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今天你可是收获不小啊。”

叶琛看了一眼司机师傅,淡笑道:“多亏了司机师傅带的路好,才让我少走了不少弯路,我代乡里的老百姓感谢你。”

“哪有哪有。等明天你把设备都拉走了,还想去哪儿转转,你就跟我说一声。”

有些疲惫的叶琛,靠着椅背休息。

司机师傅见状,不再言语并放慢了车速。

回去招待所,陈解放和司机师傅约定好明早来接的时间。

叶琛则在一旁抽着烟。

“大侄子,都安排妥了。”

“走吧。”

敲了敲门。

胡自强打开门,门缝里看人。

叶琛和陈解放进屋后,探出半个身子察看是否有人跟踪。

叶建国迎上前询问:“你俩出去办事,一切还顺利吗。”

陈解放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饮下,“事是谈成了,就是这个事有点不把握。”

“咋的,你俩出去还骗人了?”

“大侄子和对方说我们是从省里来的,急需买一批物资扶贫。

这个由头是不错,就是对方现在担心我俩是假的,要我们的工作证看。”

叶琛看了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刘永福,冷哼道:“怕什么。现在合同签了,当务之急是明天找人跟进这件事,免得夜长梦多。”

“你现在有想法没?”

“一会儿出门买两个包,一部分装明天的货款,一部分装剩余的钱。”

胡自强主动请缨,“买包的活,我去吧。”

“行。那胡叔你就和解放叔一起去,顺便再去一趟劳务市场碰碰运气。”

“大侄子你要干嘛。”

“给我招十几个能跑长途的司机,还有力工。一个人五十块钱,明早全都到郊外的车站集合。”

陈解放又倒了一杯水灌下,“那我这现在就去办。”

“等一下。”

叶琛从包里数了五百块钱交给陈解放,“一定要和司机、工人说清楚,约定好时间。一定不能出差错!”

“明白。”

陈解放和胡自强离开后,叶琛累瘫在椅子上。

“爹,你按照合同上的款项把要支付的钱点出来。”

拿来叶琛的背包,叶建国看着合同上的内容,边震惊边数着现钞。

“儿啊,你这摊子铺的太大了。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你在一天之内全都做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明早就看咱们父子的了。”

“上阵父子兵,不管发生什么事,爹都站在你这边。”

有了父亲的鼓励,叶琛也坚定了信念。

既然要钻下海大潮的空子,那就得兵贵神速的去完成交易。

吞吐着烟雾,叶琛仔细地回忆着下午这一路去过的地方。

粮油站、服装厂、农机站……

摊开地图在桌上,叶琛拿出纸笔规划下一步的事情。

傍晚七时,这睡了大半天的刘永福睡醒。

看到一床的现钞,以为是在做梦。上手抓了一把,把叶建国辛苦数好的现钞弄乱。

“老刘你干什么!发什么酒疯!”

刘永福给了自己一巴掌,瞬间清醒。

“叶大哥,这些都是咱的钱?”

“这是下午在银行取的现钱,快点帮我重新数好!”

刘永福跪在地上一张一张捡起,“叶大哥,老陈和自强去哪儿了。”

“出去办事还没回来。”

“大侄子,这老些钱你快帮你爹一起数,叔有点饿了想去弄点吃的。”

叶琛思路被打断,怒瞪刘永福,“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伙都饿着肚子在这忙!”

刘永福笑嘻嘻地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叶琛懒得跟他置气,拿出五块钱给他,“自己下楼吃碗面吧。”

接过五块钱,刘永福屁颠屁颠的出门。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再度让叶琛恼道:“是谁这么讨厌。”

刚去开门,一队警察持枪冲进房间。

叶琛和叶建国父子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配合的把手举起来。

眼看着手铐被戴上,桌上和床上的现钞统统被收入编织袋带走。

警车后座,刘永福又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叶琛瞬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派出所,叶琛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冲入招待所抓人。

原因是刘永福酒后胡说八道,说叶琛父子抢银行,现金就藏在招待所里。

饭店的服务员信以为真报了警。

在和父亲一起蹲监号候审的时间里,叶琛自嘲道:“真没想到福叔是这样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叶建国也恼道:“这刘永福真不是个东西,二两马尿就敢胡咧咧。等出去了,看我不抽他大耳瓜子。”

经过警察同志的一番核查,叶琛解释清楚了自己的资金来源。

释放后,警察同志指着刘永福对叶琛父子说道:“你们是一个村子出来的,这个人你们管不管?”

叶建国上前给了刘永福一个大耳瓜子,憎恶道:“这一巴掌是为我儿子打的。

好端端的孩子被你瞎胡咧咧弄到蹲监号,你对得起他叫你一声福叔吗!”

刘永福委屈巴巴地低着头,小声认错:“对不起大侄子,我下次绝对不喝酒了。”

叶琛沉声道:“不会有下次了。”

“大侄子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会再有机会跟着我出门办事了!

回村之后,我劝你最好自己辞去村治保主任的职务,免得莫名其妙的连累大家。”

警察同志拿来收缴上来的编织袋交接。

“里面的钱查查吧。”

叶琛一把扛起袋子,头也不回的朝着招待所走去。

叶建国和刘永福紧跟其后。

这时,刚好打车到路口的陈解放看到叶琛打招呼,“大侄子、大侄子……”

叶建国走近,“我们被抓去派出所问话,小琛正生着气呢。”

“又是啥事?”

“老刘喝点酒在饭店里胡说八道,说我们父子俩抢银行。被服务员当真报了警,这才解释清楚放出来。”

陈解放回头看向刘永福,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当即怒道:“老刘啊老刘,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啊。”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眼下先回招待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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