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丰夕眉峰抖动了两下,想来也是听懂了苏惜沫的话,嘴角竟露出了浅淡的笑意,看的几个丫头顿时就痴愣起来,王爷不笑的时候已经是让人不敢直视了,这一笑,真是摄魂夺魄!

苏惜沫都禁不住咽了口口水,稍稍稳了一下心神,心中不无嫉妒地道,男人没事儿生那么好看作甚,真是浪费!

苏惜沫又为自己刚刚的话解释起来,尴尬地道:“王爷……我只是玩笑罢了,您别放在心上,呵呵……呵呵……”

沐丰夕睨了她一眼,没有接话,只是心中在想……母妃会不会高兴,他如今娶了苏惜沫这样的女子为妃呢?

接近晌午的时候,隆裕太妃的仪仗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城外十里亭,沐丰夕大步迎上去,苏惜沫稍稍落后半步,紧紧跟随。

隆裕太妃在一个白衣女子的搀扶下,稳稳地走下马车,沐丰夕和苏惜沫同时跪拜行礼。隆裕太妃叫起了他们,才激动地走过去,握住沐丰夕的手,眼里蓄满了泪水,却没有落下来。

沐丰夕难得地软和的表情,连原本冷硬的脸部线条,都显出了温和的气息,道:“母妃,您一路辛苦!”

隆裕太妃只是点头,语带哽咽道:“王儿,难为你了!”

苏惜沫知道这句话所代表的意义,隆裕太妃此次获准回京,应该是沐丰夕和沐自成斗争的结果。

苏惜沫在一旁一边听他们母子二人说话,一边打量起了隆裕太妃和她身边的白衣女子。她也是初次得见隆裕太妃的真容,虽然韶华易逝,但依然能看出她是位绝色女子,难怪当年能宠冠先皇的后宫,甚至一度掀起了废后的风波,差一点点就被先皇立为皇后。

也难怪太后如此憎恶这位隆裕太妃了,有这样一位光靠美貌就能击败她的敌人,实在是憋屈极了,更何况她还听闻隆裕太妃不仅美貌世无双,而且诗书礼乐,无一不精,歌舞笙箫样样出挑……

她想就算她是先皇,恐怕也难以拒绝这样的女子……

而另一位白衣女子,苏惜沫的眼神稍稍停留了片刻,才肯定她就是风灵所说的穆姑娘,一身白色雪纱,衬托得她原本就清丽脱俗的容颜更显出几分出尘之气,清冷的气质配上她绝美的脸蛋,真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只是……苏惜沫暗自想了想,若是把这女子和沐丰夕配成一对,那该是什么模样?两只冰雕出来的人,互相之间还不得把对方冻死?亦或是他们一起把身边的人冻死?

苏惜沫想着想着竟然觉得好笑起来,嘴角认不出露出笑容,而这一幕恰好被穆姑娘的眼神捕捉到,然后立刻收获了对方一个略带轻蔑的一瞥……

苏惜沫一愣,她这是被人鄙视了?心中顿时对这穆姑娘有些不屑了,倒不是因为自己被鄙视了,而是她这般作态,恐怕是真当自己是什么高贵冷艳,不可侵犯的神仙人物了吧?

苏惜沫也收敛了自己的目光,说起装模作样,她可不会输给任何人……虽然不能冷艳,但是高贵是半点儿问题也没有。

隆裕太妃和沐丰夕说了好一会儿子话,虽然多半时间是她在说,沐丰夕在听,但显然两人之间久别重逢的思念之情也充分得以表白。隆裕太妃这才注意到了苏惜沫……从上到下这么打量了一遍,才问道:“王儿,这就是太后赐予你的王妃?”

苏惜沫通过这淡淡的问句也体会到隆裕太妃对自己的不喜和戒备,虽然能理解,但是却有些不舒服了,因为隆裕太妃的眼神和语气分明带着不屑和轻蔑,仿佛她只是个货物而不是人一般。

不过苏惜沫还是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道:“臣妾见过太妃娘娘,太妃万福!”

