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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果,”queen走到可爱面前,漆黑的眸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看来,你还不算笨。”
可爱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说我是金沅菲?”
“你不是吗?”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当然不是,沅菲姐只是照顾过我,所以我对她心存感激,并且想着为她找出车祸真相。”可爱没有半丝惧意地和她对视,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明确,听起来也特别像那么回事。
Queen浅笑出声,甚至不怕被她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她床边缓缓坐下:“你不用再隐瞒了。早在一年前,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了,否则也不会特地让费尔曼琼斯来招呼你。”顿了顿,看着可爱脸上警惕又疑惑的表情,接着道,“你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露馅的嘛?”
可爱没有说话,眯着眼睛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就在你上网,黑入童亮和季莫手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金沅菲。”她笑了笑,语调不缓不慢,“季莫向来都是‘桔梗’,或者说是我最注意的对手,他当时的手机早就被我监控了,所以通过他的手机,我就知道了你黑入他的通讯录时用的黑客软件。那是金沅菲独创的,别人根本不可能有。你说你受她照顾,可是你们的年纪相差太多了,金沅菲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不可能把这种犯法的入侵软件传给一个孩子。所以,你绝对是金沅菲本人。”
“你怎么就肯定金沅菲不会把软件传给我?”可爱冷眼看着她,没想到queen对金沅菲的事情这么了如指掌。
“当然,这不是立刻就让我相信的。”queen抿了抿唇,黑纱下的眉梢轻轻挑起,“我还特地收集了有关郝可爱的资料,15岁的3月之前,真是的渣到至极,但是当你睡了一个月后醒来,却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聪明,灵活,综合能力也完善了,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觉得这样的对比之下,我还能不肯定你的身份吗?”
可爱听着她的分析和解释,心想季莫应该也是这么猜出来的。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可以说比季莫更加缜密,得到的信息也会更加完善。
其实当初,她很多任性,孩子气的表情,都是为了遮掩自己的成熟,让自己更加接近一个孩子的状态,而在季莫的宠爱和纵容下,她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孩子气,甚至到了后面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假装,只是随心而动,做着最普通的中学生。
直到文露和凌嘉文出现,她才表现出了属于金沅菲的狠辣和冷静。慢慢也就在这两个身份之间相互转换,融合,渐渐就成了现在的自己。
“我苏醒以后,有过很多老师,上过很多课,突然就开窍了,想学习了,也不是不可能。”可爱不急不缓地开口,依然不会承认自己是金沅菲。
因为她是一个新的生命,不属于金沅菲,也不属于可爱,更不会跟傅昕纠缠不清。
“嗯,确实。所以我现在就来证明我的猜想了。”queen点头,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指轻轻抬起她削尖的下巴。
她的身上带着桔梗花的香气,手套面上绣着一朵紫色桔梗花。
“你要干什么?”可爱扭头避开她的触碰,眼里察觉到一丝危险。
身旁的傅昕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抚:“沅菲,你别紧张,queen只是想帮你找回真正的你,让我们可以回到最初见面的时候。”他的眼睛很亮,望着她温柔地解释着,眼神充满了期待。
“回到最初?”可爱怔愣,水眸紧盯着queen,怒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琼斯和米斯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她扣住了可爱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Queen是很强大的催眠师,可以对患者进行清醒催眠。
可爱想转头避开她的眼神,但是queen的手很用力,让她根本无从躲避,“你对我实施催眠术?”
“你觉得呢?”queen的声音变得极为温柔,和缓,透着极为强大的蛊惑力。
“queen,人的精神高度集中,和高度紧张的时候,催眠术是没有用的。”她虽然不是研究心理学的,但是以前为了洁儿的病,曾经反查过很多这方面的书籍。其中就有关于催眠的内容,那时候她就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催眠的。
“那你可以用意志力反抗试试。”她抿唇一笑,缓缓凑到她耳边,“可是你知道吗?我手上的香味除了桔梗花的香味,另外还有缓和心神,令人心情舒畅放松的‘娥梨香’,这是古方,以前的宫廷后妃,用来留住帝王的香粉。”
可爱确实感觉到了另一股香味,甜甜的,很好闻,让人浑身发软,没有了对抗的力气。而且心绪也变得平静,祥和,更想闭着眼睛睡上一觉。
“queen,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爱的声音不似刚才那么强硬了,很软柔,眉心微蹙着,眼神渐渐涣散,有点迷离。
“帮你和傅昕再续前缘啊,你们原本就是夫妻。”她抬眸看了傅昕一眼,见他表情兴奋,凑到可爱耳边小声道:“我要让你忘了季莫,让他因为你的背叛而大失方寸。”
……
可爱拧眉,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却没有说话。
“所以,乖乖闭上眼睛,回到金沅菲的童年,那个她向傅昕表白,宣告所有权的中午……”
可爱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听着她的话,慢慢照做。
Queen以为催眠可以顺利进行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枪声,把可爱一下子惊醒过来。她猛地睁开双眼,就看到房门被打开,Lee站在门口道:“queen,是山口介一的人。”
“他?”queen拧眉,站了起来,“他怎么会知道的?”
