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

莫翠花正说笑着,有人喊她,她招呼了一声,“你们聊,我去忙会儿。”

赵六子看了眼吴用处这桌,问莫翠花,“他们是干什么的?”

“都是平常摊子上的老顾客。你咋来了,今天不用去军营?”

“不用,我请假了。这不是老丈人一家要搬到城里来吗,我正忙着帮他们搬家呢。”

“你老丈人一家不是在张家村住的好好的,干什么搬来城里?”

莫翠花惊讶的很,按理说人家都是老了往乡下跑,赵六子这老丈人一家咋还老了往城里跑?他们又不缺过日子的银子。

“老丈人和丈母娘在家闲着没事,就寻思着来城里开木匠铺子。来了城里,二丫也能照顾他们,也是好事。”

莫翠花也就是随口一问,人家的家事,她哪里会去管。

赵六子问了问豆腐脑还有没有,莫翠花说没了,他就走了,让明天多留点,他要带回去给丈母娘一家吃。

这都是亲戚,以后赵六子老丈人一家搬来城里,莫翠花肯定也会经常走动。留点豆腐脑那都是小事儿。

赵六子走后,这边也谈妥了。

吴用处总算知道了这些妇人的用意,为难道:“我们东家要的是男人,能干活的,你们能干啥啊?”

妇人们不高兴了,“谁说我们不能干活,家里的哪一样活儿不是我们干的?挑水烧饭劈柴,我们哪一样比男人差?”

“就是,你可别小看我们。”

吴用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连连摆手,吓得落荒而逃。

莫翠花坐下,拨了粒花生道嘴里,“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找葛婶子比找吴大哥有用。”

“别提了,都怪王婶子,把人家吓跑了。”

几个妇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莫翠花听了个大概,“你们再去找啊,想找活干还能放不下脸?”

“我还是回家给两个崽子做饭吧。”

“我也走了。”

几个妇人沮丧的离开。

反正这事儿跟莫翠花也没关系,她继续收摊。

城西的贫民窟已经建成,方大金总算是松了口气,再也不用花银子了。

廖大夫给方公子看病好些日子了,方大金每次询问,廖大夫总是摇头,说快了,可这么些日子了,也没见方公子好起来,也就是吊着一口气不死不活的。

然而方大金还不敢得罪廖大夫,那次被楚大鼻子算计,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呢。

楚大鼻子被方大金整的也够惨,如今凤凰镇能跟方大金对立的,已经不是楚大鼻子了,他的势力被方大金打击的七零八落,就快退出凤凰镇的舞台了。

方大金也算出了气。

“廖大夫,这城西的贫民窟也建成了,我儿子的伤势什么时候才能康复?”

方大金心道,这老家伙,不会又玩什么花样吧,这都两万两银子花下去,要是再不给他儿子看好伤势,他定然不饶他。

他已经暗中蓄力,要是廖大夫再出什么花样,他就要直接杀了他。

哪怕不要这个儿子了,他也不能再这么被要挟下去。

“喝了这么久的药,今天再施一次针就可以了。”

方大金手里蓄的力徒然散开,爽朗的大笑起来,“廖大夫,您辛苦了,犬子要是能好起来,恢复如初,方某定然重谢。”

“不必了,城西的贫民窟已经建成,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可将那里作为盈利所用,必须无偿给无家可归的人居住。”

“这是自然,这么久了,我也没收过他们一文钱的住宿费。”

方大金保证道。

“嗯,既然如此,你写下一张保证书吧。”

“这……就不必了吧。”

方大金眼里藏着不悦,廖大夫并不理会。

“非常有必要,我对方老爷你并不是很信任,没有那个在,我是很不放心的。老夫虽然已经年迈,可朝中还是有几个至交好友的。若是方老爷到时候食言,我也可以用这份保证书去京城告御状。”

廖大夫说的云淡风轻,方大金倒抽一口冷气。

这老家伙真敢说,去京城告御状?他方大金就算在这凤凰镇算个地头蛇,到了京城那就是个屁。

这么说,他这两万两真的要打水漂了?真的要一直让那些穷鬼一直住下去?

权衡再三,方大金还是决定写这保证书。

比起两万两银子,他儿子的命,还有他自己的家业,更重要。

要是这老家伙真去京城告御状,他可吃不消。

写了保证书,廖大夫满意了,“我需要给令公子施针,此间莫要打扰。”

方大金哪里敢打扰,守在门外焦急的等待。

一盏茶的功夫后,廖大夫出来了,“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这么快?”

