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厮杀声己起,可如歌这里完全没用动作,反而她亲自上了城门,静静看着光明正大包围皇宫的刚刚到达的沉达军队,抬头微微看了天,太阳早己不在正头顶,算算,现在应该是饯别宴完毕之时,可依旧却没有看到他国离开的身影,城门之外,沉家军队堂而皇之的守着……

宫中,逼宫开始了……

“二哥,小心城内会有内鬼替沉家军队打个城门,所有敢接近城门者,杀无赦,包括你的护城军!”如歌看着守城门的一队啸天骑,扭头看着尧朝,轻轻浅笑。

尧朝身穿盔甲,身形魁梧,认真的点头:“行,我知道了!”

如歌长发迎飞而扬,吹起她的发梢,轻轻抚动着脸庞,遮了那幽暗的目光。

宫中,开始乱了,而她,却没有让人进去救人。

因为,她要越帝自己冲出去,身边帝王,身边一边会有皇家暗卫的存在,皇家暗卫虽然只是存在于传说话本之中,但她相信越帝身边也会有。冲出皇宫不是难事,能暗卫在的话,越帝的安全多了一层保障,但,越离紫上位就远了一步。

帝王都是贪心的,坐在皇位享受了至高无上的感觉之后就会舍不得下来,多久一点就久一点,偏偏,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等,不让越帝死,又要让越帝主动让出皇位的话,只有将他的势力全灭才行。

皇家暗卫,必须死!

“主子,啸天骑与鬼军己就位,只要命令一下,就可以直接冲入皇宫营救越帝,现在宫中传出消息,第十分队拿下了沉皇后,现在待命中。”暗一接到消息之后,便快步走到如歌的身边,轻轻道。

如歌侧坐在墙墙之上,远远看着皇宫上空升起的黑烟,淡淡一笑:“皇宫禁卫中有咱们的人,吩咐下去,只要越帝冲出内宫,就立马传信。越帝出内宫,便是啸天骑与鬼军行动的最好机会,暗一,你们看城下的沉家旗,沉程这是打算用啸天之威军动摇城中百姓呢!被二十万的啸天骑包围着,城中百姓哪个会不慌?再加上有心人在百姓中传播一下,说太子是真龙天子,啸天骑顺从天意什么的,得到民心很方便吧?”

听着如歌的话,暗一不屑扫了一眼下方的沉家军队,看到军队上那紫龙沉家旗时,愤怒的皱起眉,浑身杀气尽出,十分不悦。

“假的终究是假的,就算把他们编入真的啸天骑中也成不了真的!”暗一咬牙切齿盯着下方的军队,静静看着那领头之人。

“去在城中放消息,沉家拥兵自重,意谋皇位,利用太子,谋害陛下!”如歌静静看着城下开始变幻的敌军,神色幽幽,声音微冷:“不过是利用民心而己,我这边反而更得力,一项反臣的帽子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以为有了假的啸天骑就能无所不能?哼!”

城门之下,沉家军队中突然分开两道,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骑在马上走了出来,看着城墙上的护城军,大声道:“开门,越帝昏庸无能,吾等啸天骑顺天行事,拥立太子为帝,尔等不从,就是违抗天命!”

尧朝立在城头,抽出长剑淬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叛乱就叛乱,说得这么好听?天命是什么东西?有本事,你拿出来给本将军看看,说陛下无能,你凭什么这样说,有本事你拿出陛下无能的证据?哪怕陛下再无能,也不是你这个匹夫能指责的……”

尧朝的嗓门大,又站在高处,一番臭骂让让城下的男子顿时一怒:“辱我啸天军威者,杀无赦,小子,报上名来,我啸天骑不杀无名之辈!”

尧朝哈哈一笑,拉开嗓门大吼:“给爷爷记住,你爷爷我叫尧朝!”

“杨成!”城下男子也回报了姓名,只不过尧朝才不会理他,反而不屑道:“无名之辈,你爷爷我不屑知道!现在要么立马离开,不然,爷爷我绝对不客气!”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得到信号,一人城下,一人城上,隔空对骂,只不过男子的对骂不比女人,女人的叫骂多刻薄,而男子的对骂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也难听不到哪里去。尧朝站在城门骂得口沫横飞,半响喝了一口水,感叹道:“娘的,骂人也是个力气活,妹妹也真是的,干嘛搞得这么麻烦,直接出城迎战不就好了?”