Lee摇头,道,“这里是山口的地盘,我们必须立刻撤离!”
Queen转头对着傅昕道:“带上她,我们离开这里。”先行一步,离开房间。
傅昕立刻打开可爱的手铐,想带她走,被可爱一脚踢开。她已经活动自如了,怎么还会受制于他。翻身下床,赤脚往外走去。
“沅菲!别走,太危险了!”傅昕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可爱转身,拳头在这一瞬间挥出,狠狠砸在他的脸上,“放手,我已经说了,我不是金沅菲!”
“不,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他之前是被上一辈的恩怨所困,伤害了她,背叛了她。直到失去了,才直到自己真的爱她。
现在有机会可以失而复得,重拾对她的爱,努力照顾她,爱她一辈子,他是怎么都不会放手的。
可爱懒得和他废话,抓起他扣住自己的手腕的手,一个翻转,脚下一扫,把他摔到了地上。
“傅昕,我不知道你在执着什么,金沅菲已经死了,是你和queen一起害死的,现在又跟那个女人合作,想要害我,你真是无药可救!”转身往外走。
“不,不是这样的,正因为我悔恨,我愧疚,才想和你重新开始!沅菲,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傅昕只是纠缠她,其实以他的身手要制服可爱,并不是难事,但他宁愿被打,被揍,也不愿意对她出手。
他再次拉住可爱,“沅菲,你相信我,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背叛你,伤害你,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
“你真的爱金沅菲,就该把那个害死她的queen,送入监狱,而不是继续跟她同流合污,来害我!”可爱冷叱一声,抓着他的肩膀,膝头猛地撞击他的小腹,把他推到在地。
傅昕吃痛地弯腰,坐到地上,不停地咳了两声。
“不是的,沅菲你听我说,我只是想借她的催眠术,让你忘记季莫。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我才是你丈夫啊!”他其实并不完全信任queen,接受整容的时候就决定等她让可爱忘了季莫以后,就带着他们去国外,然后再向警方举报“桔梗”的基地所在。
虽然每次去那里的时候,他都是被带着黑色头套的,可是从汽车的车速,直行和转弯的时间,已经左转右转的方向,他可以推算出“桔梗”基地大概位置,不一定精确,但是绝对是在这的方圆5公里之内的。
可爱听着他的话,笑了笑,说:“傅昕,我再说一遍,你的妻子是金沅菲,不是我,你真要忏悔赎罪的话,自己回去监狱呆着。”开门往外走。
外面的枪弹声非常激烈,走廊上空无一人,她知道周围的人一定都去避难了。转身往出口处跑,可是才跑了两步,后颈处一沉,就被人打晕了。
傅昕冲出来,看到可爱倒地,一把抓住Lee的衣襟,“你干什么,干嘛伤害她。”
“我在帮你,快点抱起她往后门走。”他俯身,将几个小型的红外线炸弹贴在墙上。
傅昕抱起可爱,从后门离开。
山口的人持枪冲进走廊,触碰了红外线的感应灯,只听见“轰”的一声,整个楼层的玻璃全部碎裂,冲击波更将一下花盆从楼层中震了出去。
傅昕抱着可爱到了酒店后门的小巷中,看到路口停了一辆车子,想要跑上前,耳边传来“咔擦”一声,是散弹枪上弹的声音。
藤田冲的枪口对准备傅昕的后背,用有点生硬的中文说道:“放下可爱小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傅昕转身面对他,“山口介一又想来抢我的沅菲吗?我绝对不会把沅菲交给他的!”
