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散了!”
见没热闹可看的村民们各回各家,老格雷跟巴尔扎也是先离开了,小女仆以及罗睺他们先跟着去了村长家避风头。
“公子!”
小女仆望着紧闭的房门良久才离开
将视线转移到房屋里,不同于大家吃瓜看戏的轻松,屋子里再一次进入一男两女两娃之后就充满了名为‘凝重’的压抑氛围。
也就是两个小家伙的哭声让这种憋闷的气氛有所改善。
无论是陆婉儿还是艾尔莎都将精力转移到了两个哭闹的小家伙身上,反倒是左秋枫这个当事人从中解脱出来,有了喘息的机会。
“接下来要赶紧把事情说清楚才行!”
艾尔莎那边好说,陆姑娘那边左秋枫是真的担心会因为一时的情绪不稳定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夫人!”
左秋枫港一开口要说什么就抢先一步被陆婉儿打断了:“夫君,没事的,能让我先静静吗!?”
陆婉儿的语气条理清晰,不像是情绪失控的样子。
实际上也是如此。
从陆婉儿会在大街上跟左秋枫对峙,而放弃了思考家丑不能外扬这点,就足以证明当时的陆姑娘的心是有多乱了。
而小陆冷的哭声,让他们重新回到了一个安静的环境下。
再见到艾尔莎还有那一个男婴的时候,陆婉儿就已经冷静了下来,或许有时候爆发更容易成为宣泄的出口,可当你冷静下来恢复思考能力后只有理智才是解开心结的最好选择。
有时候一个在气头上的人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如果当初左秋枫真就上来就解释一通的话,就跟火上浇油无异了,简单来说就是不要跟一个气头上的女人讲道理,永远没有道理可言。
现在的情况是陆婉儿是很绝望没错,但正是小陆冷让她认清了一个事实。
“夫君是第一次来这个世界吧!”
陆婉儿看了眼艾尔莎怀中哭闹的男婴,用精灵少妇听不懂的异世界的语言问向左秋枫。
“没错!”
左秋枫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也就是说夫君你没可能很早就来到了这个世界,然后跟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女人有了孩子,而这半个月的时间也不可能让你们立刻生下一个孩子!”
“夫人说的太对了!”
陆姑娘能轻易的认识到这一点是左秋枫没意料道的,这才是误会的根源,左秋枫简直要喜极而泣。
不是泼妇的人设就代表了陆姑娘是那种能听你解释的性格。
不会跟你大吵大闹,但不代表不会生气。
“但是!”
就听陆姑娘的话锋一转,面对摆在面前的事实,其实解释不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不可否认的是这的确是你的孩子是吗!?”
“是这样没错!”
左秋枫对这点的确是无法反驳,如果强行去解释反而像是否定了小亚克的存在一样,也是对艾尔莎母子的否定:“其中的发展有些复杂,事实也并非像是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或许我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不要再说了!”
陆婉儿本以为自己在认识到这其实可能另有隐情后能够心平气和的听完男人的解释,可事实上作为一个感性的女人,太难了。
勐地站起身。
陆婉儿那如当初相遇时的倔强目光再度浮现,本来平稳下来的气氛重新被打破,就听陆姑娘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也是女人,也很小心眼的,夫君我们当初的相遇就表明着我们之间所需要的是信任,能够走到现在也是夫妇间最基本的信任,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一个能给冷儿安然成长的环境,这是我作为母亲哪怕是委屈些也可以不在乎的理由,可这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所带来的委曲求全!”
一口气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你真的很神秘,有的时候我都无法看清你,甚至无法分辨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
“然而我知道你是一个能给冷儿带来父爱的父亲就够了!”
“可是”
说道这里的陆姑娘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道:“哪怕是若烟的事我都没有说什么,但是这次,夫君真的是太过分了啊!”
陆婉儿眼神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两个人维持的夫妻关系的稳定在此刻被打破,名为‘信任’的纽带摇摇欲坠。
蹬蹬蹬!
