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推辞的话在嘴边,终于没有说出来,悯月公主深知,接下来三项比赛,除了书,其他两项是不能偏颇的。
她若再输了,那就是当众把脸丢在地上,供苏惜沫踩踏了!
苏惜沫并没有立kè
回到位子上,而是冲着皇上道:“今日时候不早了,其他三项,不如待明日吧,毕竟,骑射这样的比试,需yào
不少体力,臣妾和公主都乃女子之身,还需yào
养精蓄锐!”
悯月公主也附和,道:“是,苏王妃所言极是,还望皇上成全!”
沐自成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了二位吧,明日午时,皇家围场,苏王妃和悯月公主的比试继xù!”
“谢皇上!”苏惜沫和悯月公主同时道。
苏惜沫之所以选择明日再战,是因为今天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毕竟几日未曾休息,一场剑舞,已经让她快要虚脱了!
若不是靠着意志力撑下来,她此时怕已经瘫软在地,骑射两项可是太需yào
充沛的精力了!
回去换下衣裳的时候,苏惜沫的虚汗已经湿透了背脊,脸色苍白如纸。
“王妃,您没事儿吧?”墨香心疼地问。
苏惜沫摇摇头,道:“只是有点儿累!”
墨痕红了眼睛,带着哭腔道:“王妃,王爷……王爷怎么能这么对你?”
苏惜沫牵出一抹清冷的笑意,道:“好了,别在宫里乱说话,收拾好东西,墨香,你去跟王爷说一声,我身子不适需yào
歇息!”
“是!”墨香一步三回头,显然是不放心苏惜沫,又招呼墨痕道:“好好照顾王妃,我去去就回!”
墨香再回来的时候,脸色比去的时候还难看了几分,眼神里尽是不忿和憋屈。
苏惜沫已经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了,太过耗费精力,她一再受创的身体实在难以招架!
墨痕看墨香的脸色,便鼓着腮帮子地问道:“又看到什么了?”
“嘘,小声点儿,别让王妃听到了!”墨香制止了墨痕,又瞧了一眼苏惜沫,发xiàn
她睡得安稳,才放心了。
“那可恶的悯月公主坐了王妃的位子,正陪着王爷呢,看那模样真要气死我了,这还没进门呢,就先亲热上了!”
墨香咬着牙道,显然气得不轻。
“什么?太过分了!”墨痕听了之后就叫了起来。
墨香赶紧捂住她的嘴,瞪了她一眼,小声责怪道:“让你别咋呼,王妃要听到了该多难受?”
墨痕委屈地道:“王妃能不知dào
么?迟早会知dào
,王爷……真没良心,我们小姐对他多贴心,他却一再让小姐伤心!”
墨香也叹了一口气,道:“你发xiàn
了没,那悯月公主可是真像咱们府上那位非烟姑娘,我看八成王爷早就看上悯月公主了!”
“管他先看上的谁,总之谁也别想抢咱们王妃的地位,看那悯月公主不可一世的样子,还不是一再败在咱们小姐手里么?”墨痕气呼呼地道。
墨香却被这句话说的沉默了起来,她也觉察出不对劲来,她打小就陪在苏惜沫身边,可从不知dào
她的琴棋书画这样好,还能跳出如此精湛的剑舞!
曾经的疑惑在心底无限扩大,可是……她能确定,苏惜沫还是苏惜沫,只是……和过去那个病歪歪的小姐,不一样了!
苏惜沫早就醒了,听了墨香的话,只在心里凉凉一笑,想抢她的位子?可没那么容易,若被人从正妃之位赶下来,她苏惜沫也就别在京城立足了!
她也意识到今天在人前显露的太多,恐怕很多人都要开始怀疑她了,尤其是沐自成,不过……她并不担心,既然决定显山露水,就不怕人怀疑!
苏惜沫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竟然被沐丰夕抱在怀里。
苏惜沫下意识地就要挣脱,却被他箍得更紧了几分,略带醉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苏惜沫的身体僵硬了片刻,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沐丰夕略带恳求的温软声音。带着令人流连的温热,竟让她不想推开!
最终,苏惜沫还是坚定的推开了他,露出淡漠的笑意,道:“王爷,是不是该回府了?我明天还需yào
更多的精力!”
沐丰夕能看出她的抗拒,明明在他眼前笑,可是却像隔着千山万水般遥不可及,沐丰夕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有些事,还不能说,可是他以为苏惜沫至少为相信他!
“你不信本王?”沐丰夕微微蹙眉,好kàn
的脸上染上薄怒。
苏惜沫微微一笑,道:“信不信的有那么重yào
么?我会全力配合王爷,但是……恕我不能将正妃之位拱手相让,此生苏氏惜沫,绝不为妾!”