城门的守卫是啸天骑,护城军都守在最上方的城墙之上,分工十分明确,尧朝骂累了下城休息一会时碎碎念,刚好被啸天骑的士兵听道,随口回答:“这是主子的英明之处,敌军三十五万,我军守城十万,实力太过悬殊,能拖就拖,咱们这不是攻城,不需要出城迎战,这是守城,自然是守得时间越多就是胜利。”

尧朝扭头看着守城门的士兵,心中升起一抹羡慕嫉妒,娘的,这啸天骑一个小兵就能把事情看得这么清楚,那啸天骑该有多厉害啊?他怎么就没有这么一支军队,要是有的话,肯定所向披靡。

“你有办法拖?”尧朝挑挑眉,看着那小兵,好奇发问。

“没有,主子有什么命令的话,将军照做就好,主子可是度先生之徒,听度先生,主子的兵法谋略极高,听主子的绝对没错!”小兵自豪的挺挺胸。

“度先生是谁?”尧朝好奇发问,这也不能怪他,他是个粗人,所以沉啸天是谁他明白,但对于躲在幕后谋略的度先生来说,他就是极为陌生的。谁叫他就是个粗人?喜欢撕杀不爱谋略,所以自然不知道度先生是谁。

“你不知道?”小兵扔给尧朝一个白痴的眼神,确认尧朝是真的不知道是,才正色道:“度先生是百年前啸天骑的第二把交椅,是沉帅的军师,带领着啸天骑走向世间军队难以匹及的辉煌,度先生的谋略极高,百年前被称为当世无双的谋者……”

“照你这么说,那度先生岂不是很厉害?与你家主子,谁更厉害?”尧朝喝完水,缓缓起身上城墙,与小兵擦身而过时,好奇问着。

小兵想也不想的挺着胸,坚定道:“当然是主子!”

“为何?”尧朝问。

“因为她是我啸天之主!”小兵答。

尧朝听着小兵那坚定的声音时,微微一笑,缓缓上城门……

啸天之主么?看来妹妹在啸天骑之中威严不错呢!

皇宫之中……

冥月与祁王被带到一边,沉程派人给冥月服下解药,也没有杀祁王。一是冥月是他不能惹的存在,二是现在轩辕圣夜下攻打着西越,留着祁王会是一个很好的人质,太子登基之后,轩辕就是首要目标,轩辕的亲王握在手中,到时,有利的是西越。

“太子殿下,火油搬来了!”几个士兵搬着大桶大桶的火油,走到越离杰的身边,小心禀告着。

越离杰的心中早己没了犹豫,如今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早己容不得他放弃,除了走下去,他别无他法。

“泼上去!”

小兵领命,几人合力搬着油桶,拿着碗盆,舀起油就朝着越帝死闭不出的宫殿四周泼去,一层又一层,刺鼻的味道传到了宫殿之中,越帝味道那刺鼻的味道,眉头皱眉。越帝身旁边的黑有首领看了一眼,缓缓抽出腰间长剑,看着身后几百暗卫,沉声道:“听我号令,护着陛下冲内宫,到达禁卫军所在便多了一丝生机,一时冲出去就不要回头,全速前行,明白吗?”

“是!”越帝身旁边的暗卫轻轻点头。

暗卫首领猫着腰,站在越帝的身旁,冷静盯着大门,大门外有两个暗卫一左一右紧握门栓。

“听我号令!”暗卫首领话一出,所有人都禀住呼吸,身体成起中姿势,听着暗卫首领的命令:“三,二,一,冲……”

随着暗卫首领的号令一下,一左一右紧握门栓的暗卫眨间大力的打开大门,其他暗卫架着越帝,如猎豹一样迅速朝着外朝冲去……

一瞬间,暗卫们带着越帝运用着轻功,试图从上空飞过。

一开始被惊了一下,越离杰与沉程很快反复过来,指着越帝还有冲入侍卫中暗卫道:“杀,不留一个活口!”

越离杰此时完全没了犹豫,有的只有杀意,他明白,事情到了不可后退的地步,如果他输了,那么他就没了任何生机,必会必死无疑!

空中四面八方的箭羽齐齐射向了越帝的方向,越帝身边的暗卫首领抽出腰间的刀,劈开射过来的箭矢,带着越帝几个纵身,立马跳到宫墙之上,到达的宫门之外。站在宫门处的越帝与暗卫首领才发现,仅仅一墙之隔,战争,早己打得火热,内宫之外,死伤无数,血流成河,腥臭的铁锈味在高温这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一波波带着血腥味的热浪随着微风袭来,让人更加的难受。

“追,所有人,给人去追,绝对不能放过,杀无赦!”沉程看着被暗卫带走宫门之上的越帝时,眼中的杀意更加明显了,死到临头还要反抗?

