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视频的观众说：“那个霸王更牛逼。那个虞姬全程跑调跑的就像杀猪似的，可那个霸王竟然在对方跑调那么严重的情况下还保证自己的每一个字都没有跑调，唱的一本正经，一点都没有被虞姬带歪，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你们不要以为那个虞姬是闪瞎狗眼的闪耀明星，那个霸王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这位录视频的观众显然是个识货的。
录着录着，他也不说话了，专心的听起林谦这个霸王的唱腔来。
其他的观众中，有不少也安静的看起舞台上的表演来，他们没有这位录视频的观众这样的鉴赏水平，但总觉得这出戏不知道是哪里吸引自己，那舞台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舞台上的楚霸王和虞姬之间粗看之下虽然不搭调，可是细品之下却仿佛有一种极强的张力，你唱你的调子，我唱我的调子，能融合在一起又各自个性强烈的独立。
这一出戏也是不容易。
仿佛自有一种野蛮的生命力，在张牙舞爪的滋长。
这诡异的唱戏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不少原本不在舞台附近的人都觉得这唱戏声太奇怪，纷纷跑过来看。
“这不是昨天那个唱《第一名伶》的团队吗？”有人指着他们说。
“就是那个唱《第一名伶》的团队！那个叫龙吟社的！”又有观众说，“我听过他们昨天的现场，《第一名伶》唱的可好了，今天那个穿戏服的女的怎么唱的这样？哦不，男的！”
尽管秦大为是女装扮相，但他那粗犷豪迈的嗓音无疑暴露了一切。
“我竟然觉得这有点像洗脑神曲，还挺好听的……”有人羞愧的说。
人山人海簇拥在一起，都带着羞愧而复杂的心情观看台上的戏。
林谦也是第一次顶着那么多诡异的目光演一出戏，演到后来，只当自己死了，只当台下的那些观众都不存在，不然他实在是没办法硬着头皮演下去。
秦大为倒是越唱越开心，越唱越奔放，快结束时那段虞姬剑舞更是做的刀光剑影，绚烂华丽，赢得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我为什么要鼓掌？……”直到鼓掌完毕，台下才有人痛苦的说，说完就更羞愧了。
然而秦大为的那段剑舞实在是舞的好，除去他杀猪般的嗓音，他简直就像一个专业的虞姬演员。
这巨大的反差简直让人无所适从，所有的人都要跟着秦大为的节奏一起凌乱了。
好不容易，这出戏唱完，舞台上的林谦松了一口气，舞台下的大家跟着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秦大为意犹未尽，还调戏着舞台下的大家：“大家说，我唱的好不好？”
这一下，场面又尴尬了起来。
虽然他们刚刚不知怎么回事就给秦大为鼓了掌，可是实在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出那一声好字。
秦大为不死心，又问了一遍：“大声告诉我，我唱的虞姬到底好不好？如果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默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