“你说什么?”山口介一从藤田的身后走出来,细长的凤目扫过昏迷的可爱,黑冷的眼神回到傅昕身上,“你说她是沅菲?”
其实,这个感觉,他也曾经有过,只是两个人的样貌和年纪相差实在太大了。而且可爱的心性比金沅菲要开朗许多,不像她那么阴郁深沉。
“她是我的妻子,我绝对不会把她给你的!”傅昕抱紧了可爱,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藤田举高了散弹枪,想要开枪,被山口介一制止:“会伤到可爱的。”
“但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人带走吧。”藤田是知道山口的心事的,自从可爱离开之后,他就再没有见总长笑过。
山口介一没有说话,凤目微微眯起,脚下快速移动。眨眼的功夫已经来到了傅昕面前,轻轻三掌落在傅昕胸口,同时手指在他的手腕处弹了一下,让他松开了可爱。
都说他是现代的武道家,专研各家武学,集大成于一身。
这样一系列的动作真的好像在眨眼的功夫完成了,那步子虽然比不上《死神》中的“瞬步”,但也绝对快得令人咋舌。
他温柔地把可爱抱入怀里,没有开口,背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藤田冲看他离开,立刻会意,举起枪,想要解决傅昕,就看到Lee从后门跑了出来,刚好面对藤田冲,两个人枪对枪地指着对方。
“傅昕,回车上去。”Lee扶起傅昕,冷静地做出指示。
“可是,沅菲……”傅昕迟疑,看着山口带着可爱越走越远。
“先上车,queen会有办法的。”Lee推着他慢慢后退着,眼神满是警惕地盯着藤田冲。
突然,他从腰包里掏出一颗手雷,拉开引线,丢向藤田。
手雷爆炸的同时,他们上车离开了小巷。
藤田朝着相反的方向跑着,在爆炸时腾跃扑出,重重摔到地上。山口也抱着可爱卧倒,飞溅出来的泥沙落在他的头上背上,却没有让可爱受到一丝半点的损伤。
他抖了抖身上的泥沙,对着藤田说:“继续追踪他们的落脚点,一旦遇见傅昕,格杀勿论。”他下了最冰冷的命令。
藤田冲先接下了的命令,之后又小声道:“那我们和‘桔梗’的交易……”
“你以为queen会为了一个傅昕,跟我撕破脸吗?”山口低头看了可爱一眼,说,“她只是想利用傅昕,打击季莫罢了。”
“是,明白。”
山口介一抱起可爱,回到自己的车上,示意司机开车回去。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看着手机屏上的代号,缓缓接了起来。
“山口总长,你这么做,让我很为难。”queen的声音依旧柔和,只是言语中透着明显的怒气。
“她是我要的人,你2年前就知道的。”山口说的是第一次把可爱掳回东京的事情。
Queen浅浅一笑说:“可是您并没有把她留在身边,反而让她离开了,我当然会以为您不要她了。”
“那我现在重新跟你说一次,她是我的人,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山口的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却十分清楚。
Queen沉默了片刻,道:“既然山口先生这么说,我就照做。不过,我只保证在您的地盘,不打她的主意,一旦她回去了,我就不算违背和您的约定了。”
山口介一没有继续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可爱,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脸颊的发丝。而后,他点开手机,找到了一个名字,鬼冢星,拨打了这个人的电话。
“鬼冢,去我的‘瑶水’居屋。”
“您受伤了?”鬼冢星是山口的私人医生,也是医疗世家出生。曾经是可以和叶家、钱家争一技长短的。只是后来因为卷入派系斗争,没落了,最后家主就带着门人隐居了。
现在就为山口服务,成为了社团的社医。
“不是,总之你到了就知道了。”山口介一不喜欢多做解释,尤其是一些无关于社团的事情,更不喜欢解释。
他挂了电话,手指轻抚可爱光洁细腻的脸颊。
回到自己的居所,他把可爱安排在自己隔壁的房间,让鬼冢星为她做详细的检查。
“她没事吧?”山口介一跪坐在榻榻米上,询问着一旁为可爱诊治地鬼冢。
“只是吸入了一些类似安神散的药剂,后来脖颈又被重击了一下,所以才会昏迷不醒。其实并没有大碍,睡醒了就没事了。”鬼冢取下听诊器,转身面对山口介一,态度恭敬礼貌。
“那药会不会损害身体?”山口穿着一贯的黑色常服,衬得他的表情更加庄严肃穆。
“不会。”鬼冢留意到山口看可爱的眼神,眉心不觉拧起。谁知道作为总长,他是不该有情,也不能有情的。一旦动情,就有了软肋,很容易万劫不复。
“那没事了,你先出去吧。”他凑近可爱,拿出白色手帕为她擦汗。