越离杰紧紧抿唇不语,盯着越帝的身影,默默的从一边侍卫手中拿起一张弓,搭弓,拉弦,瞄准了被一众圈黑衣人挡在身后的越帝,双眼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手中力道一松,箭,如破空之势朝着越帝的背后而去……

身旁的一名死士,在利箭飞逝到越帝面前的时候,迅速飞身而上,挡在了越帝的面前,令人震惊的是,那只箭矢刺穿了死士之后,依然没入了越帝的后背半寸。如果不是下了狠手,如果不是存在必杀之心,越离杰不会下手这么重,很明显,他就是要越帝死!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越离杰开始舍弃为人子的道理,满心想着的,就是他不能死,要登上皇位!不能死,那么只能别人死!

越帝一把推开身前的死士,让他同自己分开,箭矢的弯钩勾破他后背的皮肉,瞬间喷洒出大朵大朵的血色溪流,像是涌起的红色浪花。死士的尸体率先摔倒在地,而越帝则是因为这一箭,摇摇晃晃的从宫门之上滚落下去,跌在了门外。

“陛下!”暗卫首领一边挥开袭来的箭雨,连忙跃下宫门,查看越帝的伤势。

宫门之外,禁卫与沉程的军队两改具伤,双方都是五万以上的军队,此时不到半个时辰就己损失大半,因为禁卫军要应付冲进内宫的叛军,又要冲进越帝所在的宫殿,五万人马分为两部分,大大减弱的禁卫的力量,纵观整个局面,禁卫的死伤较大,满地鲜血残尸,禁卫打扮的就占了大部分。

越帝从宫门倒下,禁卫见状,顿时像不要钱似的朝里面冲,可宫内的沉程与越离杰马上带兵走出来,顿时把越帝包围了起来。

越帝后痛被鲜血儒湿,疼得额头直冒冷汗,盯着越离杰,恨声大骂:“逆子,你这个逆子,对自己父亲动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越离杰深深看了眼越帝那狼狈模样,不在意的笑了笑:“父亲,这是你亲手做的孽,如果你对我多一分的关心,或许今日我也不会动手,从四年前,我敢对越离紫动手开始,你认为我还要奢求所为的亲情吗?弑父又如何?登基之后,我就是天下之主,谁又敢多说什么?”

“逆子……”越帝的冷汗越来越多,背后的血,也越流越欢。

越离杰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是逆子没错,反正在你的心里,我从来不是你的儿子,逆子也是子,看来,这个称呼我也不能接受。父皇放心,等你死后,我会让你最爱的儿子与女人下去陪葬的,你们一家团圆共享天伦似乎也不错,我与母后就不再打扰了你们了。”突然,越离杰话锋一转,阴测测的笑了:“当然,要怎么送他们下去要好好想想了,尧贵妃身娇肉贵的,看来需要为她举行一个盛大的欢送会呢?也没事,我军中将士众多,完全可以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去见你。”

越帝听到越离杰的话,心神俱裂,现在他才想到,尧贵妃还在宫里,肯定被抓了。

“不要,不要碰她,我把皇位给你,你不要伤害她!”越帝突然觉得他己无力回天,唯独的念想就是不死尧贵妃与越离紫死,那是他真心所爱的妻子。

越离杰脸上阴狠的笑容沉了下来,盯着越帝那焦急的模样,越离杰阴测测出声:“父皇对他们真好,为了让他们母子活命竟舍得舍下皇位?真是让我嫉妒,怎么办?突然,不想他们母子死得这么轻松了,果然父皇还是一个人先下去吧?等我玩够了,解气了,再把他们母子送下去陪你!”

越帝大怒,抬头,厉声叫道:“你不是想要皇位吗,我写传位诏书,不要伤害他们……”

“够了!”越离杰的眼底升起了怒火,跳动的火焰渗人的盯着越帝:“现在的我不需要传位诏书,皇位本就是我的,父皇,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就越不会让他们母子死得轻松,你越爱他们,我就要越折磨他们。因为他们,我与母后受了多少委屈与不甘?因为他们,我与母后多少次含着血泪往肚里吞?父皇,你就是个懦夫,扳不到沉家就拿母后与我出气,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越离杰微微扬手,笑得十分阴唳:“永别了,父皇!”

打出一个手式,包围着越帝的士兵拿着武器就要朝着越帝刺去,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住手!”