“嫌快,那我让他好慢点。”

廖大夫作势又要进去,方大金赶紧作揖道谢,命人送廖大夫回将军府。

可心里产生了疑虑,这老家伙是不是一直在耍他?其实早就可以把他儿子治好?这笔账日后他肯定要算回来的。

葛氏被一大群妇人拦住后,就不太想出门。纪氏和伍郑氏想要出去扯点布回来,就拉着葛氏一起出了门。

这天气冷了,要做新棉衣了,需要买棉花,也需要买布料。

对于有银子的人家来说,这些事情都是妇人们乐于去做的。

葛氏一直表情淡淡的,兴趣也淡淡的。纪氏和伍郑氏都习惯了,她们自己聊自己的。

“我想给大虎媳妇做件新袄子过年,不知道选啥颜色的布料好。两位妹子,你们说呢?”

纪氏想了想,“自然是大红色的好,喜庆。大虎媳妇长得好看,人年轻,穿大红的也好看。”

葛氏点了点头,“红色好。”

伍郑氏很开心,帮大虎媳妇选了大红色,给大虎小虎也一人选了一套,最后自己也扯了身灰色的。

纪氏帮岑蓁选了两身碎花布的,又给岑大海选了一身青色的,给岑枫选了两身蓝色的。最后自己选了一身浅灰色。

“葛妹子,你也选一身吧?”

两人都劝葛氏也选一身,葛氏摇摇头,“我就算了,就算打扮的再好给谁看呢?”

伍郑氏正要说话,纪氏递了个眼色给她,对她摇摇头。

吴用处追了葛氏这么久,葛氏都没有动心。这话明显是在说,她不会跟吴用处有什么结果。

这种事情,两人也不好多嘴,换了话题。

“我们到前面的货铺去看看今年的新棉花吧。”

纪氏指了指对面街上的货铺。

三人离开布庄,往货铺走去。

刚刚出门就遇到了王婶子,王婶子对着葛氏冷哼一声,昂首挺胸的从她身边走过,顺便还撞了她的肩膀一下,手里牵着她的小孙子。

她这是在对葛氏那天的态度不满呢,是在宣泄。可她不知道想想,当年的事情,她的孩子把葛氏推的头都摔破了,只赔了人家一个馒头,人家没报官处理都是仁慈了,她还有脸倒打一耙。

伍郑氏的脾气可没有葛氏和纪氏好,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撞了人不知道说声对不起?”

“哼。”

王婶子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伍郑氏,伍郑氏还要跟她理论,葛氏拦住她,“算了,我们走吧。”

纪氏和伍郑氏对视一眼,纪氏说道:“妹子,你平时都不出门,怎么惹上她的?看样子是故意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慢慢说。”

高手过招,很难看到实质的招式。

石墨寒一路追赶大齐第一杀手,追出十几里路程,两人一人站在一棵树端。

“石将军好功夫,不过我既然被人称为大齐第一杀手,定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擒住的。”

大齐第一杀手燕飞,跟大多数江湖侠客的装扮一样,灰色的布衣,头戴斗笠。

“你杀了梁薄,为何逗留在凤凰镇这么久都不走,是不是梁薄临死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还有,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杀梁薄的?”

“石将军,我是杀手,杀手有杀手的规矩,是不可能泄露给你知道雇主的身份的。至于说梁薄是不是临死前说了什么,我更不可能透漏。只希望石将军莫要再追我,否则就是两败俱伤,我也不会束手就擒的。”

被追了这么久,两人的实力各自心里都有数。燕飞并无把握能战胜石墨寒,若是石墨寒能放过他这是最好的。

“燕飞,我跟你无冤无仇,我并不想杀你。告诉我刚刚询问你的两件事,我就放了你。”

石墨寒双手负在身后,身上并无武器,长身玉立,无论树枝怎样摇晃,他自是岿然不动,犹如长在树上的一片绿叶,如此稳如泰山的身姿,让燕飞都从心底发怵。

燕飞抱拳,“石将军,我很少有敬佩的人,可你算一个。我说过了,杀手有杀手的规矩,我是不会说的。如果我死了,梁薄的秘密也会随我的死永远埋葬。”

“这么说,你承认梁薄对你说了什么,你要知道,你虽然是江湖第一杀手。可一旦这件事泄露,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当杀手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自己的下场会很惨,可那又怎么样,人总有一死。”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了。”石墨寒说这个话的时候似乎还轻轻叹息了一声。

不知是为了燕飞,还是为了感叹无法掌控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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