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爷敲了下惊堂木,“何人报案,所吿何人?”

岑蓁跪的比直,口齿清楚,把遭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你们可有证据?”

钱氏和岑瑶都是一脸懵,这还要证据吗?她们不就是从那里跑出来的,她们就是证据。

“大人……”

“大人,我们有。”岑蓁打断了钱氏的话。

“哦,拿来看看。”

县老爷一脸笑容,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岑蓁站起身,走到县老爷旁边,可不见她拿出银票,而是在县老爷的耳边说了什么,县老爷一脸狐疑,“你说的是真的?”

“不敢有半点谎言,不信县老爷现在就可以去军营询问石将军。”

一个小小的县令哪里敢去询问石墨寒,岑蓁就知道他不敢,才会胡乱说。

她告诉县老爷,他们是帮石将军筹集军粮的,结果被金爷骗了来,如果筹不到军粮,石将军肯定会过问此事,到时候会彻查此事。

筹集军粮可是大事,县老爷不会不知道石墨寒一直在筹军粮。

果然就见县老爷一脸严肃,惊堂木一拍。

“来人,去把金……姓金的带来。”

县老爷差点也跟着说金爷了,在他堂堂县老爷面前称金爷,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最在意的是,把这件事办好,在石将军面前露个脸。

衙役跟着岑蓁去了金爷的院子,金爷的人都懵了。

包括金爷在内,所有的人都被带到了衙门。

别看这些人都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跟官府比起来,他们还是害怕的,根本连反抗都没有就跟着来了。

反而越是这样,岑蓁越发的心里不安。

这金爷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有别的底牌根本不怕她报官?

堂下黑压压跪着好多人,县老爷拍了下惊堂木,“堂下之人可是金某某?”

“县老爷,小民金来福,拜见青天大老爷,小民真的是冤枉的啊,是哪个不长眼的告小民?”

“你先别喊冤,你说说为何他们都在你的院子里?”

“小民只是请他们来帮忙的,这个人叫岑大河,这个人叫岑大江,他们都是到城里来找活的,正好我的院子有点破旧,就让他们来帮忙修缮一下,怎么就惹上官司了呢?”

“你说的都是实话?如果真是这样,为何有人状告你打人,贩卖良家妇女?”

“冤枉啊,大老爷,这怎么可能?小民一直本本分分,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不信大人可以派人去问街坊四邻。”

县令跟身边的县丞耳语几句,就有衙役带人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衙役回来了,“大人,我们问了很多街坊,都说金来福是个好人,经常帮助他们,并非什么恶霸,欺压妇女的人。”

“大人,他胡说,他如果不是恶霸,他身边的这些人呢?这些人都是他的打手。”

岑大河指着跪在地上的这些人,然而这些人一改凶神恶煞的模样,一个个变得憨厚老实的模样,连连摆手,“大老爷,我们不是什么打手啊,冤枉,我们都是金爷家的长工。”

说着还不停地磕头,一副被冤枉的模样。

县令看向岑家人,“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岑大河还要辩解,岑蓁抢先道:“我们无话可说,可能是我们误会了,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岑蓁,什么误会,他们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岑蓁不理会岑大河,给县令磕头,“大老爷,大概是我们这些乡下人初次进城,不知道行情,误以为金爷是恶霸。多亏大老爷明察秋毫,让我们不会让误会加深。”

“你真这么想?”

“民女真的这么想。”

岑蓁的表情无比认真,县令很满意岑蓁的不再纠缠。

正要结案,金来福道:“大人,他们说误会就是误会?他们污蔑小民,小民要状告他们。”

县令皱眉,“金来福,你要告他们,可有状纸。”

金爷眼珠子转转,“小民有。”

岑蓁的心里咯噔一下,所谓的状纸莫非就是……

“呈上来。”

金爷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呈上。

岑蓁瞪大眼睛,这么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就没人管管吗。

“大胆刁民,没有证据就诬赖好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金来福看着岑家人露出得逞的笑容。

岑蓁愤怒的看着他。

此人愿意花银子贿赂贪官,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她和小瑶有麻烦了。

大牢里闷热难耐,岑瑶不停的哭泣,其他人也是脸色难看。

没想到的是,报官没把金来福抓起来,反而把他们自己弄进来了。

“小蓁,还有什么办法吗?”

岑大江一脸死灰,这次真的完了。

“能有什么办法,等死呗。”

岑蓁没好气道。

岑大河不满道:“岑蓁你什么态度,我们好歹也是你长辈,你就这么跟我们说话?”

岑蓁白了他一眼,“你还知道你是长辈啊?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混账事情吗?你把我们全家都害死了。”

岑大河站起来要打人被岑大江拉住,岑蓁冷笑:“别装腔作势了,你打得过我吗?岑大河,以后做事动动脑子,别连累别人。”

两人吵起来,岑大海一言不发。

岑铁柱怒道:“都够了,想想怎么出去吧。”

“金来福肯定给了那个贪官很多银子,目的肯定是想让带走我和小瑶。”

岑蓁冷静下来分析。

她心里也急得很,张二铸那里为什么还没有消息?才这里到军营一来一回也差不多了。

岑瑶的脸色苍白。

钱氏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们分开来关押。”

狱卒过来敲了敲牢房的门。

岑蓁站起身道:“大哥,劳烦你让我见见县太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岑蓁从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递到狱卒的手里,狱卒笑道:“好说,等着啊。”

“小蓁,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小瑶啊。”

钱氏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岑蓁的手臂。

“二婶,我现在自身都难保,我咋救小瑶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岑大江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猛地一拳打向岑大河的脸,岑大河被打个正着,整个人都栽倒,爬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岑大江,“岑大江,你敢打我?”

“岑大河,小蓁说的有错吗?你这些年做了多少混账事情,现在还要害了小蓁和小瑶。”

“呸,难道这次的事情你没份?”

岑大河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兄弟俩争执起来。

岑蓁找了个角落坐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岑大海坐到她身边,“小蓁,爹会保护你的。”

岑蓁看向岑大海,英俊的面庞因为常年的劳累已经爬上了皱纹。想到岑大海这些年的经历,她就觉得心酸。

岑大海自己肯定也在疑惑,为什么同样是岑家的孩子,岑铁柱和张氏对待他和对待另外两个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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