“本王没想过要你让出正妃之位,你今日不必开口,也不必去争,也无人敢逼你退让!”沐丰夕道。
苏惜沫眼神凉凉地看着他,道:“若是自己没本事,迟早会被人赶下来,我就是要那些人看清楚,要想夺我苏惜沫的位子,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沐丰夕瞳孔收缩,星目眯成一条缝,最终无奈地松开她,他明白,这是苏惜沫的骄傲,是任何人也不能折弯的背脊。
“本王只是希望,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本王!”沐丰夕淡淡地道。
苏惜沫咧嘴笑,只是笑容到底有几分勉强,道:“王爷,我明白,悯月公主对您来说是柄双刃剑,用好了,必然是于您的大业大有裨益的,但是也希望您明白,皇上之所以极力促成这件事,必然有所图!”
沐丰夕总算知dào
,她到底误会了什么。
沐丰夕看着她,问:“你觉得对本王来说,这皇位真的有那么重yào
么?”
若是重yào
,他何必要等到现在?
苏惜沫不明白他的意思,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的禀报声,原来是引他们出宫的人来了。
苏惜沫没有在说什么,很多事情她不必知dào
,回到最初的位置上,只把沐丰夕当成可以共同对敌的同伴,而不是夫君,便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两人是分开上的马车,苏惜沫一回到王府,就借口太累先行回房休息了,至于沐丰夕……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并没有跟着苏惜沫去高阳苑。
第二日,苏惜沫直到辰时三刻才起来,梳洗打扮之后,便命人备车,准bèi
赶往京郊的皇家围场。
养精蓄锐之后,今日的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苏惜沫刚走出去,便看到前面一辆马车已经准bèi
妥当,流星和铜锤各站一边,显然沐丰夕已经在马车里了。
两人见到苏惜沫,立kè
俯身行礼,苏惜沫只淡淡地点头,便让墨香和墨痕扶自己上马车。
到了围场外,苏惜沫刚要下车,就看到一只手送进来,沐丰夕要扶她下车。
苏惜沫犹豫了片刻,才将手放进他的大手里,真zhèng
的不介yì
,不是故yì
躲避,而是真的可以牵着手也能当成一种最普通不过的事情。
“还在生本王的气?”沐丰夕问。
苏惜沫摇头,道:“没有必要,王爷的决定,必然是有您自己的考量,我在乎的只是自己会不会丢脸到连正妃的位置都保不住!”
苏惜沫说的太过云淡风轻,也太过真实可信,所以沐丰夕在听到的这一刻,就有一股无名火升腾而起!
沐丰夕以为过了一夜,苏惜沫总会想明白,他是不可能为了一个悯月公主弃她不顾的,否则昨日的宴会,他也没有必要在众人面前与她那样亲昵。
不过是在向所有人宣示,苏惜沫在他的心里是与众不同的,不管他身边会多多少女人,只有苏惜沫才有资格与他比肩而立,共同进退!
可是没想到,今天她给自己的答案竟然是已经彻底不在乎他所谓的珍视,而知在乎那正妃的名分!
“在你心里,正妃的名位真的比本王的心意来得重yào?”沐丰夕的声音森冷。
苏惜沫自嘲一笑,道:“王爷的心意是我不敢奢望的东西,世上男子的心意,都是女人不敢奢望的东西,与其重视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牢牢守住实实在在的名分!”
正室和侧室,虽然都是妃,但是却已经是云泥之别,无论侧妃多得宠,在正妃面前都要执妾礼。
无论什么场合,只要正室在,侧妃都要退一步,甚或连主动坐的位置都不会有!
沐丰夕露出一抹冷笑,道:“好,很好……那就牢牢守着你的正妃之位!”
说完就撇开苏惜沫的手,大步向前,再没有理会苏惜沫是怎样的心情!
他已经放低了足够的姿态,希望她能够稍微好过一些,等到时机成熟,他会告sù
她一切,可是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识趣。
苏惜沫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清冷的笑意,却也松了一口气,与其看他一边要和别人成双成对,一边还要努力做出一副在意她的模样,她宁可彼此间相敬如“冰”。
这辈子,她总算学会一件事,男人的心,若要那就要全部,若不要,那分毫也不要沾染,否则最终都会沦落到卑微的位置,为之所苦所恼,终有一日,也要重蹈覆辙!
第二百五十三章
正妃之争(六)
她是守不住心的人,但凡爱一个人,恨不能把世上所有最好的都送给那人,尽其全力也想替他分担忧愁,抚平烦恼!
