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木得到消息,便赶紧赶回摄政王王府。然后在王瑾的耳边说着什么话,“王妃,那个叫倾城的姑娘,死了。”
死了?王瑾把手上的书放下,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不知dào
为何,最近天气回暖,阳光普照。下人们都拿着被褥去晒了,而絮也在飘飞,那些花草的颜色也渐深。丝毫没有因为什么的死,而有所变化。
“那你知dào
王家的人知不知dào
这件事?”
“王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想必是不知dào
的。”佳木这般说,自然是自傲于办事的隐秘性。但是王妃的下句话却让佳木不解,“把消息传出去,说是紫云阁的虐待王家原先嫡女,致死。”
佳木顿时惊诧,要是这么做的话,紫云阁的人岂不是会翻脸不认人?还不是把自己往尖刀口上推?王妃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王妃,你可要想清楚啊,要是我们真的这么做的话,紫云阁那边”
“我不是要你杀人灭口吗?”王瑾说的轻松惬意,这个时节的阳光照的人极为的舒适,而且暖洋洋,让人有几分的倦怠。不过王瑾却不这么觉得,越是平静,就越是风暴的开始,越是风暴的开始就越是要小心谨慎。“既然都让你杀人灭口了,紫云阁的人,就算再怎么查,也仅仅知dào
是我们干的。却没有证据。”
这话这么说虽然没有错,但是,却无疑是玩火自焚。王妃现在做的事情完全不停以往的风格,原来做事都是要保证不把自己泄露出去,为什么现在却要不顾一切的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底下呢?佳木顿时觉得,王妃现在做的事情,动机不会跟原来那样单纯。
王瑾能够看得到佳木的困惑和谨慎,所以漫不经心的答。“你可以把这件事告sù
摄政王,让他来定夺下,再决定也不迟。”
虽然佳木稳重,这个人呆在自己的身边没有错。但是她毕竟是摄政王的人,摄政王的人再怎么忠心,她的脑海里王瑾也不是她的主人。而只是主人的妻子。所以,很多时候,王瑾想要用她,还要花番脑筋,好好的考lǜ
这个女人是不是能够用于这件事。但是既然让佳木这么跟摄政王说,王瑾自然是不怕的。
毕竟,摄政王也不想自己的宠物像个金丝雀一样。天天被晾在那儿,被人围观。
等到佳木走了之后,王瑾这才唤翠儿出来。瞧着翠儿越发柔嫩的皮肤和饱满的身材,王瑾不由得打趣,“翠儿现在越来越漂亮了,女为悦己者容。就是不知dào
我们的翠儿究竟看上哪个如意郎君,所以变得如此打扮自己了?”
翠儿顿时喜笑起来,她的两颊红晕。显然是被王瑾说中了心事。但是她马上就缓过劲来,“王妃,听刚刚佳木姐姐说,王妃想要把自己暴露于人前?王妃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了推吗?再说了,那个叫倾城的明明是自己罪有应得,王妃这么做根本就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心里有数。如果我不这么做”摄政王看样子是不会娶那个叫蔚赤雪的,即便是要娶也不会是现在。那她要等到什么时候。要是她不这么做,她这一辈子都没办法逃脱。一辈子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匆匆几十年一晃而过。但是毕竟是自己的生命。她为什么要被这样的男人圈养在怀里。虽然离开了他,自己什么都不是。
但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是,也不要被人圈养。
“如果我不这么做,夫君天天眉头紧锁,就知dào
朝廷上对夫君的压迫是有多么的大了。畿祈左相本身就知dào
,王瞿的残疾是因为我,要是再加上倾城的死,畿祈左相必然会把全部的怒火转移到我这里。只要夫君愿意放我走,那么摄政王王府上上下下几百人都会免于灾祸。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翠儿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但是她的神情却忽然恍惚起来,这是多么感人的爱情。王妃宁愿自己被推到浪尖口。却都要保全整个摄政王王府的人。却是不知dào
王瑾更深层次的含义,她这已经是在无形的逼迫摄政王,放她走。要是这件事成了的话,摄政王也不得不把她交给畿祈左相。面对畿祈左相,王瑾还是有办法脱身的。
只是她不知dào
摄政王放她走的几率究竟有多大,反正在前世,那些道傲冒然的男人,都是衣冠禽兽。他们所有人都想得到她,却在骨子里瞧不起她们。只会在温柔乡里不断的说着情话,但是出了这个院子,便是路人。薄情如刃,根本就没有仁义可言。是殷渲教会了她,这世间还有种感情,便是爱。