随着声音来源,另一侧的宫墙之上,几道身影突然出现,所有人看向宫墙之上的身影,立马停下的中动作。

“盼儿?”“母后!”

沉程与越离杰看着宫墙之上被挟持的沉皇后,顿时脸色一变。这次行动有些匆忙,后宫之中也没做多布署,但沉皇后被抓一事是他们完全没有想象到的事情,宫中有他们的人马可以随意调动,可何最后沉皇后会被抓,他们也完全没有想象过。

桃子一脸凶相的盯着越离杰与沉程,朗声道:“放了陛下,否则……”

桃子手上的匕首紧了紧,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而沉皇后见状,害怕的晃了晃,高声大叫:“父亲……杰儿……”

沉皇后虽然身为皇后多年,一进都是坐在后宫处理着后宫之事,没有见过多久大风大浪,被挟持后,顿时怕了乱了心神,看到沉程与越离杰时,就好像见过救星一样大叫着,红了眼眶。

“你想做什么,放了本宫母后,本宫饶你不死!”越离杰看着沉皇后那害怕的模样,心中微疼,连忙大声呵斥着。

桃子与身边的十个宫女太监不屑冷笑:“太子这话一点诚意都没有,拿沉皇后换陛下,一句话,换不换?”

越离杰立马想答应,可沉程却突然出声阻止:“杰儿,别冲动,他必须,否则会妨碍到你登上皇位的,他们不敢杀你母后的。”

隔着比较远,但桃子从沉程的唇形与神色看出了端倪,手上微微用力,沉皇后顿时尖叫出声,脖间一抹细痕正冒着血痕,朝着沉皇后的衣襟流下,又痛又怕,沉皇后强作镇定也无济于事,立马叫出了声来。

“母后……”越离杰咬着牙,怒瞪着桃子,厉呵道:“住手,给本宫住手,你要是再敢伤害母后分毫,本宫必将你碎尸万断!”

桃子丝毫不在意,冷冷一笑:“换不换?”

“换!”越离杰咬牙切齿,死死瞪着桃子,眼时掀起了滔天怒火,死死强压着没有发泄出来,因为愤恨,越离杰额间青筋暴露,双眼阴唳,看起来十分渗人。

“不能换,越帝必死!”沉程闻言,十分冷酷的拒绝。

“可那是我的母后,我不能见死不救!”越离杰震惊的扭过头,看着沉程劝道。

“她也是我的女儿!”沉程皱着眉,没有解释,但这也是最好的解释,是他的女儿都可以舍弃,身为越离杰的他为何不能舍弃?

“可是……”

沉程看着越离杰,知道他想说什么,便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冷酷问道:“杰儿,你想不想要皇位?想不想要站在高处?为了把你送上皇位,你看看我们沉家,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下狱的下狱,这们沉家落得这个下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把你送上皇位能替沉家出口恶气?如今箭己射出,收不回来了。你母妃成为他人手中的人质,就成为了你的弱点,如果你还无法舍弃一切,那就表示你的决心还不够。你记不记得你舅舅带走尧双时?这只不过是尧家的计,尧家那么爱那个女儿,最后还不是把她推出来当人质才抓到你舅舅的?如果你再心狠不起来,你母妃只是一个开始,后面我也有可能成为威胁你的人质,如果你舍弃不下,那我沉家那些人是不是白死了?我沉家为了你训练出来的那么多势力,是不是也白流血了?”

沉程的一番言真意切,声音哽咽,带着悲壮,带着恨铁不成钢,越离杰闻言,抬头看着沉程那微红的眼眶时,内心一阵触动,咬咬唇,轻轻点头:“我知道了,可是外公,能救下母后一定要救,受伤……没关系,活着就好!”

极为费力的说出这句话,越离杰终于下定决心,沉程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喜意,保证道:“放心!”

说完,便抬头,看着被挟持的沉皇后,高声道:“盼儿,记住,你是皇后,会是将来的太后,也是我沉家最优秀的女儿。”

听着沉程的话,沉皇后顿时一惊,最后缓缓释然,泪,如雨而下。

她明白了,因为她成了人质会妨碍到太子的登基,所以,父亲在暗示她,叫她自我了断。

对,她是沉家最优秀的女儿,为了太子能夺位成功,她,不能成为太子的阻碍。

泪,如雨而下,沉皇后深深的看着下方的越离杰,突然厉声道:“杰儿,记住,灭了尧氏九族为本宫陪葬!”

