挺荒诞的。

至于黑狱的环境也就不必赘述了,目前为止,进黑狱的犯人总能吐出一些有意思的情报。

在黑狱这个环境下,唐廷的神经必然是紧绷着的。一种要困在黑狱天荒地毯的恐惧感也会在唐廷心底蔓延。

唐廷会想要出去,这个愿望极其的强烈。

直到有一天,强烈到唐廷愿意未必付出任何代价。

其次,想要唐廷入套,击碎唐廷的支点也是必不可少的。

唐廷的支点很明显就是富昌伯府。

她要做的就是击破唐廷的幻想,让唐廷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要让唐廷觉得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适时地添点油,加点醋,夸大地渲染唐廷二弟的威胁。

人的智商不可能永远在一条水平线上。

人的智商应该比做为大海。大海嘛,有点小风它就起波澜。人的智商就像大海是有起有伏的。

在特殊的环境下,唐廷一个原本就不怎么聪明的人,智商滑坡下接受夜莺计划灌输的内容,没毛病!

甲计划的最后,在唐廷的心理防线被攻破的瞬间进行洗脑。将唐廷塑造成他们想要的偏执模样。

唐廷以为是因为他和她做了交易,也是因为今上的仁慈才出的黑狱。

而唐郁却以为是因为他的救助,也因为今上在计划这他所不知道的图谋,而这个图谋需要放出唐廷。

唐郁和唐廷这两父子产生了一个信息差。

而身为父亲的唐郁又怎么肯放下大家长的傲慢去向儿子唐廷解释呢?

如此,此结无解。

如此,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就会全中,剩下的让唐廷自己去脑补就够了。

一名合格的情报输出人员,就这样“培养”成功。

而像唐廷这样的人还有许多。

夜莺能感受到今上布置任务时的漫不经心,就好像吕琤(音同“称”)真的就是嫌弃黑狱中的某些人光吃米饭,浪费钱。

但是夜莺知道绝对不是这样的。圣上她坐拥天下,差那么几两的米饭钱吗?

假如吕琤知道她会回答:差,朕就差这几两米饭钱,你可以停止你的脑补了。

所以夜莺觉得,圣上她语气之所以漫不经心,是因为黑狱里的都是手下败将,是小人物,不值得她的关注。圣上漫不经心地闲来一笔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虽然圣上不过是习惯性地闲来一笔,不过是无心地谋划,但是她也得仔细盯着,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万一,这闲来一笔在以后能起到关键作用呢。

毕竟执棋者可是大周天子啊,是一位像极了太祖太宗的皇帝。

京都的某些府邸并不平静,而每一次起伏都代表这一名情报输出人员“培养”成功。

京都部分在吕琤的眼中将会是透明的。

……

林延贤还在西行的路上。

随行官员们有事儿没事儿就瞄两眼尚方。

尚方原来的位置是属于开疆的。

第一个祭尚方,为尚方开刃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赵普也在盯着那把尚方剑。

就是这把剑让他绞尽了脑汁。他仔细斟酌着语句,是换了无数的词汇,才写成了给谢相的信。

开疆因何召回,他也是清楚的。结果解决了一把开疆又来了一把尚方,你说打脸不打脸。

这情报不好写!怎么写不得罪谢相,不带着天然的嘲讽意味这是一门艺术。

赵普看着尚方想了很多。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一次驻扎休息的夜里,赵普他就梦见了尚方。

但这梦赵普绝对不想再做第二遍,他梦见他被尚方剑给砍了。这太可怕了。那种真实感一下子惊醒了赵普。

赵普后半夜默念了整整上万遍“梦都是反的”才能入睡。

太真实,太吓人,一下子止住了赵普想搞小动作的心。

林延贤在朝野的人缘无论是丁忧前还是丁忧后都不太好。

林延贤丁忧前人缘不太好的原因是他太白了和官场格格不入。

而林延贤丁忧后人缘不太好的原因是圣上因孤臣而选他,那么他只能在孤臣的路上一条路走到黑。

所以林延贤的亲信真的不多。所有总有些任务漏到他们这些“官场新人”手中。

赵普原本还想趁机赚一笔的,他相信一些大户就是宁可给他送红包,也不想被他查。如此,那就是双赢啊!

你藏你的隐私,我发我的财,大家各取所需,多好!

但是自从做了这个梦后,他是心如止水,什么都不想了。他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提示啊!

一只幼兽小心翼翼地深处了抓却又似闪电般缩了回去。

队伍行进的还是挺快的,毕竟队伍主使林延贤也不是个拖沓的人。

队伍的意志还是以林延贤为转移的。

在“非正常”的行进速度下林延贤等人很快到了下一个大县——豫章。

林延贤这么积极的是“非正常”的行进速度。那么正常的行进速度又是什么?

官员正常的行进速度当然是走一步歇三步啦!路上偶遇美景又怎能不赋诗一首,又怎能不作画一副。

林延贤的“非正常”行进速度给豫章县官吏的准备极大的不便。

这黜置使将至的消息跟林延贤到了根本没隔太久。

豫章县官吏出来迎接时是匆匆忙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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