他说,你没有亲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亲人。亲人的感情是这个世上最不会变质的感情。
他说过,这辈子就只会娶她一个人。但是他却与薛燕青有染。
他说,只要这件事成了之后,只要你报了仇。淮南王侯府的大门随时为她敞开,她依旧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是时过境迁,淮南王侯府什么都没了,她的殷渲没了,那些记忆也没了。海誓山盟,都化作了虚幻。那些可笑的誓言,都是镜花水月。
多么美的回忆,让人想一想就心痛。
殷渲,你到底在哪里。我记忆的那个你,你到底在哪里。
王瑾的胸口突然闷痛起来,翠儿自然看见了王妃蹙紧眉头,难受的样子,便赶紧的叫大夫。摄政王王府的大夫最厉害的也只有褚栾,所以翠儿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跑去,急匆匆的跑去褚栾大夫的院子。褚栾大夫几乎是听到王妃出事的第一声,便直接丢下手里的东西,赶去了王瑾的院子。
把脉之后,把王妃的手放回被褥里。“王妃是因为整天劳思过多,忧郁成疾。所以现在心口绞痛。我现在去开几服药,翠儿你先去煮在灶上。”
既然褚栾大夫都这么说,翠儿哪有不去做的道理。所以,翠儿便连忙跑去药膳房,去抓药去了。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只剩下褚栾和王瑾两个人。
而褚栾咄咄逼人的眼光让王瑾感到浑身的不自在。“怎么了?”
“看来你在师兄的身边,并不开心。为什么会忧郁成疾?”面对褚栾的质问,王瑾只不过是把头一偏,“你是大夫,你想怎么说都行。”
褚栾顿时浑身的火气没地方出,他是第一次稳如泰山的脸,在这个女人面前,支离破碎。“王瑾,你到底是要怎么样。我不是答yīng
你要帮你了吗,为什么这段时间你对我避如蛇蝎?”
“没有为什么,我是你师兄的女人,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应该要保持点距离吗。”王瑾从来不是个心肠软的,尤其是对男人。在前世,这些可笑的爱情,在王瑾的心里可是什么都不是。在前世,也有那么几个让她动心,说什么要为她赎身的阔家少爷。但是到最后,只会翻脸不认人,说什么她是最淫荡的贱妇。她当然知dào
,这些阔家少爷的转变,自然是因为家里人的哆嗦。但是也让她明白,期待一份永远也不可能的爱情,是这辈子做的最傻的事情。
她已经做过了,她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可是她没办法欺骗自己,爱就是爱。无论那个人怎么伤害自己,都不重yào。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还在对她笑。即便是他爱她的,不如她爱他的。也不要紧,她可以等。
在那段时间,他就是世界,他没了世界就没了。
爱是疯狂的,它可以超过一切世俗眼光。却不能够说明,可以走下去。
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了。
“褚栾,你还有大把的人生可以挥霍。你不必这样的,姑娘满大街都是,好姑娘需yào
你慢慢的找。你会找到的。”
王瑾的话,如今相当的诚恳。但是能够很清楚的听到她的拒绝。褚栾微微笑了笑,看吧,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容易就会上当受骗的。那为什么,她会这么轻易的就中了师兄的圈套,为什么到最后,还会傻傻的去为师兄死。却看不到他在一旁声嘶力竭。
当初,她也是这么说。说他会找到好姑娘。
王瑾见褚栾的情绪稳定下来,不经意间看到了门外。那个永远喜欢穿黑衣服的男人,伟岸的身影,让王瑾蓦然一惊。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就那么惊诧之下,王瑾浑身发热,然后整个背都是冷汗。
摄政王出现的太突然了,王瑾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准bèi。
“褚栾,我希望你做好你应尽的本分。”摄政王的话听不出喜怒哀乐,又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语气,却有种洞察一切的恐惧感。王瑾嘴角的笑容僵持住,她根本不知dào
这个男人对他们的对话究竟听进去了多少。幸亏刚才,她没有说出什么计划。不然,以面前这个男人的手段,实在是,无法想象。
“夫君”
“前院的话开了,我带你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