“阿一,有句话,我想跟你说。”鬼冢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他的,好像自从他成为总长之后,彼此就不像过去那么亲近了,说话时也多了几分疏离感。
因为他是主,自己是仆,不该逾越这道界限。
“什么?”山口介一抬头看着他,这个称呼真的很久没有听他叫过了。
“不要动情。”鬼冢星看了可爱一眼,又看向他,道:“动情,会让你方寸大乱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端坐着,双手撑在腿上。
鬼冢叹了口气,似乎是给了自己足够的勇气,道:“我希望你把这个女孩送走,让其他人代为照顾。”他觉得不能让他们有更多独处的机会,分开会比较好。
“不可能。”山口介一直接拒绝,“她离开我,就会有危险。我不能让她有危险,因为她曾经救过我。”
其实,山口和可爱根本就是两不相欠的,可爱救过他,但是他也同样救过可爱。可是在山口心里,她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必须涌泉相报。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让别人照顾她。如果她没有救过你,我会直接建议你把她送离山口组。”鬼冢星做事很有原则性,不愿意山口介一痴恋女色。
“阿星,我就当你这些话是作为朋友的言语,不予追究,请你出去吧。”山口介一不想听那些说教的话,因为所有的利害关系他都一清二楚。可是人就是这样,明知道结局很不好,偏偏就是喜欢一意孤行,总带着一丝侥幸,等着一个奇迹。
“阿一,我……”他是不想他陷进去,可是山口介一早就已经陷进去了,不等他说话,冷声打断:
“惠子,送鬼冢医生出去。”眼眸低垂着,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川田惠子推门进来,礼貌的跪在门口:“鬼冢医生,请吧。”
鬼冢星拧眉,看着他的表情,无奈叹息,起身走出房间。临了,他站在门口再次劝了一句:“您好自为之吧,别伤了自己,还赔上社团。”拉上移门,就听到一串脚步声渐行渐远。
山口介一静静坐在可爱身边,脑中想起的是傅昕之前的话。他叫可爱沅菲,她是沅菲?真的还是假的?
他蹙眉想了一会儿,眼神淡淡的,看着很严肃清冷:“你是沅菲吗?真的是吗?”语调很轻,带着明显的疑惑。
可爱没回应,此时此刻她正做着恐怖的梦,那梦里queen为她催眠,让她忘记季莫,让她必须和傅昕在一起。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喊想叫,可是不管她多用力,就是叫不出声音。她看到季莫眼中的失望,他一定是以为她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不,我没有背叛,我爱你,我只爱你!
可爱张着嘴说着,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季莫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伤心痛苦,摇着头蹙眉道:“原来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那好,我放手让你和他一起走……”
——没有,我不要和他走,莫,我只想陪着你一辈子,你忘了吗?
可爱始终发不出声音,手也被黑暗中的人拉扯着,怎么也没办法追上季莫。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开,然后走着走着,身边多了一个窈窕的身影,那个身影好熟悉,好熟悉,好像是……
是洁儿!
——莫,不要走,我没有忘记你,没有背叛你,回来,回来!
她挣扎着甩开了黑暗中的手,快步向前跑着。可是周围的黑暗不停的吞噬着她,不管她多努力,他们之间的距离都没有拉近,反而越来越远。
最后,她竟然摔倒了,看着那道光亮好像一扇窗户,越变越小,直至完全关闭。她沉浸在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叔叔,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可爱的手猛地一抓,坐了起来。
她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额头冒着汗。
“可爱小姐,您醒啦?”惠子上前,扶着她,为她擦着额头的汗珠。
“惠子?”可爱看着周围的环境,木制的屋子,透光性很好,躺着的是最传统的日式榻榻米。
“您做噩梦了吧,喝口水。”她把一碗清水递到可爱手上。
可爱低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表情有些疑惑:“为什么,我会在这儿?傅昕和queen呢?”