在所有人反应不急的情况之下,沉皇后推开身侧的桃子,朝着宫门就往下跳……

宫门没有城门高,可也有十多丈,沉皇后存了必死之心的往下跳,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之下跳了下去,重重的摔落下去,红白之物瞬间溅开……

“母后!”越离杰心神俱裂,仰天长啸,远远看到沉皇后那死不瞑目的模样,越离杰瞪大了眼,俊美的脸因为悲伤与憎恨扭曲了起来,冲着桃子一行人与死不瞑目的沉皇后仰天咒誓:“本宫绝对要把你们碎收万段,不死不休!”突然双腿一软,重重跪在地上,死死盯着沉皇后,咬牙切齿凄厉咒誓:“母后,儿臣一定会把尧氏九族全数送下去给你陪葬……”

双眼通红,神情狠唳的越离杰如一头被惹怒的雄师,恨恨的看了一眼沉程之后,扭头大喝:“杀,给本宫杀,城门之上的十人,杀一人者,得万金,杀了黄衣女人者,赏官职!”

顿时,所有士兵来了斗志,像不要拼一样的冲向宫墙之上的桃子,不少的弓箭手也把箭对准了桃子几人,漫天的箭雨再次而下,桃子几人见状,身体向后一倒,直接跳下宫门,躲到了所在宫殿城门之下,险险捡回一条命。

“桃子姐,怎么办?没想到皇后会自杀,咱们任务没完成,没有救出陛下,现在怎么办?”桃子身边的宫女轻声问道,因为是询问,但这大约十人的脸上没有害怕,也没有惊惧,有的只是看破生死的淡然和对心中信仰的狂热。

桃子几人紧紧靠在墙壁,问着部下的询问,桃子轻轻一笑:“没事,主子说了,咱们任务成功机会不大,一时失败就快速撤离。”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属下,桃子扬起一抹鼓励的笑容,随手拍了拍身边宫女的手:“烟儿,你的资厉最浅,如果被抓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烟儿点头:“桃子姐放心,我知道的!”

桃子看向众人:“现在,全数撤离,想办法活下来!”

“是!”

桃子几人沿着宫墙小心翼翼移动着,箭不会转换,也不会突然垂直下降,所以他们沿着墙移动可以免受中箭的危险……

一墙之隔,混战开始……

越离杰军队的前后够击,禁卫想要出手相助也不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越帝被抓,可他们却无法冲破重围相救。

越帝看着自杀的沉皇后,哈哈一笑,十分解恨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

越离杰上前,提起一脚,越帝被踹飞了出去,吐口鲜血的倒在地上,可他依旧笑得极为开心。

沉皇后被抓那就代表着尧贵妃安全,越帝想到这一点,心中就忍不住的开心。

忍了沉家二十年,看到沉皇后的下场时,他那常期被憎恨扭曲的心得到了舒缓,毫无顾忌的大笑了出来,尧贵妃未被抓,那么只有可能是被救了出去,尧家出手相助了,那他也没有什么顾忌与害怕的了。他窝囊了一辈子,如果最爱的人能够平安离开,那他也没有什么留恋的。

越帝的笑声越来越弱,气息也越来越虚弱,但他还是瞪着越离杰与沉程,快意道:“报应,这是你们的报应!”

越离杰双恨怒红,完全失了理知,抽出腰间的剑就朝着越帝刺去……

铮!

“父皇……”

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少年急切的嘶吼声,军队整齐的行进声,刀剑入肉的拼杀声……

瞬间,各种声音整齐传来,一声声重物落的声音有序的响起……

越帝,越离杰,沉程看去,只见一支黑色大军在拥护着一个少年缓缓朝着他们接近,军队所在到之处,刀光剑影,银光微闪,叛军士兵一个个瞬间倒地,死不瞑目,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黑色军队只在一瞬间,就极为蛮横的打开了一个缺口,冲着禁卫军中汇合。

“父皇,你怎么样了?”越离紫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越帝,神情紧张,特别是看到他唇角血迹与虚弱的模样时,更是担忧的叫出了声。

越帝快要模糊的神志瞬间回复清明,抬头看着越离紫那担忧关心的模样,心中微暖,低低轻唤:“紫儿,你来了?你母妃呢?”

越离紫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越帝,心中微酸,连忙到:“母妃很好,半夜时就被救出了宫,对不起没有来得及告之父皇,太子与沉家会叛乱只是一个猜测并无证据,所以……”

“朕明白,你们母子平安就好!”越帝轻轻一笑,脸上带着柔和。

不重要,都不重要,只要露儿母子平安,什么都不重要。

越帝的脸上,好似扬起一抹回光返照的红光,微微坐起身,高声道:“所有人听着,朕今日传位于旭王越离紫,尔等要助新皇诛杀叛军,护我新帝!”