可惜男子往往是不会懂这份痴情到底有多珍贵,甚或在得到之后,弃如敝屣,因为他们总能找到更想要的东西。
直到有朝一日,你对他的痴情,全变成了阻碍他前行的绊脚石,结局也不言而喻!
沐丰夕答yīng
娶悯月公主的这件事,也给了她当头棒喝,怎么还能轻易向一个人交付自己的真心,难道还等着走回那条不归路么?
苏惜沫走到众人聚集的地方时,远远地就看到悯月公主半含羞怯地迎向沐丰夕,笑容甜美而灿烂,眼神里饱含对眼前男子的热爱。
苏惜沫自叹弗如,自己就算对沐丰夕最动心的时候,也不敢将这份情思毫不掩饰地释fàng
出来,她从未曾有过这样无畏的时候!
墨痕气恼地道:“王妃,您刚刚不该和王爷闹别扭的,你看看那悯月公主,您这不是把王爷往别人面前送么?”
墨香睨了墨痕一眼,道:“多话,王妃自有主张,何须你担心?”
墨香也知dào
墨痕说的有理,但是她更明白苏惜沫现在的心情比谁都不好过,说这样的话只会让她更难受罢了!
苏惜沫却微微一笑,道:“你们说的都有理,不过今日不是向谁献殷勤的时候,出来之前我吩咐你们的话可记住了?”
“记住了,王妃放心!”墨痕和墨香同时应道。
苏惜沫这才放心地走到众人那边去,没想到第一个迎过来的人竟然是辰王妃。
辰王妃是个记仇的人,还没忘记当初苏惜沫给她的难堪呢,满脸都是看好戏的兴奋,一过来就热情似火地拉着苏惜沫,道:“端亲王妃,您可来了,都等您半天了呢!”
“等我做什么?莫非辰王妃还给我准bèi
了什么好东西?”苏惜沫半含讥诮地问道。
辰王妃掩嘴一笑,道:“我是来恭喜你的呗,昨个儿你走的急,我连句话都没说得上,昨个儿你的表现可是给我们西楚女子长脸了,那悯月公主的脸色我是见了,嘻嘻……难看极了哟!”
苏惜沫淡淡陪笑,道:“侥幸而已,辰王妃过誉了,今日我要输的难看,你别笑话就是了!”
“哎……我们都没想到你琴棋书画也这样好,最出彩要数最后一支剑舞了,真叫人看着惊心动魄的,只可惜……皇上要顾着那公主的面子,不肯让你赢呢!”
辰王妃总算将话头拉向了奚落苏惜沫的正轨上,她是不知dào
多高兴苏惜沫能遭遇这样的破事儿。
同为王妃,她府上是左一个侧妃,右一个庶妃地往府里抬,辰王的后院里早就是姹紫嫣红,春色满园了,可还不知足,仍旧养了许多姬妾供他玩赏!
可这端亲王妃却好运的令人嫉妒,虽说成亲时日不长,可是端亲王据说连个通房都没有,前些日子好容易出了个妾室,却还被苏惜沫给打杀了!
这回端亲王又要抬个公主回府,还要和她争这正妃之位,可不叫辰王妃一等妒妇们拍手称快么?
苏惜沫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却只作不知,笑眯眯地道:“哪里的话,的确是我技不如人,皇上自有公断!”
“哎呀,这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说破也罢,我是真心为你叫屈的,虽说咱们俩是有些不开心的事儿,但是同为人妇,谁个遇到这样的糟心事儿能好受的?她可是要和你争这正妃之位呢!”
辰王妃一副我都懂你的表情,若是苏惜沫真是个傻的,大概就被她说过去了,然后引以为知己。
只是苏惜沫明白,辰王妃的心思,便只是笑两声,道:“哪有你说的那样,人家好歹是一国公主,怎甘心屈居我之下呢?同样的,我也不甘心让出正妃之位,叫人笑话罢了!”
辰王妃眼睛转了转,又安慰道:“我的好妹妹,你可不能这么想,我是真心为你着想才提醒你一句,那悯月公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要做好心理准bèi
啊,哎……若是在让她得了正妃之位,妹妹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苏惜沫淡然一笑,道:“若是技不如人,那也怨不得别人,无非是以后避着点儿罢了,再不济总能容我在佛堂吃斋念佛吧?”
“你……倒是想得开!”辰王妃见说了这许多,苏惜沫也不为所动,着实有几分气馁了。
她可是带着目的来接近苏惜沫的,到不是一味地要来看她的笑话,而是帮着皇上试探苏惜沫呢!
