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舟望着她那双眼睛,很清澈,强调的一句话,也就是让他好好休息。

久而久之,说多了,好像就有一股魔力。

他的伤口一开始还没觉得,这会好像还挺疼。

他又躺下来,沙哑的说了一句:“姜惜之,我休息也不是不可以,最好别耽误了事。”

姜惜之给他盖被子,但他说的话让她觉得很多余:“是你病了,需要养身体,不是我,怎么搞得是我身体不好一样,让你躺着,难道还能害你。”

慕南舟想到昏迷之前的事情,抬眸盯着她:“可是我记得,你说过你恨我的,现在是真心来照顾我?”

他的话让姜惜之面色有些僵硬,神情有些淡漠:“理应是这样的,但你是为我受的伤,霍医生说,我该如此。”

她的嘴里几次都离不开霍肆,令他眉头狠狠的拧着,听着就很别扭:“要是霍肆不和你讲这么多,你就不会来了?”

“差不多是这样吧!”

慕南舟心底窝着火,又不悦的看着她:“什么时候你和霍肆的关系这么好了?这么听他的话?他是你亲人还是你忘不掉的人啊?劝你好好说话!”

姜惜之很诚实,又说了一句:“他是给我希望的人。”

这直接把慕南舟的怒火推到极致,咬牙切齿喊:“姜惜之!”

他太过用力,又扯了一下伤口,疼得又拧眉,捂着伤口,十分不高兴。

“慕南舟,你做什么?”姜惜之看不懂他的神色:“我实话实说而已,这也能让你不开心?”

慕南舟抿着薄唇,脸色极黑,这么多天,可能生气最憋屈的一次,他又道:“我想上厕所!”

“哦。”

姜惜之便把拖鞋放在他床边。

慕南舟臭着脸,艰难的坐起来,上身没有穿衣服,只是左下腹简单的裹着纱布,胸膛很宽阔,窄小的腰,用力时,腹部的肌肉线条很明显,一直延伸到人鱼线。

他刚穿上拖鞋,却不见她过来搭把手,又道:“姜惜之,你是木头吗?不知道过来扶着我?”

姜惜之如同守门的似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但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厕所的方向:“我虽然是来照顾你,但你伤的不是腿,应该不至于走不动路,这没有多远,你可以!”

慕南舟回答:“我不可以!”

“你可以的!”

慕南舟没什么耐心了:“我不可以!”

“你可以……”

“姜惜之!”慕南舟变了脸,低吼道:“你过来扶我一下会死吗?我这样子走路就不用扯动伤口了?快一点,我快憋不住了!”

姜惜之还在犹豫,犹如未经人事的姑娘,连送他去厕所都觉得很荒谬,又无比的不自在。

可见他好像就地要解开裤子的架势,姜惜之还是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慕南舟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的头顶才到他下巴,所以他还要弯着腰,把重心都往她那边移,

可这样扯得伤害更厉害。

他拧着眉,搂着她的肩膀,慢步的走着。

姜惜之却挺吃力的,只觉得她身上压着一块石头,她拖着他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把他送进去后,她还没出去,就看到他去解裤子,她喊道:“别动,我先出去,你是腹部受伤,能站稳,等你上完了,我再进来接你。”

慕南舟倒吸一口凉气,手没有挨到裤子的扣子,反而道:“我好像不能弯腰,弯腰就疼,手没有力气,解不开。”

“怎么会?”姜惜之特意盯着他的裤头位置:“你的手又不短,能解开的!”

每次都是一句他能。

慕南舟不耐烦的盯着她:“我能,我不早解开了,你是我,还是我是我,你赶紧帮我解开,磨叽半天,我早就弄完了!”

姜惜之半信半疑,可也很容易相信他,因为在她印象里,他从来就没有逗趣过她,或者与她开过玩笑。

她手伸过去,看着他那个位置,手有点发麻。

“快点,姜惜之!”慕南舟催促道。

“别急,急什么!”凑这么近,姜惜之还是第一次,感觉周围都是他的体温,脸微微发烫,又不敢看,别过头,在他那个位置摸索着……

直到,听到慕南舟闷哼一声。

她感觉到不对劲,很烫手,脸更红了,索性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拉开他的拉链:“可以了!”

她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慕南舟看着她冲出去的背影,唇角却弯着,眼底带着笑意:“真是个小丫头。”

过后,姜惜之又把他扶出来。

他坐在床上,姜惜之刚好看到他的伤口,纱布溢出血来,她问:“不是说我扶你就不会扯动伤口吗?怎么还出血了,我叫医生过来!”