“诛杀叛军,护我新帝!”越离紫身边的啸天骑与鬼军见状,立马替他造势。

“诛杀叛军,护我新帝!”存活下来的禁卫也纷纷高呼,斗志高昂。

与此同时,京城中传言,太子逼宫,陛下传位于旭王!

与此同时,天空升起信号弹,城外的三十五万叛军立刻进攻,战争,全面爆发……

京城之中,百姓因为战火而人心惶惶,紧闭门窗,不再外出,皇城之中,无人身影……

皇宫内,越离杰恨恨看着突然出现的越离紫,看着一支利箭射到他的剑身而失了手,看着越帝那脸上柔和的笑容又憎恨的扭曲了,双眼通红,眼中布满血丝,恶狠狠瞪着越离紫:“好啊,本宫正愁没时去找到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来了也好,我亲爱的父皇可以看到自己最宠家的儿子发要悲惨的死去在你眼前,那种滋味,想必十分不错。”

越离紫看着越离杰那阴唳的目光时,微微一惊,看着一边一具身穿凤袍的尸体时,更是一惊。

凝了凝神,越离紫怜悯的看着越离杰,叹息道:“自作孽不可活!”

仅仅是因为这么一句话,越离杰顿时暴怒,气红了眼,失了理志,就想冲上前……

沉程倒是十分冷静的盯着越离紫,突然上前,一把扯过,学着之前桃子的行为,长剑横于越帝的颈间,怒目对峙,道:“全部放下武器,否则本候杀了越帝!”

越离紫看到越帝被粗鲁的提起长发,痛苦皱眉的模样,心疼的按捺不住,稚嫩的脸上满是愤怒:“放了父皇,否则本殿绝不轻饶!”

沉程哈哈一笑:“旭王,你也真是天真,事情到这种地步,早就是你死我活了,轻饶?本候需要你的轻饶吗?废话不多说,放下武器!”

越离紫那边的禁卫军们见状,抬头看着越离紫,因为从刚刚开始,越离紫就是新帝,只不过越离紫没有自觉而己。

越离紫看着越帝,再看向禁卫军,咬咬牙:“放!”

禁卫见状,顺从的放下手中武器。

沉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看着越离紫身后没有动作的军队时,怒道:“叫你身后的人放下武器,是不是不想要越帝的命了?”说完,沉程还加重了手中力道,越帝的脖子间顿时出现一条血迹,惊得越离紫大叫:“不要!”

“叫你的人放下武器!”沉程再次重复。

久久的,越离紫没有应声,只是看着越帝与沉程,不语。

“哈哈,父皇,你看,这就是你最宠爱的儿子,到了最后,还不是不会救你?怎么样,现在的心情一定不错吧?被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背叛的感觉。”越离杰看到越离紫那犹豫的表情时,顿时大笑出声,讽刺着越帝,试图看到越帝痛苦的表情。

可惜的是,越帝并没有生气,反而冲着越离紫投去一抹赞赏的笑容,教导着:“紫儿,现在,你是新帝,你该自称朕,所有危胁你皇位的人,必须杀掉,包括父皇我。所以,你的行为是对的,不要放,拿起武器,诛杀叛军……唔……”

越帝突然一阵痛哼,原来是越离杰直接用剑刺入了越帝的肩头,阴毒的盯着越离紫:“一句话,放不放下武器,本宫可没有耐心,说不定下次刺入的地方可就是心脏了。”

越离紫愤恨的盯着越离杰,可他却无能为力,身后的军队不归他管,他根本命令不动。

“呵呵,太子殿下这话就问错人了,这支军队可不归旭王管,怎么可能会听旭王的话,倒不如问问本郡主吧?说不定本郡主胆小,就让他们放下武器也说不定!”清脆空灵的声音,与这血海成海的战场完全不符的干净透彻,只见黑色军队缓缓分开,一抹娇小的白色身影骑在马上,缓缓走了出来。

与她一起的,还有一袭黑衣的暗灵。

越离杰与沉程一惊,眯着眼,看着如歌,神情谨慎:“什么意思?”

“攻击准备!”如歌不语,只是淡淡发号施令,鬼军与啸天骑的动作统一,做出攻击姿势。如歌冲着越离杰与沉程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就是这个意思!”

