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太后听得云里雾里,“大白?那是谁?”

“王爷在苍龙国军营时和苍龙国大王子打过照面,觉得他和小白长得很像,便给他气了个外号叫大白。”凤弦月小声道。

太后顿时扑哧一声笑了。

但笑过之后,她又猛地沉下脸。“你是说,苍龙国大王子身上有一把一模一样的金剑?”

“也不算一模一样,王爷的上面刻着‘莫离莫弃’四个字,苍龙国大王子的则是‘莫失莫忘’。其他地方倒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凤弦月低声道。

太后的眉头终于真zhèng

皱起来了。“这么说来,那两把金剑真是一对?”

“据他们说,是的。”

太后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冷冷往凤弦月身上一扫。“福王妃,你还想瞒着哀家到几时?”

凤弦月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儿臣不是有意隐瞒,请皇祖母赎罪!”

“月儿!”见状,夜无尘连忙扑过去,“皇祖母你别骂月儿,这事和她没关系!”

“尘儿,你!”太后气得脸颊通红,“你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皇祖母,儿大不中留!”

当着他的面就一再这么袒护媳妇,他让她这个一手抚养他长大的老祖母心里怎么想?亏得她这些年一直把他当心头肉疼着,什么最好的都留给他。

现在想想,真是……

“皇祖母请息怒。”凤弦月连忙抬头,“这事的确是儿臣隐瞒在先。儿臣……儿臣也是害pà

……”

“害pà

什么?”太后冷声问。

凤弦月赶紧低下头,一五一十的把之前有关金剑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当太后听到她被换洗一新送到轩辕轶帐篷里去时,脸色便变得分外难看。又听她说起以金剑为诱饵全身而退,后来还和轩辕轶定下约定,却没有遵守,老人家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你早知dào

另一把金剑在尘儿身上?”冷得仿佛在冰窖里冻了三天三夜的声音传来,让她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凤弦月赶紧摇头。“儿臣不知!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儿臣为了自保才会信口胡诹,谁知dào

另一把金剑居然就在王爷身上!”

“皇祖母,现在大王子和敏公主知dào

真相,都说要扶持王爷当皇帝啊!”

此言一出,太后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开了。

“放肆!我凤翔王朝的内政,岂能任由外人横加干涉?尘儿他母妃是苍龙国萧氏嫡女又如何?皇上已经定下太子,太子也娶妻马上就要生子了。皇嗣的传承自有其道理,不是他们说一句要改就能改的!”

“皇祖母,您早就知dào

母妃是苍龙国的人?”

闻言,凤弦月突然问道。

太后一滞,脸上出现片刻的怔忪。

夜无尘发xiàn

了,顿时惊叫起来。“皇祖母你真知dào?你居然不告sù

我,你真坏!”

太后尴尬的别开头。“哀家也是为了你好。”

说着,又忍不住瞪了眼凤弦月。“好你个福王妃,居然把哀家也给设计上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没明白过来就枉为称霸后宫多年的老太后了。

凤弦月刚才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并没有深入解释,就直奔重点而去。而她也没有多问,就直接发飙,一点都不复往日的端庄沉稳。

这番举动分明就是在告sù

他们——对于这事她早了然于心。否则,她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怀疑,反而是愤nù?

凤弦月温顺的低头:“皇祖母您明察秋毫,儿臣早知dào

皇宫里任何事情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太后低哼一声——明察秋毫?她刚刚就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骗了!

不过,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她也不再装模作样,便直接问:“大王子他们说的是真的?”

凤弦月点头。“而且,敏公主还说,她有办法治好无尘的痴病。”

不出所料,太后脸上浮现一抹欣喜。“真的吗?她可说要怎么治?”

凤弦月却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皇祖母,您可要考lǜ

好了。儿臣听说,无尘没得病之前十分聪明伶俐,十个太子殿下和康王也及不上。如果他真的好了,他这个福王的位置还坐得稳吗?苍龙国那边难道又会没有所表示?”

太后脸上的笑意瞬息凝结。

凤弦月也是一脸严肃。“皇祖母,儿臣知dào

您疼无尘,但您也看中这凤翔王朝的江山社稷。所以,关于这件事,儿臣不敢擅自做主,特地前来请您做主。”

“您是长辈,也是真zhèng

疼爱无尘的人,无论您做出任何选择,儿臣和无尘都无怨无悔。”

说着,看向夜无尘,夜无尘连忙来到她身侧和她跪在一起。

太后的眼神一下变得十分复杂。

她看看夜无尘,再看看他手里的金剑,再看看夜无尘,最终再看向凤弦月,突然嘴角一勾,笑了!

