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仁兄原本是世家子弟,见这个公主如此有架势。便知dào
在宫中也是个得宠的,再加上这位公主的容貌着实不差。虽然嚣张跋扈了些,但是还能够看得下去。
于是心中立马有了结交的心思。“公主,这件事已经传遍了。虽然后来不知dào
又被谁压制下去,但是却足够成为所有世家子弟的侮辱。”
这个鼠眉贼眼的小世子,汶芸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他说的话,却让她有些兴趣了。但是最为一个公主的修养,她还不想让其他人知dào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汶芸公主的身子慢慢往后仰,端起身边的茶水送入口中抿。一时间,整个在大厅里跪着的人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急于乱表现的世子,更是头上冒汗。
在大家的心终于有些悬的时候,汶芸公主终于开了口。“噢,照你这么说来。这件事既然是侮辱,岂不违背了天理人伦。本公主除了这一点,倒是没有想到还有更离谱的事。”
那还真的是比这个还要离谱。要知dào
,一个世家的子女。且把嫡女庶女的身份放一边不谈,就这私自去窑子,还去赎人家不知dào
被玩过多少次的倌人。像这种男子,可是男的女的生意都做的。连个妓女都不如。更别说什么倌人了。而王家是身份如此显赫的家族,下面的小辈,竟然给这倌人赎身。还跟这个倌人有了私情。这种女子,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那虚情假意,攀龙附凤的世子赶紧上前解释。“恐怕比公主想的这个还要不耻。”
王坤却已经是听不下去了。“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
“王大人。”王坤刚说了一句话,就被汶芸公主很不耐烦的打断了。而且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威胁,要不是这还是白天。王坤就会觉得自己身上全是被汶芸公主的眼神盯出来的骷髅洞。“在本公主面前都敢如此放肆,你私自关押母后的妹妹,这件事本公主还没找你算账呢。怎么,活了大半辈子,活得不知dào
尊卑贵贱吗?”
这句话,不仅让王坤的脸色一百。让二夫人的脸色更是一白。这可是一语双关的话。原来在畿祈左相的府中时,皇后就与大夫人走的近。但是与二夫人关系也还不错。当皇后知dào
大夫人是被二夫人杀了之后,即便再有愤nù
,也没有任何办法。
汶芸公主的这句话,也是在提醒二夫人。再怎么做,也要有个度。
众人的脸色各异,但是说不出一句能够堵住汶芸公主的话来。
世子在一边得瑟开了,平日里就最讨厌别人打断他的话了。“公主,那小人就接着说了。”得到汶芸公主的首肯之后,这位世子还一脸挑衅的看了王坤一眼。“这王家的嫡女,想必大家也都知dào
了。是刚刚从乡野村子里回来的小村姑,在淮南王侯府里呆了几年,变得不知dào
天高地厚起来。不知廉耻,去什么紫云阁。买下了一个倌人,还跟这个倌人有了私情”
这个世子也就是倾城极为讨厌的殷昀世子,他空有一副好皮囊,但是天生不爱读书。脑子愚钝,而且说话做事都不经脑子。常常把事情搞砸,但是今日,倾城在王府的民心实在是失得太多,也没什么人用。既然这个家伙心目中如此爱慕倾城,那么倾城也不防用用这枚棋子。
这些话,可都是倾城交给殷昀说的。
可是就这几句话,殷昀也背了不少时日。
殷昀的话倒是把汶芸的兴趣都给吊起来了,“噢,这王家的嫡女当真是这么不知dào
廉耻?这可比我那不知dào
轻重的表妹可强多了,你说是不是啊,倾城妹妹?”
倾城在一边好生生站着,不清楚这汶芸公主怎么就好端端的提起她,不会知dào
这件事就是她做的吧?也难怪,这汶芸公主是知dào
殷昀世子是暗自爱慕她的。也不难猜。
倾城随即赶紧福了福身子,“公主说的是。”
汶芸公主见她还算听话,便又把目光转向这位鼠眉贼眼的世子。“不过据本公主所知,那王家嫡女遇到那个倌人的时候。不过是动了恻隐之心,而她落水之时。却是深更半夜,整个阁楼只有那嫡女和婼珠两个人。”随即,汶芸公主的目光便眺向了婼珠,婼珠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抬起眼,发xiàn
是公主,吓得赶紧跪下来。
“起来吧,坐着说。”汶芸公主终于大发慈悲了一回,“这王家嫡女究竟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都不得而知。但是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这王家嫡女确实与这倌人有不一样的情绪。不然为何婼珠妹妹一说出倌人出事,她就立马赶过去了呢?”