“具体我不知道,只是您是总长亲自带回来的。”惠子扶她躺下,“您先躺一会儿,刚刚才醒,不适合立刻起身。”
可爱听了她的话,躺下看着她说:“山口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
“好像是有人发了匿名信到总部,所以才知道您被劫持了。”惠子为她擦掉了额头的汗珠,接着道,“您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可以直接问总长,我现在就去把他找过来。”她是才刚刚换下了一夜没睡的山口介一,这会儿估计正在跟各组组长开会呢。
“额,他在家?”可爱有点意外,看看门外的日光,知道还是大早上,正常情况下他应该不在家里的。
“是,因为您还没醒,所以总长把今天的会议安排在了家里。”惠子点头解释。
“那他现在在开会?”
“嗯。”
“那就不要叫他了,等他开完会再说。”可爱不想打扰他忙正事。
惠子点头,看着她道:“那我去命人为您准备早餐。”
可爱看着她,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可以先让我打个电话吗?”
“额……”惠子迟疑,表情有点为难,“山口先生说了,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打电话。”
“为什么?”
“我不知道。”惠子摇头,轻轻击掌,就听到房门被移开,从里面走进来:
“惠子姐姐,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把一件浅蓝色碎花和服放在榻榻米上。
“好,你们去准备早餐吧。记得要清淡可口。”惠子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而后看着可爱道:“现在需要起床更衣吗?”
可爱“嗯”了一声,坐起来,换上了全新的和服。这件的颜色很清爽,外面是一件短款雪狐皮草,清纯保暖,又华贵大气。
她开门走出房间,白色的雪世界看起来银装素裹,美丽非常。
“下雪了,难怪这么亮。”她站在阶梯上,手不自觉地伸出,去接引那一片片缓缓飘落地雪花。
“是啊,已经下了好几天了。”惠子站在她身旁,说,“这里风大,小心着凉了,我陪您去餐厅吧。”
可爱兴许是饿过头了,所以这会儿并不想吃东西。她穿上木屐,走下台阶,来到一颗腊梅树前。腊梅的香气很浓郁,但是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黄色的花朵上盛满了白色的积雪,沉甸甸的,有些还压弯了枝干。
“未经一番寒彻骨,拿的梅花扑鼻香。”她看着这光景,越发觉得古人的诗句是非常有意境的,无论环境恶劣,梅花始终傲霜斗雪,在严冬凌寒盛放。
“一大早就站在大雪中,小心感冒。”山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站在台阶上,身上配了一件短款的深色大衣,那是和风特有的冬日外套,专门配上男式和服的。
在他脚步,一个圆溜溜地脑袋探出来,看到可爱立刻就跳到了地上,踏着积雪来到她脚边打圈圈,这里蹭蹭,那里挠挠,样子可比以前亲密多了。
“笨笨,你长大了,也长胖了。”可爱身上去抱它,毛长长的,摸着很松软,抱在怀里也就普通的玩具狗那么大,身上很暖和,好像抱了个小暖炉。
“哈哈哈哈哈……”笨笨伸出舌头,不停哈着气,在她脸上友好的舔着。
“哎呀,很痒,很痒,快点别闹了。”可爱被它这个萌样,弄得大笑起来,不小心震落了树枝上的白雪,整个滑落,打在了他的头上,衣服上。
“坏笨笨,都怪你!”可爱连忙把它放到地上,抬手掸着身上的积雪。
山口介一走下阶梯,很自然地为她拨开那些积雪,细长的凤目划过她莹白细嫩的脖颈,留意到一抹殷红的痕迹。
那很明显是个吻痕,颜色应该有2,3天了。
他的眉头急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拉着她的手,回到台阶上。
“好了,去吃早餐吧。”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冷漠。
“等等。”可爱拉住他的手,说:“可以先让我打个电话吗?”
