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早早就收到了北狄使者将至的消息。

魏忠贤知道了,吕琤能不知道嘛。

南归的将士和自北来的使者进京的路线是有这重叠的。

如果吕琤想,那也是可以不让双方碰面的。但是吕琤并没有那么做。

魏忠贤是有些疑惑的,皇帝到底想做些什么呢?

北狄使者前来议和,如果在路上起了冲突不太好吧。

吕琤还真就不太在乎起不起冲突之类的。

要议和的是北狄,又不是大周。凭什么要我们去避开呢?

吕琤甚至还有些期待双方起冲突,乘胜利的东风压一压北狄使者。

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无论是哪一世的北狄使者都很欠扁啊。

正好,让胜者去嘲讽嘲讽败者,也算是为自己出了口恶气。

吕琤觉得大周边城的将领其实是憋着一口气的,他们见到北狄使者时,绝对有人会爆炸。

吕琤突然很遗憾自己是皇帝,不能轻易离京了看到那副场景了。

……

京都,朱府。

朱鸿给自己泡了一壶茶,他一边品,一边感概:“含光殿,边城武将,有点意思。圣上你是没意识到呢?还是故意的呢?”

含光殿其实是太祖(开元帝吕俞)定鼎天下后,宴请开国将相的地方。

含光殿轻易不设宴,就连太祖诞辰也不会在含光殿设宴。

目前只有除夕前夜的夜宴是每年都会在含光殿举行的。

别的时间段,含光殿往往都是在落灰,不对,还是有宫女内侍定期打扫。

含光殿就这样在寂静中等待一次大宴的召开。

至于别的宴会往往是举办在紫宸殿,期中就包括了皇帝诞辰的宴会。

至于规模更小一点的小宴则是在集英殿举办。

朱鸿觉得手腕如此高超的吕琤不可能意识不到,排除一切,就只剩下一种很可能了,那就是——圣上她是故意的。

“何必呢?国虽大,好战必亡啊!卸甲当归田。”

吕琤想大呼一声冤枉。她的三观不允许她对将士们的奉献视而不见啊。

但是朕真的没想搞事情,你们信朕啊!

京都,李府。

“含光殿?规格有够高的,没想到再一次入宴含光是托了边将的福……”

就算是觉得皇帝给武将的容恩过剩,李钰也不打算做些什么。

经验告诉他,别急着跳出来,也别急着站队,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些什么呢?

更着急的绝对不是他李钰。

毕竟建昭后打压武将最积极的就是文世家了。那么作为世家风向标的谢韫,你还坐的稳吗?

京都,谢府。

谢韫当然坐得稳,甚至他还在府中慢悠悠地钓鱼。

早就预料到的东西并没有那么令人惊讶。

废弛的武功不是那么好捡起来的,而且我世家能压下来一次,也就能压下来两次。

现在更令他头疼的其实应该是有关新政的事,按照皇帝的那种折腾劲,新政怕是不远了。

新政才是他真正忌惮的东西,每一次变法,世家都在流血啊!

早做预防,新政不能启。

至于武人起势?那就让他起势。

皇帝想要抬举武人,那就让她抬举。

效果可是会被多种因素所影响的。成与不成看天意,也看人为。

而且武人若是真的起势了,他们就一定会跟皇帝站在一条阵线上吗?

谢韫始终相信,唯利益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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