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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楹颔首,“是小寄说的这个理。”再加上他送回去的信,应该能让脑子也有些发热的太子冷静下来了。想到小豆沙的推测,再看到信末小权儿担心清明大彻大悟要当和尚他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如今这件事妥善解决,在老家也能更安心的休息一阵了。

沈寄不好说皇家人怎么闹她不怎么上心,只道:“总之这会儿有大师给清明治病,我的心就安了一半了。太子那里,就是持己不在,也不乏老成谋国的大人们相劝。他如今是太子,肯定不会一意孤行的。”

魏楹顿了顿又道:“不过,太子毕竟是作为储君培养的。他应该能看清皇上留下平王,初衷是要给他做磨刀石。如果他真的折腾过头了,说不得才是真的危机到来。只要他明白了这一点,就不会燥进了。皇上此时不想靠山王出事的。不管真相如何,回头传来传去都要走样。更何况,太子未必能找到证据。那些石像,说不得早毁了。”

“等太子冷静下来就好了。他就是一时在气头上。本来可以一劳永逸的,结果因为有了叛徒又生出变故来。估着平王妃快生了,平王又这么病着。至少孩子长到两岁前是不会让他们一家子上路去封地的了。皇家的孩子娇贵,平王二十多了才得一个孩子,自己也病得厉害。那可比不得我们家的小饺子、小莲蓉那么经折腾。”

小亲王脸色变了变,“要是让他知道靠山王的事儿,再是见惯风浪也淡定不了。我只希望这件事不要闹出轩然大波来。”

沈寄笑着对小亲王道:“养你太划算啦!不但自带口粮,还附带大师这么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帮着魏家解决一应疑难杂症。就是又给他老人家添麻烦了。不过不把人放半山寺,说不得还会生变故,也只好让他老人家受受累了。还好他老人家什么风浪没见过,这件事在他来说不算什么的。”

小亲王想想点点头,“那就好!”清明哥得拦着,可也不能赔进去小包子。

“没事,太子还要用我呢。不管我还做不做得成丞相,他都是要用到我的。”

小亲王问魏楹,“那小包子……”

娴姐儿听小豆沙如此理解,只得点头称是,陪她胡扯起来。

小饺子听到提到他,抬头看看。沈寄摸摸他的头,“不关小饺子的事儿,跟妹妹玩儿吧。”

小豆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让人拿酒给他擦擦头呗。小饺子发热就这么擦好的。是要剃了头发好擦么?因为这个所以送去庙里住着?”

娴姐儿道:“他之前脑子发热,这会儿请大师帮着治呢。没事儿了!”

小豆沙忙问道:“清明叔出什么事了?”

娴姐儿松了口气,“那就是没事儿啦。”

魏楹便拆开了看了,一目十行的扫过,然后对小亲王道:“小包子和小权儿把清明送到半山寺了。”

娴姐儿其实很着急,但还是忍着没有拆。毕竟上头写的是父亲大人亲启。

当天晚上沈寄盘腿坐在床上编福气结,小豆沙也在跟着帮手。两小就坐旁边看着,拿着成品拉扯。刚编了几个,过去胡家住的小亲王和娴姐儿匆匆过来,“大哥,小包子的信到了。快看看说了什么。”

当晚的流水席,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来了。魏楹知道瞒不住,也不禁村民向外头说去。多有面子的事啊,村民邀请自己外村的亲朋好友也来吃宴席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结果这个流水席足足摆了七天才散,远远近近的人都来了。后面的银子沈寄自然就不肯让大家再凑了,让挽翠直接拿了一千两过去,又拨了带回来的人手也过去帮忙。反正他们全都去那边吃饭,家里不用留什么人的。

魏楹闻言哈哈大笑。到底是不是好官,肯定不能只看他对王家村的人如何啊。

王二叔道:“他敢不是好官么?我们村可是出了相爷啊,年年都寄银子回来给大家花用的。而且老头子我还亲自上过京见过相爷。他要是敢贪赃枉法欺压百姓,村里会派人写信给相爷告发他的。他不敢得罪我们王家村的人。”

打发走了人,魏楹问王二叔,“这个知县是个好官吧?”