隆裕太妃轻轻点头,抬抬手,道:“免礼吧!”

而太妃身边的几个丫头都规规矩矩地给沐丰夕和苏惜沫行了礼,只有那穆姑娘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隆裕太妃身边。

隆裕太妃也没有提醒她,反而将她的手牵着,对沐丰夕笑道:“王儿,此次我回京,也将轻言带着,以后她就与我一起常驻京城,你可要好生招待她!”

沐丰夕倒是没有立刻赞同,而是看了一眼苏惜沫,道:“此事就交给王妃了!”

隆裕太妃对沐丰夕这话显然是有些惊讶,却听苏惜沫十分配合地笑着道:“早先就听说太妃身边有个神仙一般的姑娘,如今得见,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既然是贵客临门,哪有怠慢的道理,太妃和王爷放心,妾身一定让穆姑娘宾至如归!”

沐丰夕点头,表示了赞同,可是隆裕太妃和穆轻言的脸色显然有些不悦,不过隆裕太妃到底是个有涵养的人,只嗯了一声,便道:“那就回府再说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城,隆裕太妃虽然与太后不和,但到底是皇上的长辈,为表皇帝的心胸和对端亲王的荣宠,皇上还是派了人亲自迎接,又赐了许多名贵的药材和绸缎,金银珠宝自然不必说。

不过苏惜沫倒是看到隆裕太妃接到圣旨之后,眼中一闪而逝的怨怼,根本没有把沐自成的赏赐放在眼里,等皇上的人一走,她就命人将东西全数归库封存,那意思定然是不肯用的!

进了府之后,沐丰夕就去忙了,而作为王府的女主人,苏惜沫自然是要相陪左右,帮着张罗泰和苑的事宜。

可是显然隆裕太妃并不欢迎她,一直以不咸不淡的态度相对,到最后,干脆对苏惜沫道:“你且回去吧,这里有下人们伺候就行了,不必烦劳你!”

苏惜沫虽然也想走,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忙诚惶诚恐地道:“太妃娘娘,可是妾身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若是有,您可要提点着妾身些,您是王爷的母妃,自然就是妾身的母妃,若是怠慢了您,王爷必然要生气的!”

隆裕太妃听她一口一个妾身喊得是浑身不舒坦,她心里恨透了太后和皇上,可是如今却要对着一个他们赐婚的女人,听她在自己面前虚与委蛇,实在是叫她很烦闷。

在隆裕太妃眼里,苏惜沫就是太后的眼线和奸细,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媳妇儿,所以自然对她没有任何好脸色,加上她心中一直属意的儿媳人选是穆轻言,就更加厌烦苏惜沫了。

但是隆裕太妃也是个极有涵养的女子,否则也绝不会让先皇那样宠她,尽管心中不待见苏惜沫还是彬彬有礼地道:“哀家不是这个意思,你今天也受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哀家这泰和苑一直都有人打理着,再说,事儿都有下人们做,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苏惜沫听她开始的话还觉得这老人家挺有礼貌的,但最后一句话还是暴露了隆裕太妃对自己的烦厌情绪。苏惜沫觉得好笑又好气,只得道:“妾身知道自己愚钝,既然太妃不喜欢妾身在这边伺候,那妾身就告退了,若是太妃有什么吩咐就着人去高阳苑找妾身!”

隆裕太妃是懒得应付苏惜沫,挥挥手一句话也没说就让她走了,出了泰和苑,墨香和墨痕的脸色就一直很差,连风灵也觉得十分尴尬。

“王妃,太妃只是还不了解您,您别放在心上!”风灵到底不能说主子的坏话,只好在苏惜沫面前打圆场。

墨痕是个没心眼儿的,反而气呼呼地道:“就算不了解,也不该如此态度,我们王妃可是一直敬着她,怎么就那么不召她待见了?”

