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欢斜看他一眼,“不聪明的人,早就死在了那座皇城中了!”
李承嗣知道自己逃不了,也不再借着说话的时候有小动作,他看向少女,目光明晃晃的毫不掩饰的落在少女的身上,而软塌上的少女面色沉静的坦然受之,任他打量,“公主将我抓来,只怕不是单单为了陪你聊天的吧!”
“本来是打算用你做了传递消息,只是你的舅舅自己送上门,替了你的位置。如今,你的生父生母都被找到了,只要你守口如瓶,我可以放你回去!”萧扬欢道。
半晌后,李承嗣摇头,“我算是看明白了,汝安公主这是打算同我做笔交易!”
“不可以么?”萧扬欢仰头看向他,嘴角梨涡隐现,很是活泼的样子,“我想知道孝贤皇后的亲生子的去向,你想知道自己的生父生母的下落,我们二人合作,皆大欢喜!”
李承嗣定定的看向她,“你放心我?”
“我跟在先帝身边,好歹学了几分看人的本事。何况,你若是有轻举妄动,我的人随时会要了你的命!”萧扬欢说着,回视李承嗣,嘴角上扬的弧度,令她整张脸都是十分明媚。何况,你愿意自己被人当做棋子摆弄这些年?“
李承嗣没有立马回答,他并非质疑眼前这个少女说的是狠话,而是他相信她有这样的实力和手段,以及类绝大丈夫的胸襟。
“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萧扬欢收回目光,“我要准备回京了!”
这么一句眉头没尾的话,让李承嗣一怔,随即他笑了,“那公主鞋先替某几解了这绳子吧!”
萧扬欢的笑容如深夜绽放额昙花,缓缓绽开独属于这个深意的美丽。
次日一早,萧扬欢从琉璃院外踱步回来,萧扶欢上前两步跑向她,“阿姐,你去哪儿了?孙良娣病了,眼下昏迷不醒,崔良媛他们正都寻你拿主意。”
萧扬欢露出怔然之色,随即道,“醒的早,出去走了走。”
几人随即去了孙良娣的院子,院中的人不少,众人见她来了都十分默契的让开一条路。
萧扬欢在跨进正房之前,对众人道,“孙娘娘这个有下人和太医照料,天寒地冻,孙娘娘的院子又是特意选的幽静适合养病之所。眼下屋子里容不下这许多人,诸位娘娘回去歇着,留下伺候的人听候消息就可!”
院子里的人闻声商议后留下三四个人打听消息,他们自己便真的回了自己屋子歇息。
进了内室,萧扬欢上前两步目光往床上扫了两眼,站在一边的郑嬷嬷道,“听说是昨夜就有些不舒服,今日一早进来伺候的下人发现怎么都叫不醒,这才通知了良媛和奴婢!”
“崔良媛做主请了太医过来问脉,说是心力交瘁,旧疾复发,已经油尽灯枯了!”
“孙家的事情,被孙娘娘知道了!”萧扬欢淡淡道,“让太医尽力即刻!”
郑嬷嬷琢磨出萧扬欢话中的意思后,随着萧扬欢出了内室,在正堂上同崔良娣说了几句话,随后所有昭哀旧人都知道孙良娣因为孙家的事情,快死了。
在孙良娣的院中呆了半个时辰,看着她喝下汤药,留了谷秋在院中照看,她回了琉璃院中。
许是东间暖和,令人困乏的缘故,萧扬欢靠在软塌上,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再次醒来是听到了耳边的说话声,睁开眼却看到了永昌候贺清愉。
“你怎么来了?”萧扬欢的声音有些暗哑,与往日的清冷不同,许是因为才醒的缘故,眼中尚有懵然之色。
贺清愉不动神色将这一幕收归眼底。“领了皇命来看望公主、郡王和县主。皇后娘娘也派人来了,还送了不少布匹等物。”
萧扬欢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又喝了两口冷却的清茶,彻底的清醒过来,转眸间就将东间里的人看的清楚。
屋内伺候的是重锦,还有好些日子没见的贺家大姑娘,以及作陪的冯常卿。
“真是失礼,昨日诵经的时辰久了些,夜里睡得不安稳,今日一早孙良娣那边又不舒服,怠慢诸位了!”萧扬欢淡淡道。
贺大姑娘含笑看过来,“冬日寒冷,正适合修身养息,公主不怪我不请自来,还在屋中蹭您的炭火就好!”
见她笑得欢快,萧扬欢也露出一丝笑容,“怎会,重锦将前两日南边来的点心给两位姑娘送些来。”
冯常卿笑着将讲题接过过去,她本就是被卫氏用心教养同勋贵出身的贺家姑娘说话,倒是不显怯意。
两个姑娘在一旁说着女儿家的话,这边,萧扬欢低声问道,“秦嫔的事情,如何处置的?”
贺清愉低叹一声,“皇上足足伤心了一日,秦嫔醒来后发了性子,闹腾的整个内廷都不安宁。皇后娘娘和苗平公公亲自审问了昭庆殿上下,连太医都说秦嫔的孩子是因为秦嫔自己不安心养胎而没得。”
“秦嫔罢休了?”萧扬欢这两日忙着,并未仔细询问秦嫔的事情。
“秦嫔是谁,连皇后被敢顶撞的人,听说皇上和皇后还在外面审案子,徐宁妃好心进去安慰她,都被她推倒地上,差点没爬起来。”贺清愉道,“皇上斥责了几句,倒是没有多罚。”
“虽然没有多罚,但是皇上已经染秦嫔从昭庆殿正殿挪回了之前的配殿住着。秦嫔性子跋扈,前段日子得宠得罪不少人,众人都忌惮着她的盛宠,没人敢做什么,但是现在,听说日子过得不怎么好!”
萧扬欢瞥了他一眼,见他笑容灿烂,明白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秦嫔小产,朝堂上没有议论,秦家肯善罢甘休!”
贺清愉轻哼一声,“秦尚书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但是不善罢甘休也没其他的法子。吉安候八月中秋之后就巡视边关,至今迟迟不归,明眼人都看出其中有蹊跷。而太仆寺那边卫家还虎视眈眈,秦尚书和卫家明争暗斗分身乏术。”
说道这里,贺清愉补充了一句,“我看皇上的意思,好像是要重要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