魏楹知道后让如今的里正带话出去,刚回到故居,想和乡亲们聚聚,回头再见官场上的人。这是让知县回去带话,让其他的知府那些近期也都别来打扰。回头他会专门抽空见他们的。

二狗子正走进来,闻言道:“我真要进去告诉他们。听说村里办流水席的消息,又是几番打听,知县大人猜到了。这会儿就在村口候着呢。不过他还不知道你们的身份。”

“他们对这屋子有感情,想住在这里头由得他们吧。这乡间的风光真是不错啊。如果身份一直不暴露,我都想在乡间多住一段时日了。”

“快了吧,估计京城里事情已经解决了。只是信还要延后几天而已。信到了,胡家的人肯定第一时间安排送来的。京城的事哥哥和小包子肯定会办好的。你不要太担心了。对了,大嫂说住不下,叫咱们带着人住胡家去,他们一家人要住这边。”

娴姐儿伸手拽住她的腰带,“你可别一头栽进去了。”一边小声和小亲王道:“这两天气氛大好,大娘也时常在。我也不好问有没有京城的消息。”

小豆沙学会安排两小坐小马扎上看着,她自个在那里荡水桶打水。一边对两小道:“娘以前就在这里打水,然后爹帮她挑到那边缸里去。”

小亲王乐呵呵地在王家小胖娃的帮助下终于用轱辘转了半桶水上来。他拍拍胖娃的脑袋,“进屋吃糖去吧,多谢你啦!来来,娴姐儿、小豆沙,我教你们。”

沈寄笑道:“不妨事的。”

王二叔忙站起来,“那是我的小孙子。这小子,对贵客一点都不知道客气。”

再一看小亲王和娴姐儿也在呢。两人把水桶丢进去,正在想法子打水的样子。村里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当是魏楹的堂妹和妹夫。他俩半天把水弄不进桶里,门口跑进来一个胖娃娃帮他们,还笑话他们笨。

沈寄听着汪氏、魏楹和以前的老邻居叙旧。她眼睛转了一圈找小豆沙。发现她在井台边去了,两小也跟着。不过两个小的还没有井台高也爬不上去,只能在一边看着。

“您可是好福气啊!”坐在老里正下手的王二叔笑道。

汪氏笑道:“我还成。每个月小寄都派府里养的大夫来给我请平安脉的。一直都帮我调理保养。”

王三伯摆摆手,“不在了,前两年一场风寒走的。不说她了,老夫人身体看着还挺好啊。”

“怎么没见到老太太?”这么大年纪应该不是帮厨去了。

沈寄想起里正的女人,是个泼辣的。当初还试图拿糖诱惑她把鱼丸汤的做法讲出来呢。

老里正被他按坐下去,笑道:“那不是收了你娘割的肉么。又以为你是我们村里人的亲戚。而且出个能读书的种子,村里人也好跟着沾光,你一看就是聪明相。不过那会儿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做了丞相!那个看面相的非说他当年就看出来了。我家的老婆子就啐他,早看出来了你当年早扑上去了。”

魏楹笑道:“王三伯,您要是不坐,那我们不就成了回来摆威风的了?快坐快坐!当初我进学堂,还是您做的保人呢。”

“不敢不敢,老夫人身上可是有诰命的。王三一介小民,哪敢当一个爷字?”

当年的里正大爷站在堂屋里,汪氏道:“王三爷,您赶紧坐啊。”一边告诉沈寄,“当年就是王三爷拍板,留下我们母子的。”

二狗子帮着如今的里正让乡亲们先回家去,回头席上再叙。这会儿全村的女人都在准备流水席面呢,每家出五钱银子,置办得相当丰盛。这些年沈寄寄回来的银子,家家户户都得了好处。送娃娃上学、给闺女置办嫁妆、给孤老养老送终……所以这个时候都很乐意出钱出力,根本不需要里正动员。

一家子被乡亲们迎了进去,看到自家明亮的青砖大瓦房。最初是沈寄挣了银子后修的,这已经是被翻新扩建过的了。旁边也是一栋青砖大瓦房,是王二叔家的。当初他上京城,沈寄自然是不会让他空手回乡的。毕竟是老邻居,从前也时常照顾一二的。

