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穿戴整齐的四万新军将士,再一次聚集到了点将台前。
由于新式燧发枪研制出来的时间不长,因此整个新军当中,使用大多还是传统的冷兵器,火器也都是一些过去的鸟铳。
可尽管如此,穿戴整齐的士兵们,趣÷阁直的站在点将台前,依旧给人一种肃杀与不可阻挡的气势。
就在这时,前去调查的王济,也急匆匆的来到了徐光启的面前。
“徐……徐都督,在下已经查清了,城内为我军供应粮食的大户,共有十二家,其中有六家的家主是教会的信徒,而且来往密切,其中本县的县令,也是一名教会信徒!!”
王济也是气喘吁吁的将自己调查到的情况,仔细的说与了徐光启。
“有劳王公公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本督处理,您还是回营,好好休息一下吧!”
徐光启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句,然后示意两名侍卫,将王济带了下去。
对于徐光启的动作,王济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老实的跟着侍卫向着营内走去。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疏忽,差点儿酿成大错,而今被徐光启排除在外,也无可厚非。
就在王济被带下去没多久,一名守营的士兵,快步跑了过来。
“启禀都督,有几名自称东厂的人正在营外求见,说是有重要事情,向您通报!”
徐光启闻言,不由心头一松,他知道,东厂的人已经查出了眉目。
“快,请他们进来!!”
松了一口气的徐光启,不自禁的用上了一个“请”字。
“是!”
守营士兵恭敬的答应了一声,而后快步向着营门跑去。
很快,四名身穿皂袍的番子,跟在守营士兵的身后,来到了徐光启的面前。M..
“在下见过徐侍郎!”
徐光启笑着摆了摆手:“你们过来,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本官吗?”
“回徐侍郎的话,我等奉魏公公之命,赶到通州教堂,抓捕了其中的几个洋人,并审问出了一些关于通州新军的事情……”
一名番子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份供词,捧到了徐光启的面前。
徐光启接过供词一看,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只见供词当中的内容,正如徐光启所猜测的那样,教会的那些人,确实准备通过城内大户,利用粮食来完成对新军的投毒。
“这帮贼子,真是该死!!”
看完供词之后,徐光启也不由咬牙切齿的怒骂出声。
只见徐光启扭头看向一旁的张统,沉声道:“立刻调派五千人马,封锁通州县城,其余三万五千人马,以千人为一队,即刻对通州境内的所有村镇进行搜查,凡是教会的信徒,一律抓捕!!”
“是!”
张统大声领命,而后转身离去。
很快,徐光启的命令就传达了下去。
当得知,真的有人想要向他们投毒之后,在场的四万士兵,也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怒不可遏的冲出了军营,向着四方散去,前去抓捕那些可恨的教会信徒。
“所有人都听着,今有逆贼意图谋反,通州城内,暂由军队接管,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
开入通州城的士兵们,一边高声呼喊的同时,一边四下跑动,前去抓捕那些与教会有勾结的大户。
听到士兵们喊声的百姓,也纷纷关窗闭户,躲在了家中。
很快,在东厂番子的指引下,通州城内的六家大户,以及一些教会信徒,总计三百余人,全都被抓到了通州县衙前的空地上。
其中,通州县令,也被五花大绑的按在了那里。
“徐侍郎,下官何罪之有,您竟如此待我?”
通州县令一脸委屈的看向徐光启,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不解与惊惧。
“何罪之有?”
徐光启脸色一沉,冷声道:“你串通教会,意图毒害四万将士性命,便是将你九族尽数诛杀,也不为过!”
“这……这话从何说起?”
听到徐光启的话,通州县令顿时惊的面无血色。
毒害四万将士,那可是滔天的大罪,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干这种事情啊。
徐光启目露寒光的看向通州县令:“本官问你,那些向军营提供粮食的人,是不是都是教堂的人,让你找的?”
“是……是他们推荐的!”通州县令木然的点了点头。
徐光启冷声问道:“那你可知道,教会的人正想通过他们提供的粮食,来向军营投毒?”
“这……下……下官不知!”
通州县令浑身颤抖着摇了摇头,后背的冷汗也打透了他的衣衫。
徐光启:“罢了,你知不知道已经无所谓了,这种大罪,便沾上一点儿,那也是死罪,要怪,就只能怪你背上了教会信徒的罪名吧!”
“可是徐侍郎,您不也是一名教会信徒?”通州县令一脸愕然的问道。
徐光启眼睛一撇:“那是以前,本官现在已经退会了,况且朝廷已经发了公文,将教会定为佛、道一样的宗教,所有教徒不得为官,难道你没收到吗?”
“退会?公文?”
通州县令微微一怔,而后急声道:“没……下官并未收到任何公文呐!”
“呵…那就只能怪你倒霉了!”
徐光启冷笑一声,旋即不再理会对方。
或许这个县令真的没有收到朝廷公文,但那又怎样?
朱由校之所以命他持尚方宝剑,就是要他来杀人的。
其一,是为了追查教会毒害新军一事。
其二,就是为了以此来震慑各地仍旧背着信徒身份的官员。
无论是朱由校,还是徐光启,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就算朝廷的公文真的传到了各地官府,那些已经加入教会的官员,也会阴奉阳违、迁延罔顾。
只有把这件案子搞大,就像徐光启刚才说的那样,谁沾上谁死,并且狠狠的杀上一批,才能让那些加入教会的官员明白其中的后果。
所以,无论如何,通州县令,以及那些信徒,不管他们有没有参与到这件案子当中,必须都得死。
无关冤不冤枉,这就是斗争,路线、信仰走错了,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