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幽城。
靠近中央区域的北城集市。
走在街上,身着宗门服饰的弟子让陆婉儿心难安,还有就那些宗门弟子意欲想要前来搭讪的模样。
走在路边遇到一个面具摊位时,随手买了一张面具带在脸上。
原本以天剑宗罗师兄为首的宗门弟子团体还一本正经的点评着街边路过的女修,见一蒙了面纱的白衣仙子路过,还啧啧称奇,暗自询问这是哪家宗门的女弟子。
看其到了路边摊位,想买面具,就又推举出我们许久未出场的罗师兄搭讪一番。
都准备好惨遭剧情安排打脸的罗师兄整理好衣冠,马上就要登场的时候,正巧自己的手也触碰到了那张白衣仙子欲要摘取的兔子面具。
“这位修士大人实在是太有眼光了,这枚兔子面具可是用了珍贵的凶兽血绘制而成,有轻微的驱散凶物的效果,您看,您是想买来送给道侣的吗?”
面具摊老板送走了拿着一张白脸恶鬼面具的陆婉儿,这边就是招呼起了我们僵在原地的罗师兄。
“滚!老子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哪来的道侣!”
罗师兄第一次爆了粗口。
罗师兄拿着这面摘下来的兔子面具,又紧随目光瞅了一眼走远,戴上了一张白面恶鬼面具的白衣仙子。
错觉还是什么,总感觉之前做过些什么类似事。
别说是用面具搭讪了,他都开始怀疑其现在仙子们的喜好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殊不知对面一男一女互相称呼着“朔哥哥”“厉师妹”的迎面走了过来,正巧撞见了这站在面具摊位前失魂落魄的罗师兄。
一男一女没有搭理这个罗师兄的意思,罗师兄也没心情继续从这个让人见了就眼烦的忘仙宗弟子身上找存在感,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假如换做我们的罗师兄搭讪成功,那待会发生的就不一定是什么样子了。
成功躲过惨遭打脸命运的罗师兄悻悻退场。
而那一对年轻男女则是相伴来到了一家散修铺设的地摊前,打量着一堆看似古老,仿佛真的从古遗迹里带出来的宝物。
与此同时。
从面具摊买来面具,刚带上没多久的陆婉儿没走两步,和两名再熟悉不过的忘仙宗弟子服饰的人擦肩而过。
“那是”
陆婉儿单手托着带在脸上的白面恶鬼面具,透过面具的眼睛,那两道身影让她驻足在原地。
错肩而过的刹那。
一瞬间的失神感觉有什么朦胧的感觉笼罩上来,指尖触碰到恶鬼面具的尖牙微微刺痛,才从这种恍惚的感觉中清醒回神。
陆婉儿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用那个男人的话来讲:“降智打击?”
好嘛。
这都不用认出来对方那张脸,却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还有那与我之前有六分相似装扮的传新小师妹,这么巧的吗?我一离开就出现在了师兄身边”
陆婉儿宛如一块雕像一样站在原地良久。
回想起当时擦肩而过的刹那,对方只是侧目看了一眼自己这可能有些古怪的扮相,便不再注意,并未发觉是自己反而让陆婉儿稍微松了口气。
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么想的。
现在把面具摘掉,相认,然后解开心结不就一切都结束了。
陆婉儿微微扭动着白皙的颈脖,透过面具的余光瞄向了身后不愿,一道如金童玉女一样蹲在地摊前条选择古物件的两人。
那一声声刺耳的“朔哥哥”不知道是让陆婉儿有些反胃还是忽然感到孕吐了。
要说再有其他感受就没了。
看着宛如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师兄的鹅蛋脸传新小师妹,传新小师妹那与之自己六成相似的扮相,还有那粘人的模样,都让陆婉儿联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认定了对方,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毕竟哪个女孩不向往能站在一个时代的主角身边,做过这种幻想的美梦,可当经历过这些的陆婉儿,她算是从这泥潭里走了出来,可又有新的人填上了自己的坑位。
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时候再看看站在两人身外的自己,仿佛一个局外人一般,自己的身位有了顶替,师兄的身边也从来不缺红颜,大师姐是这样,这个传新小师妹也是这样。
貌似她现在看来才是最多余的那个。
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处境,更何况,何况
仅咫尺之遥,陆婉儿面具下的脸浮现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手悄然抚摸向用法术遮掩的腹部,生命的悦动无时不再提醒着她也是要成为母亲的人了。
当然,还有那个总是把自己当受气包一样欺负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都见到师兄,摘下面具就能相认,可满脑子里出现的却是那张萦绕不去的坏笑的脸,不然就是这两月来在一间不算大,却有着家的温馨的洞府里生活的画面,好似真的成了一家三口。
“就算不为了我,为了孩子,为了所有人考虑,有时候留下一个美好的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何况师兄身边已经有了新的师妹,我的小师妹反倒是显得多此一举了”
“反倒我如果以这幅样子出现在师兄面前,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陆婉儿的心结说到底是以为自己的背叛才导致如今这个局面,可当意识到自己所站的位置并无所谓后,很快就有人替补上来这一点,有的竟然只是能悄然退场的庆幸。
“或许真的该放下了”
陆婉儿迈步,朝反方向离开,逐渐隐没在人群当中。
可这只是单方面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事吗?
佐秋枫早已盘算起怎么对付主角,才能保住自己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不被反向染色。
东方朔还在一心寻找小师妹,不断的踏上旅程,就算小师妹能放下,可一大笔如天上掉馅饼的资源砸到头上真的能放下吗?
两个大男人各怀心思,一触即发。
陆婉儿则是化身姜太公,披着仓鼠战衣,萌萌傻傻的稳坐钓鱼台,只是单纯的把自己摘了出去。
有点隔岸观虎斗的意思了。
想要单方面的说放下,可能吗?
未必吧!
另一边。
幽幽的声音随风穿梭在嘈杂的人流当中,直到只剩下一声微弱声线,被一道正满脑子胡乱思绪的人捕捉到。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