如今魏楹回乡的消息暂时没有散布开,但早早晚晚是会人尽皆知的。马老员外自然觉得倍有面子。托胡胖子的福,当年他还行了这么一个善举,也算是为儿孙积德了。

沈寄撩开帘子一看,“是乡亲们出来迎咱们一家子呢。”上午他们本来要去马家的,结果胡家派人过去通知,马老员外一听立马说自己最大才做到知县,哪能安坐家中等一品大员上门拜望?赶紧就带着儿孙过来一道拜望魏楹了。他是坐着轿子来的,下了轿子拄个拐杖走得还算稳当。已经是古稀之龄了,算是高寿的了。马家儿孙走的也是科举入仕的路子,只是还没能中举而已。一番契阔之后,魏楹亲自送马老员外上的轿子。

魏楹转过头正想发问,就听到前方响起了鞭炮声。

次日吃过午饭,连同胡家的一大帮子人一起,都坐着马车往王家村去。经过汪氏昨天讲的小溪边,沈寄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小亲王上前扶住他,“没什么,我们听大娘讲古呢。”

娴姐儿和小亲王也忍不住笑,就连小豆沙想着都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魏楹从外头跌跌撞撞进来,“你们在笑什么?”他和胡胖子喝酒,这会儿才回来。

沈寄道:“我没听持己说过这事儿。那会儿跟着你们去上过一回坟,还真以为那是你们的什么亲戚呢。嗯,那会儿他五六岁,估计模模糊糊记得一些。可能是不好意思讲吧。”这母子俩,居然还半道扑在出殡的棺材前冒认过亲戚!

汪氏摇头,“在楹儿十来岁的时候事情就戳穿了。不过本来我们就没要人家的东西还一直给那一家扫墓祭拜。而且楹儿那会儿读书识字,还经常帮乡亲们写写信什么的。我也把绣活儿教给同村的大姑娘小媳妇,也就没人追究这件事了,都体谅孤儿寡母不容易。所以后来我听说小寄你年年都给王家村寄银子,心头着实赞同。”

小亲王道:“不会现在村里人还以为你们是那一家的亲戚吧?”

娴姐儿傻眼了,她大嫂一辈子传奇她知道。万万没想到连平日清浅得一眼能看穿的汪氏,居然也有这样的经历。她是听说过汪氏带着大哥逃命的义行,但着实没想到这么有故事性。

“我在村口的小溪边预备用竹筒打水给楹儿喝,在后头听洗衣服的人讲的。我一听和我年岁相当,而且那一方的话我会说几句的。之前楹儿半道病得厉害,我们在那里住过一个多月抓药吃。甚至,那一户人家我听说过,说出来的事情能对得上,而且那家人正好是姓魏的,所以我才敢冒充。只是那里离淮阳不远,我不敢就留在那里才继续往下走的。我在溪边听了心头一动水都顾不得打,溜回去对楹儿一讲,他后来就和我一起扑到棺材前去哭。我冒认的那户人家平日行善积德,可惜绝了户。他们就把我们母子留下了。只是已经经村里公议充公的几亩薄田和三间茅草屋不能给我们。我当时哭的时候就说了,但求有一个容身之所,其他什么都不敢奢望。”汪氏说到最后忍不住以手捂脸笑了起来。

这一段沈寄都不知道,她道:“您怎么知道人家家里有一个远房的侄女啊?”

“都缝在楹儿的棉袄里啊。一个年轻女子带个孩子,钱财哪敢露白啊!一路就啃干馍馍喝清水。逃出来的时候是冬天他穿在身上。走到春天脱下来就放到包袱里。后来走到村口遇上一家绝户出殡,我就冒认是他家远房远嫁了的侄女儿,死了男人来投奔的。半道扑到出殡的棺材前好一通哭。这才在王家村买了田落户站住脚。”

沈寄感兴趣的问道:“那会儿您还带着银子、金耳环那些,平时赶路都藏什么地方在啊?”

汪氏失笑,“那会儿哪记得走了多远,反正就跟着路走呗。走哪算哪!我那会儿一脸脏兮兮的不敢洗,楹儿泡了水没及时治,一路都在咳嗽。路人也怕被他过了病气躲着我们。还有一回啊,我也病了脚下不稳,背着他就掉到山沟里。醒来发现他挂着包袱坐在旁边推我喊我娘。我抱着他哭了一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又爬上了山沟。还叫他把枝条绑腰上将他也拉了上去。”

“那是你们年岁还小,以后到我这岁数一样的。很多人都不能只看表面的。我那会儿啊,想破脑子都没有想到大娘那么一个看起来一辈子就在三里地里打转的妇人,居然曾经背着持己跑了上千里逃命。”

小亲王道:“大嫂你这经历也真够跌宕起伏的啊!”