苏惜沫蹙眉,语气严肃地道:“墨痕,不许胡说,太妃是长辈,又是王爷的生母,何时轮到你去说长道短了?”

苏惜沫可不是要批评墨痕,只是不想她因为这张快嘴,而招来祸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沐丰夕对隆裕太妃的孝顺,若是被人传到沐丰夕耳朵里,不定要惹出什么风波来,到时候不是去怪墨痕,而是要把罪责都算在她头上了!

墨香虽然也不忿但还分得清轻重,风灵虽然对苏惜沫十分恭敬,但到底还是王府的下人,太妃又是她的主子,再有什么不满也不能当着风灵的面说,便也对墨痕使了个眼色,才道:“墨痕想是误会了,太妃许是旅途劳顿,并非对我们王妃有意见,对吧,风灵姐姐?”

风灵干笑了一下,道:“墨香说的有理,日后王妃多去泰和苑走动走动,其实太妃也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苏惜沫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隆裕太妃对她的态度如何,她并不关心,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算同住王府,也可以相安无事,若是太妃愿意,那她愿意做足了面子上的功夫,把她当个菩萨供起来,每日去点个卯,问个安,大家“相敬如宾”也不错。

若是隆裕太妃真想对她指手画脚做些什么,那也就别怪她不谨守做媳妇儿的本分,与她针锋相对了。

苏惜沫本是这么打算的,没想到第二日去请安,就被隆裕太妃突然变化的态度给惊到了,突然就从冷淡到了极点,变成了热情到了极点,这前后态度相差太大,就让苏惜沫生了戒心,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一百八十九章

替你找了个帮手

从苏惜沫一进门开始,隆裕太妃就一改昨日态度,笑脸盈盈的,苏惜沫还没用行礼,她就忙道:“王妃不必多礼,坐下来陪我用些茶点!”

苏惜沫受宠若惊地谢了恩,就陪坐在一旁,谨慎地看着隆裕太妃,笑着问:“太妃昨个儿歇得可好?府里的厨子做的饭菜可还合您的口味?”

隆裕太妃也笑着回道:“都好都好,哀家在寺庙里清苦惯了,猛地这样养尊处优起来,倒还真有几分不习惯,你和王儿一片孝心,哀家十分感动!”

“太妃觉着好,就是对妾身和王爷最大的褒奖了!”苏惜沫道,心中却在盘算,这隆裕太妃到底为何变了态度。

隆裕太妃喝了两口茶,才道:“你和王儿大婚,哀家没有回京,可是委屈你了?哎……说到底也是身不由己,昨个儿哀家太累了,就没顾上这茬儿,这是先皇赐予哀家的龙凤玉镯,哀家如今转赠给你,望你和王儿和和美美的!”

说着就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玲珑剔透的玉镯,一看就绝非凡品,苏惜沫忙跪下,道:“既然是先皇所赐,必然是太妃的心头好,妾身受之有愧!”

隆裕太妃倒是大方地笑了,道:“哀家最大的心头好就是丰夕那孩子,你入了亲王府,就是哀家的儿媳了,这镯子就是要赐给哀家的媳妇儿的,你且收下!”

苏惜沫听她这话,自然不敢推辞了,谢道:“多谢太妃厚爱!”

“嗯,一看你这孩子就是个贤惠人,你祖母哀家是见过的,真正世家贵女,风采不凡,你倒真有几分你祖母的风范,定是个人品贵重,贤良淑德之人!”隆裕太妃笑盈盈地道,似乎对苏惜沫这个媳妇儿是满意地不能再满意了。

苏惜沫微微低下头,显出几分“羞涩”来,道:“太妃谬赞,妾身惭愧!”

“哀家虽然老了,但不糊涂,你昨个儿面对哀家的冷脸也能泰然处之,可见是个胸襟开阔之人!”隆裕太妃倒真是个会赞美人的,一句话就将昨日的事情轻轻地揭过了,反而显得她像是故意要试探苏惜沫的胸怀一般。

苏惜沫却并不傻,昨日隆裕太妃的样子可没有半分作假,而她也的确有理由给自己脸色看,今日这突然的转变,倒是让她加倍小心,而且也能看出来,隆裕太妃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苏惜沫温婉笑着,道:“太妃夸奖了!”