“打给季莫?”他不答反问。
“嗯。”
“不用了,我已经通知他了。”山口淡淡的应了声,他确实已经让藤田冲给季莫发了邮件,但是也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暂时他不打算把可爱送还。
“那我可以再给他联系一下吗?”可爱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梦,让她无比害怕。
“queen还在这里,所以最好不要打电话,以免被她监听。”山口说完,抬脚往前走去。
“喂,小一,你怎么了?”可爱觉得他有点奇怪,快步跟了上去。
山口介一没有说话,只是快步往前走着。
他们到了餐厅,山口先行坐下,端起桌上的清粥喝了口,很斯文地还吃着碟子里的小菜。
和风的料理向来比较精致,不像中餐一大盘一大盘,他们都是小碟子,放上几片腌黄瓜,鱼片,姜片之类的。
可爱在他面前坐下,吃了几口粥,看着他道:“那个,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你不能回去。”他很简单地回答。
“为什么?”可爱脸色一沉,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你是金沅菲。”他吃完了面前的早餐,漆黑的凤目很认真地凝视着她。其实,他想说因为queen说了,你离开我,就会对你不利,所以你只能留在这里。
可是,这样的回答就完全不是他的风格了。
他不喜欢被人当做好人,他也从来都不是好人,不如就一直坏下去。
“什么意思,我不是。”她出言反驳,“你别听傅昕胡说,我是可爱,不是金沅菲。”
“我不屑听他的,这是我自己的判断。”他一脸严肃,“我说过,如果金沅菲再出现在我面前,势必不会再让她离开。”
“小一,我真的不是……”
“你不需要辩驳,这是我的认定,我说你是,你就是。再多的解释也没用。”他起身走出餐厅,经过惠子身边的时候,冷冷吩咐:“照顾好她,出了什么差错,为你是问。”
“是。”惠子点头答应,看向可爱,表情有点尴尬。
她不明白主人是怎么了,好像对可爱的态度完全变了,好像变得无情了,但是眼底的光芒又不太像。
“山口介一,你站住,你到底什么意思嘛!”可爱追上去,被惠子拦住:
“可爱小姐,请您先用餐。”
“不吃,不吃,我要跟山口说话。”她推开惠子追了上去。
可是和服的裙摆处是很紧的,根本迈不出步子。稍微跑的快点,就不听使唤了,直接踩到了裙摆摔了下去。
山口转身,本想扶她的,谁知就被她扑倒在地上,做了她的肉垫。
可爱紧闭着双眼,感觉到不疼,才睁开眼睛,对上他平静又深邃的凤目。她也不急着起来,以免他又直接走人。
“你……”她才开口,就看他翻身把她压在地板上。
山口明白她的想法,所以先发制人:“你如果这么不舍得我走,我可以留下来。”语气暧昧,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好像猎豹盯着猎物一般,随时想要将她生吞活剥。
可爱感觉到一丝危险,连忙推开他,坐起来:“谁不让你走了,我只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不能离开。”他站起来,刚走了两步,突然驻足警告道,“你如果还要跟过来,我一定抱你回房间。”
……
“鬼才想跟着你呢!哼!”可爱的脸一下子红了,白痴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她坐在地板上,看着外面的雪景,心里恼火死了。
惠子注视着山口离开,来到可爱身边:“没有摔伤吧?”
可爱摇头,撇了撇嘴道:“他这是打算软禁我吗?为什么?”
“主人的心思很深,没办法猜,但是我想对于可爱小姐,他这么做一定是为你好。”惠子一直都知道山口介一心思深沉,他的决定总有自己的道理,别人无从揣测。
“什么为我好,真的为我好,应该让我叔叔来接我嘛,现在这么关着我,算什么嘛!”可爱心里是生气的,不知道山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还一定要说她是金沅菲。
“您别生气了。”惠子把她扶起来,道,“上次您说,等胸口的伤好了以后,想纹身,现在还想吗?”她帮她换衣服的时候发现,那个子弹的伤痕还在,虽然已经变为肤色,但是疤痕依然挺深的。
“额,你看到了。”可爱脸红了,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声道:“现在可以纹身吗?”