“嗯。”小豆沙这才缓和了面容。

“那你赶紧把这幅样子收起来。都是过去很多年你的事了,那家人也早就遭了报应。”

小豆沙松开拳头,“娘,我哪有打过他们啊。最多有时候吓唬吓唬,了不起作势拍拍他们垫得很厚实的尿布。”

沈寄摸摸他们的脑袋,“不怕不怕,小姐姐不是要打你们。你们又没调皮捣蛋。”

小豆沙气得捏起小拳头,后槽牙都鼓了起来,一旁推不倒翁的两小有些被她吓住了,朝沈寄的怀里扑来。

娴姐儿愕然,看来王爷说得果然没错,自己只看到了大嫂的风光,没看到她的艰难。

沈寄点头,“我和持己洞房花烛夜,她就打发人千里迢迢给我送了戒尺和一本《女戒》,当着所有亲友的面打我的脸。后来回老家祭祖,吃饭的时候她安排我坐在原本空出来上菜的地方。说是临时不要打乱所有人的座次。我一晚上起来让了好多回,根本就没吃上两口。还差点被一盆热汤从头上淋下去。”

娴姐儿道:“大嫂,听说那会儿她是族长夫人,肯定也磨搓过你吧?”

沈寄笑笑,“我们当时是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持己赶紧金榜题名,然后才敢会魏家去救人和报仇。可那会儿谈何容易。就连我们上京的路上也差点被二老爷买通的强盗劫道。后来持己进考场,我都把九天的干粮全备上了。就怕吃食里出状况。亏得当时十五叔,就是娴姐儿她爹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赶回了淮阳。不然,大娘恐怕都很难等到持己来救了。二夫人磨搓人是相当有一手的。”

汪氏欣慰地摸摸她的头,“小豆沙别怕,祖母如今好好儿的呢。”

小豆沙紧张的问道:“那祖母怎么办呢?”

别说娴姐儿和小豆沙,就连小亲王都是头一回听到这一段故事,一时在旁边听住了。

“那会儿又是夜路,路上还有恶狗。要不是你们王伯伯护送,我真不敢一个人走呢。”

当晚住在胡夫人给安排的大院子里,沈寄给娴姐儿和小豆沙讲当年她借住胡府的缘起和结果。就从汪氏被淮阳魏氏来的人当逃奴抓走说起,然后她揣着家里全部的家当被拿着鱼叉开路的二狗子护送到邻村去坐车,然后再到县城的胡府求助……一直讲到魏楹在方学政和马知县帮助下保留了学籍,然后他们两人坐着王二叔的驴车由半村人护着回乡。

“也好,明儿我就把人也都带回乡下去。”胡胖子摸摸双下巴,寻思着就带今晚吃接风宴的这些人。明天一早就好派人回去收拾一番。

二狗子道:“好,我就这么告诉里正。明晚村里摆流水席给你们一家接风洗尘。老胡,你也带着媳妇儿儿孙一起回来。”

魏楹笑笑,“二狗子急着回家,难道我就不急啊?娘跟小寄更是想了二十多年了。这样,明日我们去你姑父家里走动一下,吃过午饭就出发。”当年的马县令早已致仕,年岁也大了。就在这县城里养老。当年魏楹的考试资格多亏他和方学政帮着保下来,不然哪有今日?所以明日打算去他家拜望一下。至于方学政,他也致仕了。可喜他也是淮阳人,就到时候再去。

胡胖子道:“什么明儿后儿,多住些日子再说嘛。”

二狗子挥手,“好好,一言为定。魏楹,寄姐,我回去也好告诉里正一声你们回来的消息。村里肯定得沸腾啊!你们明儿回还是后儿回啊?”

