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说的是真的?”

岑枫瞪大眼睛。

“当然是真的,姐什么时候喜欢开玩笑了。我告诉你,就咱家现在住的房子还是田大牛的,到了冬天,我们能被冻死。去城里最好了,不仅能取暖,吃的东西也好很多。”

岑蓁是个吃货,张家村物质匮乏,现在这个季节都没什么吃的,更别说到了冬天。

从张家村到凤凰镇一来一回就要半天到一天,冬天路上又打滑,不可能每天进城,买点东西都费劲。

姐弟俩愉快的进城了,本来是打算送岑枫去城里读私塾,可计划有变,岑蓁决定去找房子。

小龙虾的差价岑蓁从如意楼赚了不少,买座一进小院子的银子还是有的。

军营里,特使忐忑的看着石墨寒,他对这位大将军的脾气不是很了解,但是听闻过他的事迹,真是杀人都不带眨眼的,虽说杀的都是来侵犯大齐的,可他一个平时都守在京城的小文职,看到这样的人物,还是不由自主的害怕。

“皇上厚爱臣心领了,臣暂没有娶妻的想法。”

“将军,虽说皇上此次并非是下了圣旨,只是用密信告知,可违背皇上的意思真的好吗?”

特使拿眼偷偷打量着石墨寒,要不是每次来的那位大人病了,这差事也轮不到他,他也不必在这里提心吊胆的。

若是真把石墨寒的意思这样就带回去了,他都能想象到会如何的触怒龙颜。

那可是朝阳公主,皇上的掌上明珠,石将军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娶了公主,当了驸马,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不比留在这穷乡僻壤好吗。

“你也知道皇上并未下圣旨,这意思就是皇上尊重我的意思。你回去吧,把我的话告诉皇上。”

“这……好吧。”

特使可不敢把在京城的那一套用到这位将军身上,那是找死。

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要是石墨寒一个不高兴,杀了他,皇上大概也不会因为这个跟石墨寒翻脸。

特使打算走,石墨寒叫住他,“等等。”

“石将军可是改变主意了?”

特使一喜。

“你回去告诉皇上,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下个月就会迎娶过门,不可委屈公主,还请皇上体谅。”

特使的眼角都抽筋了。

这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啊,下个月他大概才刚刚回到京城,就算皇上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娶了妻,难道让公主进门做小吗?

特使走后,赵副官迟疑道:“将军,如此不妥吧,要是皇上怪罪下来?”

“皇上不会怪罪的。”

“您的意思是?”

“一个月之内给我找到一个适龄的女子。”

赵副官一脸错愕,“将军您的意思是,您真的要娶妻?”

“这还有假,不过……人选我要最后过目,不合适的就算了。”他不可能做出强娶的事情来。

赵副官并不知道石墨寒嘴里的不合适是什么,依他看来,石将军不娶公主,要在这样一个偏远小镇娶妻,真是太惊悚了。要知道,石墨寒可是大齐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将军,而且又是出身侯府,这样的家世,真的要随便娶个乡野女子?

至于说谁不愿意,那是他想都没有想的,只要石将军想,要嫁给他的人还不排成长队啊。还有人不愿意?怎么可能。

“将军,您说的不合适是指?依您的条件,我看凤凰镇的女子就没有不愿意的。”

赵副官是岩副官之后被提拔起来的,一直仰慕石墨寒,只是并未见过战场上的石墨寒。

石墨寒从边塞回来,孤身一人,并无以前的部下,他的部下都守在边塞。

“这个你就别管了,按照我说的去办就是了。”

石墨寒挥挥手,示意赵副官退下。

岑蓁进了城,找了几个手里有房源的中介,可看了几户都不满意。不是价格高了,就是院子太小,要不就是太偏。

她需要一个大点的院子,这样可以在院子里养鸡和鸭。

“姑娘,你这个要求很难达到啊,一进的院子,就那么点大,养鸡又养鸭,哪有那么大的场子,不过你要真想这样的院子,我觉得有座院子可能你会满意,不过这个价格不是我说了算,这院子也不是我手里的,我只是听到那户人家要卖。”

这中介的伙计并未往下说,他等着岑蓁的回答,若是岑蓁懂他的意思,那这买卖就好继续,如果不懂,他肯定也不会自找这个麻烦。

岑蓁从口袋里掏出二两银子。

“不管这事儿成不成,这辛苦钱小哥你收下。若是院子真好,等这买卖成了,我再给你三两。”

伙计眉开眼笑,显然岑蓁很懂他的意思。

他一个小伙计,跑前跑后不都是为了东家办事,房子能不能卖出去或者租出去,他得到的好处并不多。

哪个伙计手里都有一两个这样的房源,为的就是能够赚外快。

一下子赚了五两,伙计更卖力了。

他忙不迭带着岑蓁和岑枫去看房子。

这院子在镇中心附近一条街上,离如意楼也隔着一条街,可一点不觉得喧哗,很幽静。

石子铺的路一直到大门口,木质的门被敲开,是个妇人开的门。

岑蓁探头看到里面的影壁,很有特色。

大门一点不起眼,不知道里面如何。

岑蓁要的就是这样不起眼的院子,然而最好里面能大点。

“葛妈,我带人来看房子了。”

伙计很热心,看样子是早就跟葛氏说好的。

岑蓁也没说什么,哪一行都有猫腻,这些伙计想要赚外快自然也要花番工夫。

这样好的房源,估计拿出来很快就被抢走了。

她越发的期待院子里面。

葛氏不苟言笑,头发花白梳的一丝不苟。身上一件洗的发白的襦裙,可以看出她的手头并不宽裕。

也难怪,都到了要卖房子的地步了,还能宽裕吗。

乍一看,眼前的葛氏应该有六十出头,可仔细一看,才发现,顶多四十出头。

刚刚岑蓁也听伙计大致介绍了一下这家的情况,这是个独居的寡妇,丈夫早年战死,无儿无女,一直深居简出,很少出来。除了必要的买些日常用品和吃的,几乎看不到她出门。

“进来吧。”

声音冷硬,听着就不是好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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