如歌用行为向越离杰与沉程表达着,她,才这是这支军队的主人。

沉程,越离杰,还有越离都为这一惊,看着如歌与越离杰,久久的,沉程才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呵呵,瞧沉公候这话问得,本郡主是陛下亲封的无双郡主,尧氏尧双!沉公候这是年纪大了,忘性也变大了么?”如歌坐在马上,轻轻一笑,用手捂唇,神情愉悦,扫了一眼沉皇后的尸体,颇为可惜道:“哎,这是皇后娘娘吗?怎么会死得这么惨?是明明本郡主说过要好好对待的,桃子,你办事太不利了。”

从暗处拐出来的桃子冲着如歌方向弯腰:“属下的错,小心让皇后自尽了,没有完成救出陛下的任务,请主子责罚!”

一唱一和,主仆二人的话让沉程与越离杰顿时怒火中烧,特别是越离杰,看着刚刚挟持皇后的宫女与如歌的一问一答,顿时明白了过来,恶狠狠盯着如歌,淬毒的目光带着恨意:“原来是你做的,尧双,本宫要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

沉程静静看着如歌,神情疑惑:“这军队就是你们尧家的暗处势力?你们尧家真是个能忍的,一次又一次都逼不出来。”

如歌淡淡一笑:“多谢沉公候的夸奖!只不过你沉家人却不是什么聪明人,一个个的冲动又自大,到最后,死谁的手里都不知道!”

沉程故作平静的脸出现一丝裂缝:“哼,牙尖嘴利,早晚拔光你嘴里的牙!”

“呵呵,沉公候这个办法不错,本郡主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想想沉眉被拔光牙的模样,一定会令人愉悦,可惜啊,我还没来得及下手她就死了,只不过死前也享受了一番,倒是不算亏。”如歌不动声色的刺激着沉程,在她看来,越离杰因为沉皇后的死与越离紫的了现应该被激怒了,那么这个沉程,不容小觑,怒了,才会冲动,冲动了,才会有破绽,有破绽了,才会致命!

沉公候被如歌这番话刺得胸口腥甜一阵翻滚,生生压抑,眯着眼看着如歌:“不急,你也会像眉儿一样,眉儿受到什么,本候会千百倍的还给你!”

如歌眼色一暗,盯着沉公府浅笑,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让人看不清她内心真实的情绪。

“看来沉公候要给我的东西会挺多呢!比如沉郭那痛不欲生的毒,比如昨天沉郭的死,比如你尧家满门的奴仆与死士的死,比如沉仁的生不如死……”如歌可爱的偏偏头,掰着手指细细数着,神情认真,带着一丝无奈:“真是太多了,要是沉公府要千百倍的还回来的话,恐怕还不完吧?”

听着如歌那细细数着的事情,沉程只觉得喉间微甜,生生咽了下去:“你绝对不是尧双,你是谁?”

现在想起来,从这个女人回京开始,沉家就一步步走向衰败,从这个女人回京开始,沉家死的死,伤的伤……

她,到底是谁?

如歌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幽幽道:“你沉家作孽太多,如何还记得清欠了谁的债?欠债,就一定要还,而我,只不过是个要债的。”

沉公候凝了凝心神,提着越帝,往前一送:“哼,管你是谁,一句话,放不放下武器?”

如歌的笑脸突然沉了下来,久久的盯着沉程,突然微微扬着手,从军队之中,走出几个人,还有一个沉程非常熟悉的人,他的儿子,沉仁!

特地给沉程换上新衣,如歌沉着脸,盯着沉候,只是简单一句话:“换,还是不换!”

沉程的脸顿时一紧,盯着沉仁,特别是看到他脸色苍白又空荡荡的双臂时,心种一阵痛疼。听着沉公候的呼唤,沉仁费力的张开眼,看着沉程那担忧的脸,微微摇头:不要过来,她是魔鬼,她是怪物!

沉仁舌头被拔,再加上此时的他十分虚弱,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连摇头就十分费力。

“怎么样?换还是不换?本郡主可没有什么耐心,对了,好心告诉你一声,如果旭王己为新帝,太上皇于我们,没有任何用处!但看在新帝的面子上,能救自然要救,不能救那只能说抱歉了。”如歌那狠唳的话让禁卫军们瞬间抬头,就连越离紫都不可置信的盯着她,都被她那冷酷的话给震惊到了。

沉程似是在观察她的话是真是假,久久打量后无法发现端倪时,才松了口:“换!”

