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活到二十三岁?

这让夜幽想起阿澈提过,这名叫花容的女子原本应该在五年之后有生死劫,却因自己的到来使得她应劫时间提前,算一算,距两个月之期,只剩下半个月。|

也就是说,花容最多还有半个月可活!

夜幽抬眼看向粉衣男子,淡淡开口道:“即便我不杀她,你以为她就能活吗?”

如果他们知道原本能活五年的人,半个月就要死去,不知会怎样?

从刚才的情况她隐约猜到,花容的劫,不是自己,但必定跟自己有关联,否则,阿澈怎么会说是因为她,而使得时间提前?

男子动了动身子,微微蹙眉,似乎很不习惯这种浑身使不上劲的无力感,他拢了下凌乱的衣衫,看着床上的妹妹,眼中有几分复杂:

“我们都知道她或许只有五年寿命,所以父母亲很纵然她,十二岁那年,她嚷着说她喜欢南宫睿,父亲为满足她的心愿,亲自进宫求来赐婚圣旨,单方面定了这门亲事,因此得罪了整个瑞王府,这些年她胡闹闯祸,即便因此让整个楼府成为旁人笑柄,父母也从未责怪她半句,只希望她在有限的时间能活得快乐,也侥幸希望那人的话不会应验…”

男子名为楼玉容,年长花容四岁,二人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妹。

夜幽听罢,恍然大悟,难怪那睿王如此不待见花容,原来是被人‘霸王硬上弓’赖上的!

不过,这好歹也是自己的灵魂转世,被人如此嫌弃,她也有些不爽啊!

虽然自己也挺嫌弃她那副鬼样子…

夜幽心思一动,扬手朝花容挥了一下,一个清洁咒化去她脸上五彩斑斓的颜料,瞬间,一张有几分眼熟,略显苍白的素颜映入眼底。

“这张脸……”透过花容,她仿佛又见着当初在地球初醒来的自己,只是她那张脸长期被脂粉掩盖,明显不如曾经的夜幽。

见她手动,楼玉容下意识就以为她又要对自己妹妹不利,刚想阻止却见着眼前一幕。他诧异地眨眨眼睛,有些不能确定那床上躺着的,容颜秀丽的女子,是他那个…俗不可耐的妹妹?

这也不能怪他,这些年他甚少在家,和这个异于常人的妹妹基本没有多少交集,他从来不知道妹妹那一张大花脸之下是这般模样。

惊讶过后,楼玉容倏然转头,视线在紫衣少女脸上停了半晌,又看向妹妹,张嘴呐呐说了一句:“你长得跟花容有点像。”?她长得像弱智?

一听这话,夜幽的脸色倏地冷了下来,眯眼冷道:“我像她?你眼瞎吧,你没看出是她像我么?而且也只有一丁点相似罢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自然也不例外,说她像那个品位‘独特’又智障的女人?即便是自己的灵魂转世也不行。

“……”楼玉容挑挑眉头,确实,她们只有一两分相似,可谁像谁有区别吗?

夜幽撇开眼,看了眼床上的花容,好心提醒道:“你妹妹最多还有半个月寿命,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相处吧。”

楼玉容闻言一愣,待明白她话中意思,脸色陡然一沉,“你还是要杀她?”

夜幽凉凉道:“我不杀她,但她同样会死在别人手里,这是她的命数,只不过现在时间提前而已。”她也不在乎多等一时半会,半个月对修真者而言不过眨眼间。

清冷,没有丝毫感情的话敲在对方心田,她认真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是信口开河,楼玉容拧眉问道:“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次她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住的客房,他并未多想,只当是意外,这一次,她出现在他家里,意图刺杀他妹妹,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接近自己。

只是,他这么想还真是冤枉夜幽了,对于以掉进美男浴桶的形式来到玄天,她也很无语,但是就这么发生了,这次也是为找魂魄而来,完全跟他没半点关系,谁知会阴差阳错碰上这个想让她当丫鬟的魂淡?

“我是谁,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夜幽言语淡淡,眼睛盯着床上,显然并不打算回答他前面的问题。

就在两人说话间,她留意到护着花容的那道金光逐渐散去,但她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轻易取她性命,既然说了她还有半个月可活,那她就不会再动手。

但若半个月之后花容没有应劫,那么,无论用什么手段、方法,她都要杀了她!

融合魂魄,对她而言太重要了,不想成仙的修士不是好修士,夜幽深觉自己绝对是个称职的好修士!

