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艾朗身边的黄月英看着远去的刘备军,禁不住问艾朗道:“夫君,你不着急吗?”

艾朗呵呵一笑,“我急什么?”

黄月英白了艾朗一眼,“夫君难道就不担心,孙家和刘家打垮了曹操取得最大的利益吗?”

艾朗呵呵一笑,“我担心个屁!等他两个捞了好处再打个不可开交,我正好坐收渔人之利!”黄月英调侃似的道:“夫君你真奸诈!”艾朗见她这样一幅态度真是格外诱人,禁不住心头一荡。随即将满腔的绮念赶紧压了下去,抬头看向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刘备军,笑道:“反正这回曹操是必败无疑了,随他们折腾,我就不掺和了!”黄月英惊讶地问道:“夫君难道不打算过江了?”艾朗笑道:“过还是要过,不过没必要那么着急就是了。反正好处不归咱们,咱们没必要那么积极。这黑灯瞎火的过江也太危险了,等天亮了再说。”

周瑜在一举焚烧了曹军水陆大寨之后,立刻率领水军在曹军大寨的东侧登陆,直朝后方华容杀去,而几乎就在此同时,孙策率领陆军主力则在曹军大寨的西侧渡过大江,随即便分兵两路,一路偏师由程普率领直取南郡,而主力则由孙策亲自率领向北急进夺取襄阳。孙坚军各路兵马都没有要截杀曹军溃兵的意思,都旨在抢夺荆州地盘。就在孙坚军抢夺胜利果实的同时,刘备军也没有闲着,他们分作两路,一路由关羽率领从江南渡江而来,直取竟陵县华容东北数十里外的竟陵县,而关羽张飞则率领主力在绿林山附近的鄀国县猛攻曹仁军防线,试图赶在孙坚军之前抢占襄阳。

刘备张飞的攻击非常顺利,守卫汉水沿线的曹军仿佛心不在焉,在刘备军的猛攻之下瞬间崩溃,朝宜城县方向退去。刘备军随即渡过汉水杀奔襄阳。

……

不知不觉,天亮了,明亮的日头照得天地之间一片通亮。相较于一片火热喧嚣的荆州大地,艾朗这边却是非常平静,官兵将士们都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似的。

艾朗坐在江边的一块大青石上,看着眼前滚滚东去的大江,禁不住嘀咕道:“这么无聊的战争我还是第一次碰到。”黄月英在艾朗旁边坐下,笑道:“因为这一仗基本上与我们无关。”艾朗遗憾地道:“可惜了,咱们的水军居然没有派上用场。”黄月英笑道:“不过这却可说是兵法的最高境界呢!不战而屈人之兵!”艾朗哈哈大笑,“狗屁的最高境界!”黄月英抿嘴一笑。

这时,徐庶来到了艾朗面前。黄月英见状,站起身来立在艾朗的身旁。徐庶朝艾朗拜道:“主公,我们也该过江了,虽说此战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可是我们却要帮助刘备撑住场面。”艾朗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自嘲是地到:“谁叫徐州是我从刘备的手中夺来的呢!算我欠他的!传令下去……”就在这时,艾朗突然看见许多官兵站在岸边对着江水中指指点点。艾朗大感奇怪,不由得朝江面上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江面上竟然出现了无数船只的残骸,正随波逐流从上游漂荡下来。不仅是船只残骸,在残骸之间还可见许多人马的尸体也在随波逐流。

艾朗见此情景,忍不住骂道:“孙坚军搞什么鬼?曹军已经兵败如山倒了,他们干什么还要胡乱杀人!”

一旁的徐庶眉头一皱,突然道:“不对!那些尸体好像不是曹军的,倒像是孙坚军的!还有那些船只残骸,我怎么觉得更像是江东水军的战船啊?”

艾朗心头一惊,叫道:“不会吧!”徐庶立刻抱拳道;“主公,请赶紧派些水性好的士兵下水捞些尸体上来看看!”

