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需要下猛药,国家危难之际,更需要铁血手段,才能挽大厦将倾。

江帆与朱由校秉烛夜谈,外面的周妙玄几人站到腿发酸的时候才被魏忠贤亲自出了来。

分别之际,江帆对魏忠贤说道:“魏公公,你的义子赵靖忠可一点也不尽忠报国啊,不仅投靠信王,还暗中后金还有勾结,你这个做义父的,可悠着点。”

“靖忠?!”

魏忠贤闻言,露出恍然之色,随即笑道:“多谢江大人提醒,本督主记下这个人情,改日必有厚报。”

【改日?你这和下次一定有什么区别,活该你是个死太监。】

江帆心里吐槽一句,转身离开。

待到江帆立刻,宫殿中的朱由校考虑许久,对身旁的魏忠贤下了密旨:“尽忠,你即可让东厂之人严密监视各大亲王,尤其是信王朱由检。”

“同时加强内廷各衙门的布防,派遣内庭和东厂监管各大官员。”

“待朕装病之后,派遣亲信太监接管紫禁城九门,并取兵部大印,以防不测。”

魏忠贤闻言,恭敬道:“老奴这就去办。”

退出宫殿,魏忠贤马不停蹄回到东厂,回想之前在宫殿出来时江帆对自己说的话,脑海中浮现出手持银枪的赵靖忠,和笑眯眯的王承恩的身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杀意。

“赵靖忠,你可真是咱家的好义子啊,不仅投靠信王,还暗通后金,当真是狼子野心。”

“还有王承恩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难怪信王谋反之事,我事前竟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对于信王,魏忠贤早有防备,多年之前就派遣了还是小太监的王承恩监督王府。

一直到朱由检出生,王承恩顺势就做了朱由检的贴身太监。

至于赵靖忠,则是魏忠贤多年前收的义子,年纪与朱由检相仿,当初魏忠贤就是见赵靖忠武艺不俗,而且小小年纪就阴狠毒辣,于是让其前往信王府,接近朱由检。

没想到对方却暗中投靠了信王,算计到了自己头上。

不仅如此,更是和后金暗通款曲,实在罪该万死。

抛出手上的金骰子,魏忠贤又想到了江帆。

感觉这个少年得志的镇抚使很不简单,消息渠道居然比他的东厂督主还要广,竟连信王谋反,自己手下背叛这种隐秘之事都弄得一清二楚,实在可怕,不得不防。

他如今年过五旬,身子骨还算硬朗,尝试过权力的滋味,可不想那么早被人挤下台。

眼下和江帆的目标一致,可以携手合作,打击信王以及东林党,可之后呢?

或许这个江帆会成为一个比东林党更可怕的敌人。

略微思索,魏忠贤将目光转到密室的方向,眉头紧锁,对旁边随行服侍的义女道:“魏婷,罗摩遗体研究得如何?”

“回禀义父,罗摩遗体已经被全部解剖,我们找出了其中经脉运行的路线,但想要窥探罗摩内功的奥秘,尚需不断尝试。”

佩戴这西洋剑的少女魏婷恭敬回话,作为魏忠贤众多义子义女之一,魏婷的实力、智力或许都不及其他人,但她对魏忠贤最为忠心,因此也深受魏忠贤喜爱。

知道此事急不得,魏忠贤言道:“此事加紧办理,稍后我会安排一批小太监过来,你给我盯紧了,一旦有成果,立即禀报,事后把这些人处理干净,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女儿明白。”

魏婷离开不久,魏忠贤又让人传唤左都督田尔耕。

田尔耕是魏忠贤手下的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中五彪之首,年近四旬,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为人桀骜不驯,行事心狠手辣,狡黠阴毒,且野心勃勃,本身的武功也不错,算是魏忠贤的得力手下。

“不知义父连夜召我前来,有何差遣?”

田尔耕虽是太监,可看上去一点也不阴柔,眼神凌厉阴狠,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好惹。

魏忠贤知田尔耕的性格,并未苛责,冷声道:“最近有人跳得很高,你走一趟吧。”

“孩儿定不辱命。”

从魏忠贤手中拿到黑名单后,田尔耕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尽显雷厉风行之色。

“在这个大争之世,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看着田尔耕离去的背影,魏忠贤眯了眯眼,抛出金骰子。

“三个六,看样子是个好兆头。”

……

出了皇宫,陆文昭和郭真被青龙随行护送回北镇抚司。

在真相大白之前,作为“死人”的郭真,暂时不便抛头露面,只能继续待在诏狱的小房间里。

周妙玄则跟随江帆回到府邸。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江帆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当夜就派遣了三千锦衣卫入宫,保驾护航。

朝堂动荡之际,想天启帝朱由校死的人很多,要是一不注意弄巧成拙,被人假戏真做,那后面处理起来更麻烦。

确保朱由校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其次才是铲除乱党。

对于魏忠贤,江帆同样不信任。

这老太监阴着呢,如今又获得了罗摩遗体,没准会起不该有的心思。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尚未超出掌控范围……”

“嗯~”

就在这时,江帆听到了脚步声靠近。

【周妙彤,她半夜三更来做什么?】

“公子睡了吗?”

门外的周妙彤轻声道。

江帆:“睡了!”

“…….”

周妙彤无语,踌躇片刻,转身迈步离开。

就在此时,一群不速之客来到江府门外。

来人都穿着夜行衣,手持弩箭,腰悬大刀。

为首之人眉心有颗黑痣,手持双刀,眼神凶狠,宛如饿狼。

“就是此地,上面有令,鸡犬不留。”

为首之人冷声下令。

周围的黑衣人默默点头,翻上墙头,准备血洗江府。

“咯咯喔~”

就在这些人翻墙准备乱点射杀之际,一声鸡鸣划破夜空。

原来是睡觉的怒晴鸡听到“鸡犬不留”,发了脾气。

你杀狗怒晴鸡没意见,但杀鸡可就是在针对你鸡爷了!

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真当你鸡爷没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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