“好你个福王妃!”

她老人家走过来一把拍在她头上:“小小年纪,心机这么深沉。有话还不能和哀家直说,非得这样拐弯抹角?”

凤弦月如释重负,终于也展开一抹笑颜。

“儿臣只是想向皇祖母您证明,不管儿臣还是无尘,我们都没有什么野心。我们对现在的状况很满yì

,也不想再什么所谓的更进一步。”

顿一顿,她又补充一句。“而且,儿臣的确觉得您是真心为王爷着想的。”

听到这话,太后眼底立即闪过一摸欣慰的笑,神色也柔和了不少。

“罢了,都起来吧!”老人家摆摆手。

“谢皇祖母。”凤弦月连忙拉着夜无尘起来,两个人扶着她老人家回去坐下。

凤弦月亲自倒了一杯茶捧过来,太后大大方方的接过去喝了一口,才抬起眼皮看她:“哀家原以为你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丫头。可现在看来,你有的可不止是一点小聪明。”

“光是今天,你就摆了哀家两道了。还有之前……你一共摆了骗了哀家四次了!”

天!

想到这个数字,太后也胆战心惊——如果换做当年,她在后宫中遇到这样的对手,她一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只要一次犯错,那都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更何况四次……

想及此,太后心底感慨万千,眼底庆幸和惊悸交织,看着凤弦月的眼神也越发的不同。

凤弦月却一如既往低眉顺目。“那是因为皇祖母您疼儿臣,并没有多加怀疑儿臣的话。”

这话算是给了她个台阶下。但是,到底孰是孰非,活了大半辈子的太后心里明白得很。

不过,既然她当年没遇到这样的对手,她也不再就此多想。

老人家再喝口茶清清嗓子。“既然关于这事你心里已经有结论了,就直接告sù

哀家吧!哀家年纪大了,不想再劳神了。”

不是不想劳神,而是生怕又踏进她一早设好的圈套里吧!

凤弦月淡笑。“儿臣的意思,那就是王爷的病是肯定要治的。但是那个位置……我们永远不会去沾。”

太后扬眉,却并没有觉得多惊奇。

“福王妃,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如果给你坐上那个位置,想必你也会坐得稳。”

“但是儿臣不想那么累啊!”凤弦月耸肩,“无尘也一样,是吧?”

夜无尘立马眼睛都笑眯了。“嗯,现在这样挺好,我喜欢和月儿一起玩!”

太后眼角抽抽,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她一手养大的小孙子,才成亲不过半年,就对媳妇俯首帖耳,对她这亲祖母也不那么亲近了。

但是,只要一想想凤弦月这一步一步的计划,连她这个宫斗的老手都疏于防范,就更别提无尘这个傻娃娃了。

想及此,她又不禁释然——长着这么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丫头,如果连收服无尘的本事都没有,她才要怀疑她了。

不过,摆在眼前的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无尘好了,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心里明白。你又该如何是好?”

“这个,就要靠皇祖母您了啊!”凤弦月笑吟吟的道。

太后一怔。“哀家?”

凤弦月点头。“皇祖母您一早就知dào

母妃的身份,却将这个秘密守得死死的,应该是早就料到可能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了吧?既然如此,想必您心里也早有万全的策略了才对。”

“你这个丫头……”

太后在稍稍的怔忪之后,又不禁弯起嘴角,心里是又气又无奈。

她明明已经处处小心时时在意了,怎么还是又被这丫头牵着鼻子走进全套里去了?她果真是老了吗?

再看看跟前那对小儿女,老人家摇头长叹口气。

“哀家真是老了。现在都是你们小儿女的天下了,哀家自愧不如咯!”

“皇祖母说哪里话?儿臣现在还只是有些小聪明而已。您经lì

的世事多,肯定比儿臣更老辣睿智,儿臣还要多向您学习学习呢!当然,只要您肯教。”凤弦月柔声道。

太后撇撇嘴。

现在就已经这么聪明了。如果她把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授给她,这丫头还不成精了?

但是……

转念又一想。如果真能培育出一个这样的丫头,她这辈子也算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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