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手里挎着包裹,四下望了一圈儿,忍不住问道,“王爷呢,怎么没来接我们小姐?”

朱嬷嬷眼神一闪,却依旧笑道,“王爷,一早就去衙门了。”

青儿却不甘心罢休,又皱眉道,“那郡主呢,昨晚她说要接我们小姐进府,如今怎么也不见人?”

“青儿,不得无礼!”姚淑儿呵斥了小丫鬟,这才同朱嬷嬷叙旧,“嬷嬷,多年不见,你可好?”

“好,都好。”朱嬷嬷笑眯眯扶了姚淑儿的手臂,应道,“先前在宫里吃了些辛苦,前不久到了国公府,郡主一家心善宽厚,王爷也念旧情,安排老婆子的差事轻省,可是享福了。”

姚淑儿听得她句句都是夸赞,心里就有些不舒坦,于是不着痕迹的问道,“王爷和郡主,今日可是忙碌?”

“是啊,王爷去了兵部衙门,郡主随着国公爷去了农庄,之前吩咐老奴把四进院子里最清静,风景最好的一处院子拾掇出来了。一应衣食都安排好了,小姐尽管安心养身体。”

“那嬷嬷见了郡主,一定带我谢谢她。”

姚淑儿听得眼底喜色渐浓,进门没看到王爷的失落也彻底没了。郡主不在,王府里只有她和王爷,就是这会儿见不到,晚上也肯定能见到了。

朱嬷嬷离得近,自然把姚淑儿的神色看在眼里,末了却是心里暗暗叹气。

从来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原本姚家是大越第一书香门第,姚家的子孙走出去,人人都敬着。如今姚家出事已经七年了,早已经物是人非。

但这位表小姐这次回来投奔,瞧着可不像安分的样子,想必也是同孔嬷嬷一样,存了重拾昔日荣光的心思。

而说的容易,做起来肯定难,王爷必然就成了她们的梯子。

但她们都是盘算的好,却怎么就没想到,王爷不是当初的文秀宫里的八皇子了,七年过去,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苦难,成长为大越战神,杀伐果断,受百姓爱戴,朝臣敬畏。

一个旧日的奶娘,一个外祖家里的表妹,怎么可能轻易左右他的心思。

更何况王爷身边已经有人了,又稳稳坐在了王爷心尖儿的位置,岂能看着她们跑来争抢地盘?

她来了林家这么久,眼见林家行事厚道,日子别样的安心和乐,只要她忠心,后半辈子万全可以安安稳稳享福到老,不会被苛待半分。

吴大勇显见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平日守着王府,对郡主和王爷言听计从,从来不曾有半分违背。

只有这个孔姐姐,总觉得她是王爷的奶娘,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地位,心有不甘。

岂不知,奴仆就是奴仆,失了本分,就是自己作死。

她这里犹豫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劝说孔嬷嬷几句,毕竟是多少年共事的老姐妹了。

转眼就到了四进的院子,孔嬷嬷张罗着帮忙安置,一会儿嫌弃账幔不够清透,一会儿又嫌弃花圃没有拾掇干净。

朱嬷嬷沉默了半晌,借口还有事要忙就退了出去。

待得晚上时候,姚淑儿特意拜托孔嬷嬷在灶间多做了两个好菜,结果守候在二门的青儿,却面红耳赤的跑了回来。

“小姐,王爷从衙门回来,直接跟着林家去了城外农庄。那个狗屁郡主真是太恶毒了,怪不得轻易就让小姐住进王府,原来是王爷根本不在王府落脚!”

孔嬷嬷本来也陪在屋子里,想趁着王爷同表小姐吃饭叙旧的时候,也添两句话,都提提往日的情分。最好让她掌管了王府的后院,她一身本事才有用武之地。

结果,突然听得青儿报信儿,她也皱了眉头,结果不等她说话,原本伺候在门外的两个大丫鬟,却是走了进来。

二话没说,扯了青儿的头发,噼里啪啦就是几巴掌,打的青儿直接嘴角出血,眼前惊醒乱冒。

“你们凭什么打我?”

青儿被打蒙了,挣开两个丫鬟连滚带爬到了姚淑儿身后,恼怒哭骂。

就是姚淑儿都变了脸色,起身质问道,“你们为何打我的丫鬟?”

两个丫鬟一个叫秋菊,另一个是夏青,都是林家大院儿里得用的大丫鬟,这次林家老少回去农庄,不放心府邸这边都是小丫鬟,有事没个照应,就把她们留了下来。

两人先前听夏蝉说起这位姚家表小姐,也是好奇,也怕小丫鬟们不精心,被人家抓了把柄说她们小姐慢待,所以亲自过来照应。

先前瞧着青儿跑进跑出打探,盼着王爷回来,两人心里好笑,就多留了一会儿,打算看看热闹,寻个笑料。

毕竟王爷早就跟着自家小姐回农庄去了,根本不会过来。

不想,她们热闹是看到了,也听到姚家的小丫头骂她们主子了。

这如何能忍啊,两人半点儿没客气,正大光明动手了。

这会儿,秋菊笑眯眯行了礼,恭敬应道,“姚小姐,我们当初北茅时候,都是听过姚老先生授课的,对姚老先生最是敬重,自然也知道姚家是大越第一书香门第,最是看重礼仪规矩。方才听得您的丫鬟开口辱骂我们郡主,以下犯上,这若是传扬出去,对姚家清明有损。

所以,我们一时气愤,这才出手替老先生教训她一下。您也不用谢我们,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另外,我们郡主心善,从来不同蠢货一般计较。但郡主可是陛下亲封,不是什么狗屁。若是说出去,这个小丫头就是侮辱陛下的封号,可是要掉脑袋。我们也是救了她的性命,还望以后小姐严加管教她,否则给姚家抹了黑,可就辜负了姚老先生即便落难,也不曾弱了半分的风骨。”

丫鬟不可怕,就怕丫鬟有文化。

秋菊这翻话,说的是有理有据,谁也反驳不出什么,反倒要谢他们维护了姚家的清名。

姚淑儿脸色铁青,一口血差点儿喷出去,她就算有些心机,到底才十六岁,母亲又过世的早,无人教导,于是满心的愤恨就都放到了脸上。

“这么说,我还要谢你们打了我的丫鬟?”

“正是呢,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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