陆姑娘的眼角已然湿润,她最后的倔强支撑着她让她没流出眼泪,弯腰抱起小亚克就冲出了屋门。
“夫人!”
左秋枫被陆姑娘的一番振聋发聩的发言给打蒙了,当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干巴巴的望着空荡荡的街道。
而左秋枫跟陆婉儿两人对话用的都是另一种语言,精灵少妇压根听不懂。
不过精灵少妇睁大了眼睛有话要说的样子。
“诶诶!!”
艾尔莎看看跑去出门的陆婉儿,又看看在垫子上迷茫的等着小腿的小陆冷,来回晃悠着脑袋,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跑就跑,把我儿子抱走干嘛!”
再看左秋枫痛心疾首的样子,这才意识到都是自己错了。
“是我,都是我!”
陆姑娘没有错,如果左秋枫再意识不到大错特错的是自己就是问题了,痛苦的掩面声音从指缝间挤了出来:“是啊,一直都是我要说什么夫妇间不该有什么隐瞒的,可是我做的事都是在隐瞒啊!”
艾尔莎:“那个!”
“不管是我的为人,身份,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是为了不让婉儿担心但这也相当于最大的欺骗了!”
艾尔莎:“我想说!”
“这次也一样,隐瞒到最后才被撞破事实,在这方面我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啊!”
正在左秋枫像是懊悔男主角一样自我反省的时候,精灵少妇一声大叫打破了这虐心的气氛。
“听我说啊!”
艾尔莎抱起了被母亲遗弃的小陆冷,委屈的小家伙埋进了精灵少妇博爱的胸怀寻求安慰,其实一边,语气略带责怪道:“你这个人还真是差劲啊,在你自怨自艾的时候,不应该去追人嘛,还在这里才是软弱的表现吧!”
“还有”
精灵少妇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对这看了超级不顺眼的男人叫道:“那个女人抱走的可是我的儿子呀啊啊啊!”
“嘎!”
悲痛的枫某人神情一滞,声音戛然而止,睁眼这才发现精灵少妇怀中抱得是自己大儿子左秋陆冷。
也就是陆姑娘再一次离家出走不说,还抱错了孩子。
“现实可不是自己的时候,有什么话都等找到那位夫人后再解释,而且这个孩子也需要母亲,还有你是不是忘记了新手村紧邻的可是魔族的边境,如果出现什么危险后悔也来不及了!”
艾尔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大魔王失态的样子,全然没了那份柔柔弱弱的模样,一边替陆姑娘哄着小陆冷,一边翻过来训斥起左秋枫来:“如果你真的这样就消沉下去的话,我才是看错你了,不仅仅是那位夫人,就连我也会离你而去!”
精灵少妇真情实感的流露将左秋枫骂醒了。
“真是的!”
左秋枫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会自乱阵脚的人,但是在家人与感情这方面他无法否认的确是乱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却是被这只蠢精灵给点醒了。
“啊!”
点点头,左秋枫吐出口气,调整好情绪,好不让重新深陷无法自拔的泥潭中,对着精灵少妇第一次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悲情男主的人设可不适合我,果然感情什么的最麻烦了!”
“我一定会把婉儿和小亚克找回来的!”
这样对艾尔莎说着的同时左秋枫也是正视了两个人的关系,可能之前自己还抱有抛弃某个人的恶劣想法,可现在来说这两个不仅仅是自己的女人,同时也是自己两个孩子的母亲。
无论放弃谁他都是做不到的,那就只有给陆姑娘赔罪了。
身为一个男人
就应该直面惨澹的人生,或许他面对一心对自己的陆姑娘没有高喊着开后宫的勇者,但至少犯错了容许他悔过。
这是他对能放下一切跟随自己来到这个陌生世界陆姑娘唯一的弥补。
或许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良心’这种东西。
正当左秋枫一鼓作气,准备出门追寻陆姑娘的脚步,去追,去道歉,去把离家出走的妻子找回来的时候。
一只脚刚迈出房门,还没落下去,左秋枫一抬头就愣住了。
他要找的人就站在面前。
“夫,夫人!?”
