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沉吟片刻后道,“御史台左御史前些日子递上了致仕折子,皇上虽然没有批复,但左御史年纪大了,又鲜少开口,应当能得个善终;中书侍郎告假半月有余,听说是骑马时伤了腿;另外太仆寺卿的老母卧床已久,听说就这几日的功夫,如此一来,恐怕太仆寺卿会守孝;还有便是鸿胪寺卿为位置在先帝的时候一直空缺!”

御史台、中书省、太仆寺、鸿胪寺。其中御史台是正二品的官职;中书侍郎,太仆寺和鸿胪寺空缺官职是三品,而卫家二老爷守孝前也不过是三品官员。

御史台只怕是不能够,再者元康帝才将御史台收拢,怎会将卫家放入御史台给自己添堵!中书侍郎管着朝廷参政之事,昌隆帝在世的时候,已经弱化中书省的存在,如今元康帝自承父志,中书侍郎一职虽不如前朝时候那么要紧,但对元康帝而言,宁可无但绝对不能有不忠心之辈。

那么眼下就只剩下太仆寺卿和鸿胪寺卿这两个位置。

这几年来,因为和北宋联姻之故,外国往来之间也多了,鸿胪寺的差事渐渐增多,仅有的几位官员显然是不能应付了,这鸿胪寺卿已经是迫在眉睫。

但太仆寺,统管马政,和兵部搭得上边儿,准确来说太仆寺一部分程度上握住了兵部的命脉。

“太仆寺么?”萧扬欢揣摩这两个字后,对黑云道,“明日我要看到关于卫家的一切。”

黑云躬身退进黑暗中,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次日一早,萧扶欢并未立即去小院子听李翰林讲学一张脸拉的老长,萧扬欢见状便道,“什么事情只当你愁的粥都少用了一碗?”

萧扶欢期期艾艾道,“前两日,我不是接受了李家的事情么。当时虽然将消息传回了外祖母那里,而且外祖母很快就传话回来让我不要插手,而且态度十分严厉。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于是,我按不住好奇,从谷秋姐姐那里要了几个人替我打听。”

萧扬欢睨了她一眼,“怎么说,查清楚了这件事情是谁在捣鬼?”

“怪就怪在这里,三房的人,对当日传话人的去向一无所知,我在仔细查问,却发现那人早就因为做错了事情被发卖了!”

萧扬欢放下手上的经书,正色道,“正常,若是我想要做一件坏事,又不能暴露自己,最好的法子就是借刀杀人!便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也是别人为了我背了黑锅!”

萧扶欢满面愁容道,“如今那个人的下落我是知晓的,但是不敢接近,万一被的人知道了,捷足先登,做出什么事情来,那接下来岂不是又要什么都不知道了!”

“知道那人的去处,按下好奇没有立即打听,做的不错。但是接下里,你需要仔细的想想怎么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知道自己想要的消息!”萧扬欢淡淡道,“好了,你该去听课了,莫要误了正事!”

萧扶欢怏怏的走了,伺候在一旁的谷秋这才说道,“奴婢给县主的那几个人,也算的上谨慎之人!可是,今早来报,说那人已经没了!”

萧扬欢冷哼一声,“方才知晓一点消息,又断了!背后指使之人,手段利落,无迹可寻!”

谷秋低声道,“可这毕竟是县主头一次办事,遇上这样的事情,岂不会打击了县主?”

“方才她不是说了么?李家大夫人不许她插手此事,可见李家大夫人是知情的!”萧扬欢淡淡道,“这孩子,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想想,李大夫人都不愿牵扯其中的事情,她竟能横叉一脚进来!可惜,现下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谷秋问道,“县主那边如何应对?”

“李大夫人不是说了不许她插手么!”萧扬欢扬眉浅笑道,“那就让心疼外孙女的大夫人背一次锅吧!”

果然,完善前,萧扶欢的样子更加萎靡了。

萧扬欢将她的神色看在眼中,“又怎么了,早上是少用了一碗粥,这会儿是一碗米饭都吃不了了?”

萧扶欢摇了摇嘴唇,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更加哀戚。

不过,也不知道是对生母的思念支撑着她,还是骨子里那不肯服输的心气儿支撑着,竟然在离开琉璃院前都没有吐露半点消息出来。

萧扬欢看着她月下背影远去,含笑不语。

两三日后,天气越发灼热,贺家大姑娘来过一趟,告诉几人。贺清愉一帮新晋进士在琼林花园后,彼此来往交际十分繁忙,细细算来,连身为妹妹的贺姑娘都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大哥了。

贺家大姑娘说这话的时候,萧扶欢却问道,“琼林花宴真的在护城河的青楼举行么?”

顿时堂上安静一片,贺清珂瞥向两位面无表情的管教嬷嬷,想着自己这两日被嬷嬷折腾的差点没命,没敢应答。

坐在上头的萧扬欢解释道,“琼林花宴,源自前朝。彼时进京赶考的举子想要砸京城结交高门权臣,势必要去青楼走一遭,或是做些诗词歌赋让名妓谱曲传唱,或是作画高挂与青楼显眼之处。而在举子们中第之后,往来青楼的机会就更多。”

“而我朝自开国以来,对高门多有打压,此等情况,逐渐减少。但烟花柳巷人家也是要迎来送往挣钱,也不知道是谁相出了这样的点子,便有了中榜之后,各位榜上有名的进士同游护城河。若是在花宴上,进士们瞧上谁家的姑娘,只要姑娘不反对,或作诗或丹青,或手谈一局,都能成为姑娘的入幕之宾!”

萧扶欢恍然道,“原来如此,但是十分风雅!”

金嬷嬷忍不住微微咳嗽一声。

萧扶欢转眸看向,贺清珂低垂脑袋,萧扬欢笑道,“讨巧罢了!”

最终萧扶欢被金嬷嬷请回自己的院子,被指点一通。

而一向和萧扶欢形影不离的贺清珂却留了下来,看向萧扬欢道,“臣女的母亲说臣女年长,这些日子也该学着理家打理自己的嫁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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