若是苏惜沫真和沐丰夕生了嫌隙,那她再这么一挑拨,苏惜沫说不准就倒向了皇上这边,那可不是遂了皇上的心意么?
苏惜沫掩嘴轻笑,道:“有什么想不开的,男子三妻四妾本署平常,更何况是我家王爷那样的人,是个女子见了也难不心动的,若是我后进的门,这正妃我也不争了!”
辰王妃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看着她,问道:“你真这么想?难道你不觉得端亲王也过于薄情了么?你看看,那悯月公主的眼角都恨不得黏上你家王爷了!”
“嫁了这样的夫君早就有准bèi
了,哪比得辰王妃好福气,辰王就不会这样招蜂引蝶的!”苏惜沫一副羡慕的样子,眼里戏谑却浓的很。
辰王生得是肥头大耳,脑满肠肥的,那肚子比金銮殿上的柱子还要粗,哪个女子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辰王是没办法招蜂引蝶,但是也好色的很,府里的女人多得快比得上皇上的后宫了!
辰王妃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道:“端亲王妃,我好心好意来安慰你,你说这话就未免太不识好歹了!”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么?啊……辰王妃,您可千万别见怪,我这个人就是不太会说话,海涵,海涵!”苏惜沫连连赔礼,可是半分诚意也没有。
要想看她的笑话,恐怕难得很,以为她会哭哭啼啼地跟她诉说心酸么?辰王妃未免把她苏惜沫看的太不济了!
辰王妃咬碎了一口牙,恨恨地道:“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看你是活该被人逼得要让出正妃之位,看看到最后谁会同情你,该!”
“那就请辰王妃拭目以待,要从我手里抢走正妃之位,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苏惜沫满脸自信地道。
辰王妃跺跺脚,终于气呼呼地转身走了,若不是顾着场合,恐怕还真要和苏惜沫敞开了叫骂一番才好!
辰王妃刚走,云贵妃身边的侍女便笑盈盈地过来了,恭敬地福了福道:“端亲王妃安,贵妃娘娘有请!”
“哦?贵妃娘娘有何吩咐?”苏惜沫诧异地问,云贵妃可不像是要“同情”自己的人,这叫她去,所为何来?
侍女摇摇头,道:“娘娘没说,端亲王妃还是随奴婢过去吧!”
苏惜沫自知是推辞不了的,便跟着她走了,到了云贵妃休息的帐篷前,墨香和墨痕被拦在外面,苏惜沫只好独自进去了。
云贵妃正坐在贵妃椅上,悠闲地品着茶,这离午时还早,外面虽然热闹非凡,这里倒是显得清幽的很。
苏惜沫给她行了一礼,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吧,苏王妃请坐!”云贵妃倒是一改之前的冷脸,对苏惜沫露出了很和善的笑容。
苏惜沫便谢了座,云贵妃才开口道:“苏王妃,今日可是有备而来?”
“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准bèi
,只能尽lì
而为罢了!”苏惜沫道,态度不温不火,半分不显露真心。
云贵妃上下打量着苏惜沫,良久才开口道:“本宫以为你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若真能必胜,就不必比试了,贵妃实在太抬举臣妾了!”苏惜沫回答的滴水不漏,她只是在考lǜ
,云贵妃喊她来说话的目的何在?
云贵妃微微点头,摆了摆手,让侍女们都下去了,才开口道:“本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苏惜沫拧眉,不解地看着云贵妃,昨晚云贵妃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她无论是站在什么立场,也断不会希望自己赢啊?
苏惜沫忙做惶恐状,道:“臣妾……臣妾实在惶恐,不知贵妃娘娘何意?”
“本宫助你赢得悯月公主,但你也要助本宫一臂之力!”云贵妃倒是开门见山,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苏惜沫不解地看着云贵妃,问道:“贵妃娘娘有何差遣?”
“苏王妃,和本宫就不必这样说话了,以你的聪慧,断不可能不知dào
本宫现在最需yào
的是什么,而本宫也有愧于你,毕竟这悯月公主皇上原本是打算迎进宫的,是本宫从中斡旋,才让皇上改了心意!”
云贵妃笑着说,根本不在乎苏惜沫听了是什么反应。
苏惜沫一边惊诧于云贵妃的坦白,一边也在提防对方给自己下套,她所谓的助他一臂之力,多半是为了皇后之位!
苏惜沫决定继xù
装傻,道:“臣妾倒是不知dào
这其中还有这样一茬儿,不过也能理解,悯月公主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进宫之后,得宠是迟早的事儿!”
云贵妃嗤笑了一下,眼露冷意道:“得宠?呵呵……如今这后宫,还有谁能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