艾朗也正有此意,当即对文丑道;“文丑,派些会水的士兵去捞些尸体上来!”文丑应诺一声,立刻派出数十名水性不错的士兵下水打捞。不一会儿便捞上来了五具尸体,摆放在艾朗的面前。

艾朗等人走到尸体前看了看,发现这些尸体的装束全都不是曹军的,而都是孙坚军的。徐庶皱眉道:“这些尸体全是江东军的,情况有些不对!”艾朗却笑道:“老徐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曹军再兵败如山倒,也不可能毫无抵抗能力,杀死了一些孙坚军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徐庶抱拳道:“主公明鉴,话虽如此,可是五具尸体全是江东军的就不正常了。按说正在被歼灭的是曹军,那么别说尸体全部都是曹军的,但至少大部分应当是曹军的才对。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相反,尸体竟然全是江东军的!这就好像是江东军正在遭遇对手的屠戮一般!”艾朗愣了愣,难以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徐庶道:“这只是属下根据眼前的情况做出的推断,或许真实情况与此完全不同。”朝艾朗抱拳道:“主公,应立刻派出斥候往赤壁乌林方向侦查情况。”

艾朗点了点头,对赵云道:“子龙,立刻派快马斥候探察赤壁乌林的情况!”赵云抱拳应诺,立刻奔了下去。

艾朗在江边焦急地等候着,而从江面上飘下来的尸体和船只残骸却越来越多,那景象触目惊心,而且残害也好尸体也罢,竟然看着都像是江东军的。这让艾朗感觉徐庶先前的推断搞不好成真了。

艾朗等人一直等候到中午时候,派出去的斥候终于回来了,向艾朗禀报道:“启禀大将军,周瑜的水军全军覆没了!……”

众人虽然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了,然而听到这话,却还是禁不住大惊失色。艾朗难以置信地道:“你搞清楚了吗?周瑜的水军真的全军覆没了?没有搞错?”“回禀大将军,属下在赤壁附近碰到了几个孙坚军的逃兵,据他们所说,他们过江之后在华容附近遭遇到了曹军伏击,他们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被曹军冲得七零八落,他们和一部分兵马好不容易出了重围,回到船上。然而正当他们驾船横渡长江准备退回南岸的时候,却突然遭到了曹军水军从上游顺流而下发动的猛烈袭击,水军几乎被彻底摧毁,只有少数人逃到了南岸!小人担心他们所言有误,还特地赶到赤壁岸边,确实看见江面上一片可怕的景象,孙坚水军几乎全军覆没,而往来行驶的船只却全是曹军的战舰!……”

艾朗等人面面相觑,人人眼中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来。艾朗问道:“昨夜周瑜的突袭不是成功了吗?怎么反而是周瑜他们遭遇了袭击?孙策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斥候摇了摇头,“这些小人就不知道了。”

艾朗面露不知所措的神情,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徐庶道:“主公,既然情况有变,我们先回军营再作打算。”艾朗点了点头,“好。先回去再说。”于是吕布军便匆匆离开岸边直朝赤壁那边自己的营地奔去。个把时辰之后,大军回到营地中。一回来,便碰到了孙坚派来的使者鲁肃。鲁肃见到艾朗,满脸欣喜之色,上前抱拳道;“万幸大将军无恙而回,这可真是太好了!”艾朗正有许多问题要询问,见鲁肃来了,连忙跳下马来,问道:“子敬,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正在渡江之时竟然听到了周瑜全军覆没的消息,这才匆匆返回了!”

鲁肃神色凝重地道:“公瑾的水军虽然还不算全军覆没,但也差不多了。……”艾朗急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夜周瑜的突袭不是很顺利吗?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曹操的水陆大寨不是被焚毁了吗?他怎么可能发动这样的袭击?”

鲁肃皱眉道:“具体情况目前还不清楚。或许,或许曹操早已识破了我们的计谋,从而将计就计摆下了一个巨大的圈套。大僵局可能有所不知,不久前率领水军突袭我方水军的敌军大将,竟然不是毛玠,而是应该早就被曹操杀死了的蔡瑁!……”众人不由得一惊。徐庶皱眉道:“如此看来,大都督从‘借刀杀人’之计开始其实都被曹操方面识破了。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曹操既然想到大都督试图除掉蔡瑁,由此想到我们联军最近会发动反击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鲁肃点了点头,朝艾朗抱拳道:“大将军,我家主公正在大帐等候大将军,想要和大将军商讨一下当前的局势!”艾朗点了点头,对身后众人道:“老徐跟我过去,其他人先回营地休息!”众人抱拳应诺。随即艾朗便领着徐庶跟随鲁肃来到了江东军的大帐之中,只见孙坚正在大帐中来回踱着步,十分焦躁不安的模样。

艾朗抱拳道:“孙将军。”

孙坚立刻抬起头来,见艾朗来了,赶紧上前,道:“大将军,如今战况完全脱离了先前的预料,我想请大将军与我联兵渡江去接应策儿他们返回江南!”

艾朗道:“孙将军稍安勿躁。你还是先把当前的情况跟我说一遍吧。”看了看周围,却没看见周瑜,问道;“周瑜在哪里?他刚刚败退下来,北岸究竟是什么情况,他比我们任何人都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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