在粉衣男子注意不到的方向,夜幽悄悄打出一缕神识烙印留在花容身上,如此一来,若她应劫,自己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不等男子说什么,她抬脚就走,该做的都做完了,也没必要再待下去。

只不过,某女刚跨出一步,衣袖就被人拉住,紧接着便听男子道:“给我解药。”

虽然他身上此时不痒了,可功力还未恢复,由此可见,自己的毒还未解。

夜幽回头,瞥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那手很白,又带着点红痕,无疑是他刚刚抓出来的。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顺着皓白手腕往上看,淡粉衣衫,配上那张雌雄莫辩的美人脸,不会让人觉得女气,看似弱柳扶风,像极了——小受。

这两个字在脑中闪了一下,夜幽暗自点头,还真符合他的气质啊,小受,小受…脑中邪念一闪,她蓦然转身,静默不语,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脸上瞧。

“给我解药…”楼玉容又重复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被那双桃花眼盯着,竟让他心头怯了一下,好像自己就是案板上鱼,任人宰割…

“解药?好,我给你。”夜幽意味不明地弯起唇角,那眼神,分明透着丝丝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

给他?楼玉容怔怔望着她,大抵是没料到她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夜幽略微弯下腰,突兀的,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睇着他,眼中涌出异色。

昏暗的烛光,轻轻摇曳,令男子本就柔和的五官愈发柔软,在他怔愣间,她突然覆上他宛如樱花的嘴唇。

同一时间,两人都僵了一下,楼玉容懵了六七秒钟,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双勾魂眼倏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瞪着咫尺之遥的少女。

她吻他?……他被人强吻了?

轰!

脑袋如同被雷击中,登时一片空白!

良久,待他回过神来,漂亮的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是火花,愤怒之火,璀璨夺目。

“放——唔唔——”

嘴巴被人噙住,他只得伸手去推她,可夜幽哪里会让他得逞?她轻松扣住他两只手腕,使得他本就使不上劲的身子更是无力,眼角抽筋,怒目瞪着少女。

他着实想不通,就凭她的长相,不应该找不到男人做这种事,她为何要这么对自己?

色性大发?

楼玉容觉得自己真相了!此时,夜幽在他心里已经荣升为色女色魔!

唇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让他眉头狠狠皱起,她当这是在啃食物吗?

没错,就是啃食,原谅某女,亲吻,在她人生中还是第一次,和冥殇、凤月漓两人的触碰纯属意外,没有技巧,不懂方法,只知道横冲直撞,抵舔,啃咬,吸允……

两人牙齿碰触声清晰入耳,伴着吸溜声。

半晌,身下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那身子好似要软成一滩水,可夜幽却丧失了兴趣,她只觉得他的唇柔软好吃,可是吃久了也没什么意思,完全没有对着凤月漓时的心跳加快。

她忽的松开男子的手,离开那张被她蹂躏红肿的唇,吧唧了两下嘴巴,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让我没感觉,所以解药不给,好好享受。”

说罢,不去管被打击到体无完肤的可怜男子,挥挥衣袖,一阵风似的走了。

撑着床柱勉强坐起的某男,怒火中烧,五官扭曲,咬牙切齿,没感觉?可恶的女人!她竟然敢说没感觉!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最令他感到耻辱的是,自己竟然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

楼花容,年方十八,楼王府的嫡出小姐,睿王的未婚妻,这是全皇城的人都知道的事。

城内,每天都会上演一幕追逐戏码,只要睿王出现的地儿,不出一会儿,楼王府的傻子势必会赶来,就好像她在睿王身上施了追踪术。

但是,那可能吗?谁不知道楼花容又傻又废?在城内废物圈可是名列前茅,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然而,就这么一个废到不能再废的丑女,竟然霸占了无数女子心仪爱慕的睿王!就连三岁娃娃都知道,睿王那一朵鲜花插进了楼花容那坨粪上,这都源于人家有一个好爹。

要说这楼王府的老王爷,与前皇帝,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算是结义兄弟,当今皇帝也得喊他一声皇叔,身份自然是响当当的,不然又怎能帮他那傻女儿求的赐婚圣旨?

就因为有赐婚圣旨,睿王府即使一百个不愿,也只得把不甘都咽下,好在皇帝下旨时并未提及具体完婚日期,睿王府也就采取拖字诀。

就楼花容那废物,没有半点修为,撑死了也就一百五十年寿元,而睿王不同,年轻有为,天赋不俗,修为越高寿元越长,他绝对有信心能拖死那废物。

所以,自楼花容十二岁定下婚约,如今十八岁,仍未能嫁给她心心念念的睿哥哥。

夜幽猜想,自己的感情之所以如此不充沛,是不是因为主情爱的魂魄,都给了花容?

所以她才会在弱智的情况下,仍死命追着男人不放,势要把死了都要爱演绎到底!?

------题外话------

一个花容,一个玉容,不要混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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