“当然可以。”惠子点头,“您跟我来。”
她把可爱带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本图册说,“这上面都是纹身的图爱,您看看,想纹什么样的。”
可爱翻开仔细看了一下,指着一支春海棠说:“这个吧,颜色好看。”她很喜欢那支红粉色的海棠,落在她白皙透亮的肌肤上,会特别娇艳。
她想季莫一定会喜欢的。
惠子看着那张图,笑道,“这个可以纹,但是有点疼哦。”
“嗯,我可以忍。”
“那好,我准备一下。”惠子拿来了纹身需要的器件,让可爱褪下和服,为她纹上那支红色海棠花。
她的皮肤真的好像婴儿一样吹弹可破,红花绿叶,衬上如玉的肌肤,美得令人心醉。就连惠子都有点脸红了,心想:难怪主人会喜欢她,真的很漂亮。
这个漂亮的纹身,总过花去了2个多小时。
惠子帮她擦掉了最后一丝血珠,道:“好了,暂时不能洗澡,一周以后才可以。”
可爱坐起来,用镜子看着,图案栩栩如生,这次还真的应了一句古语:一朵梨花压海棠。
想到这里,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惠子有些莫名,以为是自己纹的不好,连忙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满意?”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很漂亮,然后喜欢的笑了。”可爱摇头,她笑是因为那句古语说的是“老牛吃嫩草”的意思。对比她和季莫,真的是相当附和意境。
其实,刚开始选图案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层意思,现在骤然发现是这样,只觉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那就好,您先休息一下,我去把东西洗了。”惠子端起那些东西,起身离开。
可爱拉过被子,披在身上,心里想的是季莫:“叔叔,你什么时候才能来接我?”
另一方面,queen因为答应了山口,不会跟他抢人,所以心情并不好。她单手指着沙发的扶手,静心思考,显然是在谋划着什么。
一旁,傅昕安静地坐着,黑眸紧盯着面前的queen,脑中回想的是可爱晕倒前的话。她说如果真的爱金沅菲,想赎罪,就该把罪魁祸首绳之以法,而不是继续跟她合作。
这点,其实他很认同,可是小包子在这个女人手上,所以在没有确保小包子平安之前,他还不能对她出手。
可是,要夺回小包子,就必须让queen放心。或者他应该找季莫演一场戏,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相信自己。
“queen,你到底想怎么帮我抢回沅菲?”他心浮气躁地开口,又故意紧张道,“她不能和山口介一在一起,那个男人一直都沅菲有企图。他很久以前就试图把沅菲从我手中抢走了。”
“山口介一喜欢金沅菲?”queen有点意外,挑眉看着他。
“是,因为沅菲救过他。”傅昕道出事实,“所以他一直希望沅菲可以和他在一起。昨天我们撤离的时候,我无意中叫了沅菲,被他听到了,所以如果要救沅菲,就一定要尽快,迟了我怕他会伤害沅菲。”
他是有意让queen知道这件事的,他知道这个女人的真正目标是季莫,所以只要是能重创季莫的事情,她一定会做。
Queen真的就笑了,微扬着唇角,显得特别得意。只要让山口介一占有可爱,那么季莫必定会方寸大乱,他越是生气,抓狂,就越会破绽百出,自己也就越容易抓住他,控制他。
“既然这样,就把这件事告诉季莫吧,让他和山口介一去抢,我们走收渔翁之利。”queen缓缓开口,打了个响指,让Lee去办。
傅昕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会这么做。垂眸想了想,说:“queen,你不会是想把我的沅菲交给山口介一吧,这样的话,我怎么办?”他故意斤斤计较,看起来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市井男人。
“放心,沅菲是你的,你们才是夫妻,我一定会把她交到你手上的。”她看不起傅昕这个男人,但目前还有利用价值。
“不,我不相信你,我要自己去救她。”起身就往外走。
“你敢!不想要儿子了吗?”queen的声音明显高了几个分贝。
“行了,你现在也没把我儿子还给我,不是吗?谁知道我以后是不是空欢喜一场,最后老婆孩子都一个都得不到。”他故意发着脾气,要去找山口要人。
Queen起身,拦住他的去路:“我已经说了,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我根本没有任何保障,为什么要相信你?”他摸着脑袋蹲下,非常窝囊地哭了。
Queen冷睨了他一眼,道:“行了,我知道你心里没底,总之我答应帮你和金沅菲再续前缘,就一定会做到。当然,目前的情况,你不相信我也是正常,这样吧,我让人把小包子送过来,只要山口放人,我立刻送你们一家三口去瑞士,这样总有诚意了吧?”她一定要让可爱忘记季莫,然后当着季莫的面,跟傅昕双宿双栖。
因为只有这样的背叛,才能另一个男人痛恨一辈子。
傅昕听了这话,才止住了哭声,眼底划过一丝奸猾。他会用自己的行动,重拾沅菲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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