如歌闻言,轻轻勾唇:“每边只有一人押着人质,要是有什么异动,可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

沉程见状,觉得这时一个公平交换方式,便点头:“可以,同样的,如果你打什么鬼主意,也别怪本候不客气!”

说完,双方弓箭手就位,张开弓,拉到最满,立于队伍之前,就位!

如歌冲着化为士兵的暗一使了一上眼色,暗一见状,点头,架着沉仁的胳膊,直接向沉程方向走去……

而沉程方向,与派出一人,抓着越帝,与暗一一样,面对面走去……

两军,弓箭手就位,如果对方有一点异动,直接射杀人质。

暗一架着沉仁,慢慢走近对方,从对方后面接过越帝,扶着越帝快速而回,对方也一样,因为这是一场赛马,谁到安全回到自己军队中,那谁就可以提前箭。对方派出来的人与暗一一样,都是暗卫,轻功了得,双方接过人质之后,快速奔跑,回到自己军队之中后,如歌与沉程见状,两同时,一阵大喝:“放!”漫天的箭雨直接互射,如歌军队与沉程不同的时,她此行中有重甲盾兵,军队迅速向后,一列重甲盾兵上前,形成一道十分坚固的防御墙,而后面的啸天骑与鬼军本是精兵,面对被挡了一半的箭雨,自然是就付得来。站在重甲盾兵之后的弓箭手有了安全保障,从一系列的缝系中射向沉程的军队。轩辕圣夜的鬼军兵种复杂,如歌要的五万鬼军中,轩辕圣夜十分贴心的把所有兵种全部配齐,他知道如歌手中有军队,之前也猜到是啸天骑,所以在他给如歌的五万鬼兵之中,舍弃了攻击力,把兵种配得十分完全。

攻击力,就在啸天骑!

重甲盾兵本就不多,那是轩辕圣夜无聊之时用出来的一支鸡胁军队,以石板所制的盾牌,每一面都有上百斤,虽然是箭羽绝对破不透的存在,但移动起来太难,当然运用入城时,还是伪装成石雕师傅进来的,行军速度慢,装备又重,能成为重甲盾兵拿得起这面上百斤的盾的人又太少,所以轩辕圣夜并不怎么注重。只不过在三年前,如歌看上这支兵种后,轩辕圣夜原本打算废除的决定也取消了,反正专注训练着这支兵种,人数虽不多,却很强。

常年背着这上百斤的东西行动,久而久之,他们的力气不是常人可以相比,可以成为军队的防御,丢下盾牌又是一支极为厉害的战斗小队。

如歌的军队训练有素,再加上前方挡下一半的箭雨,鬼军与啸天骑中虽有受伤,但伤亡不大,反而沉程的军队,因为互身,瞬间就倒下不少,沉程与越离杰见状,马上退后,躲到箭雨波及不到的地方,无心情理会那些一个倒下去的士兵,沉程担忧的看着沉仁,急声问道:“仁儿,你怎么样了?仁儿?”

沉仁身上的伤本就没有好,再加上沉程这边的人不知道,直接接着他的伤口就跑了起来,原本就虚弱的他顿时痛得昏了过去,在沉仁的呼喊中又幽幽的醒了过来,只不过他的脸色十分苍白,身体一阵阵颤抖,大颗大颗的冷汗在额头出现,看着沉仁,双唇轻轻挪动:杀了我。

沉程看着沉仁那痛苦的表情,大力摇头,双眼发红,不免流出了泪水,整个沉家目前支离破埣,他的这个儿子,又这般惨样,哪怕是他,也不禁留下了泪水。

沉仁痛苦的扭曲着脸,看着沉程费力挪动双唇:好痛,杀了我。

沉程听着沉仁的嘴型,连忙道:“痛?你哪里痛?尧双怎么对待你了?”

如歌特意给沉仁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所以沉程自然不知道沉仁衣服之下那恐怖的身体,她就是要沉程亲眼看看沉仁所承受的一切,这是来自她的报复!

看着不停颤抖的沉仁,沉程伸手试探性的摸上沉仁胸口,感受到一阵剧烈颤抖时,立马拉开了沉仁的衣服,看着衣服下面那并没有处理的伤口时,顿时心神俱裂,紧紧咬牙,身体发抖……

血肉模糊的胸前,上面大大小小全是血泡,一颗一颗,有的破裂,有的完好,有的地方完全焦黑看不出本来面目,有的地方如煮熟的肉类的一样硬化。

沉程心神俱裂的看着沉仁胸前的烫伤,颤抖着身体,扶着沉仁坐起来,看向他的身后,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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