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太庙后,入眼的便是空旷无比的大殿。
大殿十分恢弘大气,中央树立这一块半人高的太极图状石台。
而在石台的阴阳鱼眼处,却是各自有着两团微光。
大祭司守在石台边,静静的看着几人的到来。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妲己怀里的婴孩身上。
“好可爱,好有灵性的孩子,神魂饱满圆融,根骨近乎道体亲近天地,此乃人中之龙也。”
感受着婴孩透露出来的灵光,以及周身散发出来的自然气息,大祭司不一样发出源自内心的赞叹。
就这根骨资质,他见过的人里也就帝辛能够压制一筹。
至于那神魂天赋上,他自认为是远远不及的。
相比,也只有妲己这种身负九尾天狐血脉的存在,才能压制一二吧。
“大祭司谬赞了。”
妲己抿嘴笑了笑,眼里满是欣慰和满意。
没有谁不愿意听别人,称赞自己的孩子,她也是一样。
大祭司笑呵呵的道:“妲己娘娘不必妄自菲薄,老夫从不说假话,小公子的天赋确实是少有人及,乃是妥妥的人皇之资。”
听到大祭司的话,妲己怀里的婴孩不由翻了个白眼,心中满是抑郁之情。
“天赋绝佳又如何?不还是要挂了?”
这些天来,子皓已经在周围人的闲言碎语中,弄明白了他当前所面临的局势。
他实在没想到,他竟然穿越到了商周更替的时代,也就是现代人众所周知的封神时代,只不过没有那所谓的封神之事罢了。
而最为关键的是,他穿越的时间点恰恰是牧野之战结束后,朝歌城将破的那一刻。
这简直就是曰了哈士奇了。
这才刚穿越就要面临国破家亡,身死道消的绝望局面。
而更关键的是,他还只是一个婴孩,根本就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就连金手指,也都处于“死机”状态。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哪怕是现实世界的小说里,也都不敢这样开局吧?
这还不如不穿越呢,哪怕是在现实中当一个单身汪,也比这情况好吧?至少还活着。
不过话说回来,似乎他还有的救。
今天的这场什么玄鸟之祭,就是为他准备的,就是为了保他一命。
这也让他在绝望之余,带上了一丝丝对生命的希望。
子皓还在心中思索着,而帝辛等人也在大祭司的主持下,开始了祭祀。
没有挑选良辰吉日,也没有通知官员百姓。
有的,不过是在场不足百人的团体。
天下大事,唯戎与祭。
为君王,只要善于征战,善于祭祀,便是合格君王。
且仪式都由国君亲自主持,起舞、祝祷、歌唱,一丝也不能马虎。
此次祭祀之小、实属罕见,就连牺牲也小得出奇,根本配不上一国之祭。
唯有被献祭者皆是王室的身份,才能表明这场献祭的意义是如何的重大。
随着仪式进行,太庙密室里暗藏着的九鼎上的微弱毫光,也开始逐渐光芒大声。
时间渐渐的流逝,期间城外的西岐如用往常一样,不止一次展开攻城。
但都在恶来的主持下,一次次的被打退。
西岐的人并没有发觉不对,因为这些天里,一直都是恶来和帝辛交替着守城,他们早以习惯了这一。
丝毫不知道,此时令他们恐惧不已的大商之王帝辛正在主持一场重要的祭祀,根本拖不得身。
若是他们能够抓住这一次机会的卷,说不定这场伐商之战就要彻底落下帷幕了。
到了夜晚,当西岐大军也退了下来,开始养精蓄锐,为下一次攻城做准备时。
恢宏的太庙大殿里,祭祀也迈入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步。
即便没有灯火照耀,太庙大殿也依旧亮堂无比。
鼓乐大作,不一会儿歌声响起。
此为祭祀之歌!
大祭司与诸多巫觋一起,将帝辛和妲己三人围在中央,在众多巫觋的注目下,商王帝辛亲自上前唱歌,主持祭祀。
祭祀不能有一丝错误,如果错了怠慢了神灵,便会给商朝带来灾祸。
当然了,他们自然不怕怠慢神灵,因为在整个大商,他帝辛就是最高的神邸。
他们怕的是,因为这一丝错误,导致玄鸟之祭的失败,从而断了小公子子皓的生路。
所以,无论是帝辛、妲己又或是大祭司等人,都是十分郑重。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
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
方命厥后,奄有九有。
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
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
龙旂十乘,大糦是承。
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
四海来假,来假祁祁,景员维河。
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
帝辛脸上带着鬼怪面具,一边唱歌,一边跳舞,久远古老的曲调中,祭歌充满着希望。
祭祀正在进行,丝毫没有差错。
当祭祀完毕,密室内的九鼎光芒便大亮,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透体而出。
而在祭祀一开始,便被放置在石台中央的子皓,也感觉到了难以言说的使命感,让他感觉不可思议。
而且自仪式开始到现在,都已经大半天过去了,期间没有进食,但他却丝毫不感觉饿,这让子皓只能归结到超凡世界的奇异上。
歌声完毕,然后便是献俘环节。
按照一般都祭祀来说,献俘之后就要枭首祭祀,最后做成京观堆在大廷,献祭给祖先。
这不是残忍,这而是殷商的荣誉。
而在玄鸟之祭里,则是以献祭的方式激活蕴藏在石台之中的玄鸟本源。
鼓声乐器当中,那几名光鲜艳丽的贵族被押解到石台前,接着商朝的五百名俘虏,也陆续被押解到了太庙外的各个阵势节点。
商王帝辛手握着青铜战斧,来到当先一位中年贵族身前,拔下了塞在他嘴里的破布,问道:“王叔,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为什么?”
那中年贵族一脸痛心疾首的问道:“我们都是大王的族人啊!是血脉相连的族裔啊!臣自问对大商,对大王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没有丝毫对不起的地方,大王为何要行如此自毁城墙之事?”
说到这里,他一脸坦荡,随后嫉恶如仇的盯着一旁的妲己,愤恨道:“莫不是这妖妇蛊惑大王?还请大王明鉴啊!老臣死不足惜,但大商不能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