现在汶芸公主的话,是亦真亦假。她的立场也是让人难以捉摸,基本上在场的其他人都分不清这位公主究竟要偏向谁。一会儿对王家嫡女有利,一会儿又把这个女子推入万丈深渊。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要快,但人家是公主。光从身份上,就决定了太多的东西。
就在大家都静默着不出声的时候,汶芸公主突然说了一句。“王大人。”
王坤立马满头是汗的应着。
“你对你这个女儿的了解又有几成?她从小就不在王家长大,你确定她的品行什么的,都能够过关?”
这句话更狠。直接定下了王瑾的罪行。但是又不与王家有关系,毕竟王瑾从小就不在王家。究竟有什么品行那可是谁也不知dào
的事情,所以,这件事,王坤可是任何发言权都没有的。
至于这个王瑾,母后说了。如果她是任人宰割的,也便算了,找个稍微好的人家嫁了就是。但如果是不服从管教的,那可就不要心慈手软,尽快除掉。
王坤深知自己在这一点上不能够证明什么,但是他还是要说。“公主,虽然瑾儿不是在王家里长大的。但是她来到王家也已经有半年了。那品行绝对可以称之为大家闺秀,贤淑端庄”
“贤淑端庄?王大人,我知dào
你这个女儿得来不易。但是也用不着把词都往上堆吧。再说,这事情你也是个不知dào
来龙去脉的。”汶芸公主这么说着,可终于明显是偏向二夫人这边了。二夫人的脸上倒是乐开了花,但今日这么多人都在场,她必然是要缓缓的。于是假装很仁慈,“公主,这件事或许不是这样的。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呢”
二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汶芸公主打断。“二夫人,你的心善可要用对时候。”
就在汶芸、王家老爷子、倾城、二夫人对这件事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前厅里突然一阵尖叫和悸动。声音传到内堂,真的是比杀猪的声音还要难听。而且这声音相当的凄惨,更透漏出一股绝望。
这声音,就像是在大理寺,处置的犯人用各种极刑的惨叫。汶芸公主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前厅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人呢?都傻了吗?”
汶芸公主自己的脸色都有些苍白,听到她的话。在大厅中那些被吓破胆的家丁那还敢前去查探情况?都恨不得躲远点,倒是公主带来的人中,有几个胆大的。才敢慢慢从房间口,去探查前厅里的情况。但是竟然没能坚持住一小会儿,就慌张的跑回来,吐了一地。空气中顿时弥漫呕吐物的酸水味道。
这大厅里可都只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也有男子。但是都是温室里出来的。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活生生的场面?而唯一见识过大理寺那些犯人惨状的汶芸公主,却只是呆傻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都不敢动。
她差不多知dào
发生了什么,但是天子脚下。她汶芸公主在这里,谁敢放肆!
“你们都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看情况?要是本公主的性命堪忧,你们担待得起吗?”
“是是是”
随性的人都傻得跟一个傻帽儿似的,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待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大敞开的门,竟然迎面扑来浓重的血腥味儿。吓得他们赶紧往后跑了好几步,但是一想到公主还在里面,又硬起头皮的上前。想看看前厅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一开始跑回来的人,还在地上狂吐。其他人问,他们也不回答。
整个王家顿时被紧张的气氛环绕。这可是整个京畿的达官贵族,个个都像吓傻了一般。
没人敢跨出这一步,没有人。
顿时,血腥味更加浓重了。离大门最近的宾客,强烈的感到自己身体的不适。赶紧往后爬。他们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好比呆傻的在原地坐着。总要做些什么,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恐惧。
终于,大门口出现了这么一个血人儿。这个血人儿的手上还拎着一个脑袋。这个脑袋青黄色的皮肤。一道狰狞的疤痕从他的左眼眶划到右嘴角。眼睛深深往下凹陷,他脖子之下,一排排的血液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