左秋枫欲言又止,嘴角都抽了抽,话说按照剧本不应该是去追陆姑娘,然后发现陆姑娘踏入魔族边界,遭遇危险,然后神兵天降感情危机化解吗!?
你这我还没去找就自己抱着孩子回来了是个什么意思。
“我,我回来了!”
只看陆婉儿的表情跟左秋枫差不到哪里去,优雅的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掂了掂怀里别人家的孩子。
她总不能说都离家出走到半路上却发现抱错孩子了吧
回来换个孩子行吗!?
多少有点戏剧性了
陆婉儿把小亚克送还给了艾尔莎,左秋枫自然而然的将门给锁住,不可能再让陆姑娘给跑了。
而在外面。
大大小小的脑袋挤在村长家门口或是窗口,本来大家都觉得女主人抱着孩子跑路了,大戏马上就要来了。
“结果就这,就这!?”
罗睺:“这一定是假的爱情剧,根本不按套路来,我想看后续啊,要不要这么潦草的收尾!”
熊氏三傻:“夫人貌似抱错孩子了吧!”
妖若烟:“希望公子能跟夫人解释清楚吧,这个家,不应该就这么简单的分崩离析啊!”
老格雷/巴尔扎:“这就是青春啊!”
罗睺/熊氏三傻/妖若烟:“喂喂,说青春就青春,你们两个的手怎么就牵在一起了,这可不实行啊!”
与此同时陆婉儿多少有些尴尬的回到家,从艾尔莎怀里抱过了有些恋恋不舍的小陆冷,话说这座房子是她买的,是她家,该离家出走的也不是自己不是。
她如果真离家出走,岂不是要被人鸠占鹊巢了,自我安慰起来。
而就站在门口,不管是左秋枫那自责的样子,还是艾尔莎的反应都尽收眼底,这时候就体现出懂一门外语的重要性了。
艾尔莎听不懂修真界的语言,陆婉儿则是早早自学了异世界的语言。
所以陆姑娘也是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
面对真情流露还是能分辨的清的,要说没点感触是假的,陆婉儿对自家夫君能认识到错误感到很是欣慰,对艾尔莎这个突然出现在她一家生活中的女人有了那么一丝丝好感。
最起码这不是一个会令人反感的坏女人,不至于讨厌。
从陆婉儿能坐下听二人的解释就看得出来,对于这个闯入她一家生活中带着孩子的女人,有了一点同为母亲的共鸣。
“事情是这样的”
见陆姑娘的精神状态稳定,左秋枫谢绝了精灵公主状态下的艾尔莎主动提议说明的想法,从头跟陆姑娘解释起来。
左秋枫从穿越出了岔子降落到精灵之森开始讲起。
陆婉儿的神情变幻不定。
“呼,就是这样!”
把一切都说清楚后,左秋枫不管能够不能得到原谅,总之压在他心口名为负罪感的大石砰然落地。
“错都在我!”
这时候艾尔莎也是带着小亚克出来道歉了:“要不是艾尔莎任性要了他的血液,就不会有这孩子的诞生!”
“不,夫君他也有错的!”
陆婉儿不知为何在得知两个人除了这个孩子却没有实质的关系时,那被背叛的糟糕情绪一瞬间得到释放,最起码这个男人不是不值得原谅,微微笑道:“不如说如果他当时真的将你们母子遗弃的话,才是最大的错误,我也不会允许他做出这种混账事的,他那糟糕的恶劣性格也给你带来麻烦了吧!”
“他那种不把人当人的恶劣行为真是令人苦恼呢!”
艾尔莎一本正经的损道。
“真是的!”
可能是同病相怜,很快两女聊得简直就如同失散多年的闺蜜一样,让人难以想象刚才还势同水火。
皆由一个话题女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来的就是莫名其妙。
疯狂被损的枫某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好像看到了……
…一只巨大的磨牙的仓鼠在跟一只摩擦着爪子的大号松鼠争抢着一颗花生。
“啊!”
“啊啊!”
“住手,不行了,裂开了,花生要被二等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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