胡胖子苦留不住,“得,回头我也回乡下老宅子去住,咱们再聚。”

王家人当晚吃过饭就告辞了。二狗子说他不像魏楹,全家老小都在这儿。他还有堂兄弟、族人一大堆,都走到这儿了,今晚怎么都想回去看看。如今天黑的晚,他们坐着马车再一个多时辰也就到家了。

当晚的接风宴倒没这么多人,听说胡胖子让各房就来个最出息的子弟就好。只有胡濙是带了弟弟一同前来的。别说,下午进了大门,整整齐齐跪在门内的二三十号儿孙,估计常年在外的胡胖子自己都不是太弄得清楚。沈寄破觉得胡夫人忒不容易了!居然把这样庞大繁杂的一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看来她也不是一味柔善,还是锻炼出了一些治家手段的。

魏楹笑道:“传承数代的人家,哪家不是如此啊?魏家过年也是一样的。小豆沙你的确是少见多怪了。”

小亲王拍她脑袋一下,“你这是说我家人更多是吧。不过,算你说对了。我那些堂兄堂侄儿一个人府里就上百人,听说吃年夜饭的时候位置上不贴名字都要认错人的。”

小豆沙道:“我才没有这么小家子气呢。我和弟弟妹妹只是惊讶一下而已!不过,小姑姑这种场面是见得多了。不会像我这么大惊小怪的。”

小亲王对小豆沙道:“你不会是觉得吃亏了吧?”既然是以朋友相交,胡夫人自然也给了三姐弟见面礼。这会儿小饺子和小莲蓉并头坐在一个大椅子上拿着个大红包,一直看着沈寄给见面礼出去,眼都看直了。

沈寄一哂,咱们家就靠你娘我一个。可胡胖子父子六个都是姬妾无数,这可是几何级的增长,人丁自然是兴旺极了。就是这五进的大宅子,如今说不得住着也不宽敞。毕竟能到这个场合的都是正妻,小妾通房什么的都不能露面的。

小豆沙对胡濙道:“你弟弟、妹妹真不少!我还以为我们家就算人多的呢。”

进去坐下,虽然小亲王和魏楹发了话不续宫礼、官礼,但晚辈见长辈的礼仪肯定还是要有的。胡胖子便叫儿子和孙儿、孙女过来给众人磕头。胡夫人分别做了介绍。娴姐儿和沈寄拿出预备好的见面礼一一发了,不算多厚礼边上过一过。洪大丫也都给了,王家如今财力还是不弱的。

二狗子姓王,小名王二狗,大名是裴先生给取的王皞。当初不识字的二狗子为了学会写大名差点哭晕在厕所。还是沈寄教他分成两部分写,先写会了分开的再合拢。结果后来二狗子上京找到魏家报上大名她居然一时没能对上号。

胡濙用力点头,“嗯。王爷、王妃,魏爷爷、魏奶奶,还有魏家的太奶奶,小豆沙姑姑、小莲蓉姑姑、小饺子叔叔,王爷爷、王奶奶、小虹姑姑,里面请!”

小亲王也摆摆手,“嫂子,我们也是微服出行。就当是老朋友家跟来的亲戚就好。小胡濙,前头带路吧。”

胡胖子道:“你这个女人,都跟你说了不要张扬。再说了,你要行礼也弄错先后了。王爷跟王妃还在这儿杵着呢。”

沈寄笑道:“嫂子,你还是叫我寄姐吧。”当年她投奔胡府,胡夫人待她很是不错。虽然那会儿她还没有管家,但也尽力照顾周全。说起来胡胖子也是好福气的人,讨到个集传统美德于一身的媳妇儿。

胡夫人忙道:“哪的话。老爷和濙儿上京城,哪次不是去麻烦……魏夫人啊。”

魏楹摆摆手,“嫂子,不来这套。倒是我们一大家子来投奔,打扰了!”

胡夫人已经带着儿子、媳妇、孙儿、孙女迎过来了,离着好几步便躬身道:“民妇见过……”

沈寄笑着对过来牵自己的手的小豆沙道:“娘在这儿住过将近一个月。”

沈寄被挽翠扶下车后,抬头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依然是当年那霸气的‘胡府’两个字。听说是胡家祖上请时任的官员写的。后来那官员步步高升,这牌子就一直没摘下来过。胡胖子和魏楹是少年相交,不想染上那么多利益,便一直没提过让魏楹重新给他写牌匾的事儿。或许将来会要一幅用来传家,不过如今没有。

魏楹一行人行色匆匆,终于在两天后的傍晚到了胡胖子在县城的五进气派大宅。胡家如今已经是本县的首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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