慕南舟拉住她的手,没让她摁铃:“很晚了,别打搅别人了。”

姜惜之看了看时间,确实挺晚的,已经到了深夜,除了值班的医生护士,都已经下班了。

“那怎么办?”

慕南舟看到旁边有纱布,说:“你帮我换。”

姜惜之也会包扎,没有医生那么专业,可独立生活这几年来,包扎这个事情还挺熟练。

她坐在床边,把他腹部的纱布取下来,鲜血淋漓,还有一个子弹的伤口,伤口有点深,血溢出来。

扯动的过程中,会扯到他的肉,她能感觉到很疼,却见慕南舟忍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只是脸上有着细细的薄汗。

她也不想他过分痛苦,用纱布小心缠上他的伤口,每一步都很轻,也很细致,把他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

慕南舟垂着眸,细细的看着她的脸庞,清澈的双眸,小巧精致的鼻梁,还有一双饱满的唇。

她没有用皮筋,就用了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树枝把头发给绑住了。

很随意的造型,额前发丝微微拂过她的脸庞,显得她十分的美丽,温柔。

她是明艳的长相,不施粉黛,却又显得那么清纯。

慕南舟抬起头,手指拂过她的发丝,把她的头发别在耳朵后面。

那张浓颜更加清晰。

也让他的心脏为止跳动得更加厉害。

他这个动作,让姜惜之身体一僵,抬眸与他那双深眸对视,只剩下错愕与诧异。

慕南舟手捧起了她的脸,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亲吻她。

姜惜之本来还愣着,看着他靠近的俊脸,下意识伸手一推!

慕南舟被推倒在床:“嘶!”

他疼得喘息,胸口剧烈起伏。

姜惜之感觉到刚才力度有点大,不知所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又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

慕南舟躺在床上,深沉的呼吸,不仅是压制他的怒火,还要压制他体内的火气,看着姜惜之道:“我是病人,你对我真不客气,可能腹部的伤还没养好,就要被你虐待得遍体鳞伤了。”

“没事吧。”姜惜之还是问:“疼不疼?”

“疼。”慕南舟道。

“那怎么办呢。”姜惜之想了一下:“叫医生过来给你打一针止疼!”

慕南舟抿了抿唇,也不期待她能给出一个好主意。

他道:“休息吧。”

姜惜之见他这么说了,也没有强求。

旁边有个小沙发,她就把房间的灯给关上,然后把夜灯打开。

她视力不太好,太黑,借助月光看不清楚,要是他不舒服,也无法顺利的走过来。

病房只有一张床,也只有一床被子,她就缩在沙发里,躺着,也顾不上冷。

她的精神很疲惫,心力交瘁,可一想,孩子还需要她努力去找,她不能糟蹋自己。

合着衣服,闭上眼,很快就入睡了。

慕南舟没有睡着,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便把灯打开,看着缩在沙发里紧抱着自己小小的人影。

她总是这样,不喜欢麻烦别人,也喜欢将就。

明明睡着不舒服,很冷,也不说半句话,将就的在沙发上睡一晚。

其实他可以让人给她买一床被子。

她要是睡得不舒服,他也可以给他买一张床。

她不愿意开这个口。

有时候面对她,连慕南舟都觉得无可奈何,她的心思只能靠猜,不会说,也不用说。

她的事情,只是她个人的事情。

不麻烦别人,只会委屈自己。

慕南舟下床,走了过去,高大的身影瞬间覆盖了她的小身躯,望着她熟睡的小脸,眸色深沉:“姜惜之,你的恨太没攻击力了,不管是恨也好,爱也罢,只要你能在我看到的地方,一切不那么重要了。”

他把她从沙发上横抱起来,又把她放在床上。

盖上被子的那一刻,她的身体感受到温暖,身体才没那么紧绷,脸色才有所好转。

慕南舟坐在床边,这次是他好好的看着她的脸。

孩子这个事情,他已经释怀了。

如果她真的找到了那个孩子,好好抚养他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那个男人不出现,她不继续和他好,他可以当做什么都看不见。

这一刻起,他决定,不会再让她消失五年。

也不会再让她颠沛流离。

他的指腹抚摸她的脸颊,每一寸都在他的手掌心,深眸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沙哑的说:“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除了我,就不要再让其他男人看到你的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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