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个谈完之后,也没有什么心情好好吃饭,都是草草的吃了两口,就回房间休息了。
夜色寂静,月光如水。陌清溪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瞳眸幽深的望着帐顶,若有所思。
虽然师父因为玄血玉碎了,就判定师娘在世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她还是觉得,那玄血玉并不能说明什么。
不过,师父虽然没说同意她去,但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可能心里还是比较希望她的猜测是真的。
玄都啊,她还真有点儿想去看看了。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能和外界接触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就当去玄都旅游一趟好了。
而且,她还得准备不少东西呢,毕竟不是定安王府这种安全的地方。猜都不用猜,听夜九宸那话就知道,这次去玄都,不说明面上的危险,就光暗地里的就不会少。
哎,夜九宸和云千殇他们,好像没有告诉她哪天出发啊?
于是,这一夜,陌清溪就像一个即将远行的小孩,对即将去的地方,或是遭遇的事情充满了好奇,胡思乱想了一夜,又兴奋又激动,几乎一夜都没睡。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才小小的眯了一会儿。
好在夜九宸这次去玄都没有那么随便,光他自己就有许多事情要安排,所以一直到七天后才正式出发。
陌清溪这几天也没有闲着,给自己备了不少药,什么解毒丸啊毒药啊,各种乱七八糟的药准备了一大堆,一个二十寸的大箱子险些没装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搬家呢!
陌离看着陌清溪屋里的那口大箱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这是干嘛?你是要去治多少病人,还是要毒多少人?”
“嘿嘿,师父,有备无患嘛。”陌清溪腆着小脸笑道。
事实上,她还想从师父那再讨些药呢!
“鬼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陌离气笑了,当初离开淮安村的时候,他特意不让陌清溪帮忙一起收拾东西,就是为了避开小家伙把那些东西都收起来。
“什么时候发现的?”陌离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地方露了破绽。
陌清溪嘿嘿一笑,“虽然我没有帮师父收拾东西,但家里有什么东西我还是都清楚的,咱们离开的时候就带了两个小包袱,有些东西这王府里可是没有的,但它却突然出现了。”
“你啊!”陌离笑着点了点陌清溪的小脑袋,而后在陌清溪期待的目光下,从怀里拿了一个好看的玉镯递给她。
玉镯通体雪白,但又有红色像是祥云的纹路遍布其上,触手细腻温热,一看就知绝非凡品。
“师父,这是?”陌清溪好奇的在手里摸来摸去,而且还感觉到玉镯里有她这六年来接触最多的,也是最熟悉的,玄气。
“此物名为丝云镯,是由一种特殊的空间玄石制成,滴血认主,然后往里面注入玄气,就可任意使用里面的空间携带以及贮存物品。”陌离介绍道。
男子不可能带手镯,所以,“这是师父特意给我准备的?”
看着一脸喜意的陌清溪,陌离含笑点了点头,“用玄石做东西,是金属性玄气的玄医特有的本事,可惜你的玄气属性虽然多达三种,但就是没有金属性的,没法学习这门技艺。”
一般人的体内只会有一种属性的玄气,两种就算是罕见的了,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可像溪儿这种三种属性的,不要说他没见过了,就是在玄医的历史上,也是少之又少,有记载的不过三人而已。
而那三人,无一不是达到那传说中的玄医境界,黑金。
“没事,我的玄气属性已经够多的了,人不能太贪心。况且,这不是还有师父您呢吗?”陌清溪笑嘻嘻的把手镯带到自己的手腕上道。
“你啊!就只有要东西和有求于人的时候,嘴最甜。”陌离笑骂道。
说是这么说,还是马上就教她怎么使用这丝云镯。陌清溪掌握得很快,立马就把那一大箱药收进了丝云镯里。
“咦,师父,这丝云镯里怎能有一颗白色的小珠子?”陌清溪说着就把那小珠子拿了出来,有眼珠那么大,“师父,这是珍珠吗?”
“咳,这不是普通的珠子,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能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救你的性命的。”陌离轻咳一声道。
“哦,那要怎么用,是吃下去吗?”陌清溪说着就要塞进嘴里,看看有什么效果。
陌离连忙握住她的小手,急道:“不,不是吃的,它是……唉,反正到时你就知道了,千万不能吃知道吗?”
陌清溪被自家师父这欲言又止的态度搞糊涂了,一颗小珠子而已,又不能打架,怎么救她性命?
“师父,这到底是什么?”陌清溪不死心的又问一遍。
“就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陌离就这一句解释,不想再跟她在这珠子上面纠缠,故意岔开话题道:“另外,那丝云镯里我也给你备了其他的丹药和药材,药材你都知道我不多说,丹药的名称,效用以及用法我都给你标明了,你自己记得看。”
“知道了,谢谢师父。”陌清溪笑着应道。
说着小身子扑到陌离怀里,“师父,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可不要总是因为炼药,就忘了吃饭。”
陌离含笑摸了摸她的头,“你才是要好好照顾自己,遇到危险记得先躲,你那张惹事的嘴最好少说话。外面的人和这定安王府里的不一样,你从没碰见过真正的坏人,万事都要小心。”
“嗯,师父,我晓得。”陌清溪不舍的在师父的怀里蹭了蹭,这还是她和师父相依为命十几年来第一次分开,而且还是这么长时间。
“请问陌大夫和陌清溪在吗?时间差不多,要出发了。”忽然有人在院子里扬声叫道。
陌清溪推开门一看,原来是云千殇,今天他穿了一身象牙白的锦袍,领口和衣摆都绣着郁郁葱葱的青竹,更显得他丰神俊逸。
倒不似每天教书时,一身简单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