“不必自谦,今儿哀家与你推心置腹这番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就希望你能真心待我儿,他自幼就多灾多难,世人皆言他冷漠无情,却不知他才是被无情之人所伤所害,你能明白哀家的意思么?”隆裕太妃语重心长地问,满脸都是对沐丰夕的心疼。

苏惜沫点头,道:“妾身明白王爷的苦,也愿真心相待!”她的真心自然是真心与沐丰夕合作,然后各取所需,他要他的天下,她报她的仇!

隆裕太妃执起苏惜沫的手,轻拍了两下,才道:“你能如此想,哀家很欣慰!但是你也看出来了,如今王府人丁不旺,丰夕也只有你一个王妃,必然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哀家……有意要给你找个能帮衬的人,免得你受累,你意下如何?”

苏惜沫听了这话,才明白,这是说道正题了,刚刚所有的话也不过是为这一刻做铺垫,如果她没猜错,该是穆轻言登场的时候了。

苏惜沫只是浅笑,道:“太妃此话妾身明白,只是妾身初入王府,还来不及受累!”

隆裕太妃碰了个软钉子,心下不悦,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接着笑道:“你还真是会玩笑,偌大一个王府后院,虽然没什么人,但是事儿却不少,人情来往,外出交际,哪里有不累的?里里外外,可不都得你一个人操持么,丰夕他从来不爱理会这些琐事,一门心思都扑在自己的公务上了!”

苏惜沫继续微笑,道:“太妃言之有理,只是妾身是新妇,王爷倒还不曾把庶务嫁给妾身,都是府里的管家在打理,妾身真是惭愧,做了这么久的闲人,怕要惹太妃笑话了!”

太妃又被她拿话堵了回来,眼神里已经有了几分恼意,却还是硬生生地道:“虽然现在不曾由你操持,也是迟早的事儿,你可是名正言顺的端亲王妃,难道这责任还能落在别人头上?你放心……哀家也只是要找个人帮衬你一二,与你分担些!”

这话已经摆到了台面上,意思也十分明显,不管你苏惜沫什么想法,什么意见,她是铁了心要把人塞给她了。

苏惜沫无奈,这就叫官大一级压死人,隆裕太妃之所以这样执着,到底还是仗着自己是端亲王的生母,吃定了苏惜沫不敢明着拒绝。

苏惜沫只好问道:“不知太妃可否言明,您找的人,是要做管事,还是……”

“哪里是什么管事?你昨个儿也见到了轻言吧?不知你对她印象如何?”隆裕太妃还是喜欢循循善诱。

苏惜沫点点头,道:“穆姑娘天人之姿,自然是见之难忘!”

隆裕太妃对苏惜沫刻意兜圈子,不顺她的话说,也不甚在意,只是道:“轻言那丫头是个可怜人,家中遭了难,才沦落到流离失所,对哀家又有救命之恩,哀家答应了她要照顾她一生,可是……哀家到底年纪大了,哪里能顾得到,便想着若是能入了王府,与你做个姐妹,倒是极好的!”

苏惜沫听了这番表白,却微微蹙眉,道:“太妃的意思可是要王爷纳她为妾?这事儿……妾身虽然不反对,但到底怕委屈了穆姑娘,既然是太妃的恩人,自然就是我们端亲王府的恩人,怎能这般作践她呢?”

隆裕太妃听她竟然这样说,便道:“你果然是个深明大义的,哀家自然也考虑了这一点,所以才要与你商量一番,效仿娥皇女英,不分大小,一起伺候丰夕,你看如何?”

好么,这不是逼她为沐丰夕纳妾,而是要逼她给沐丰夕娶个平妃啊……难怪今日好话说尽,一开口就是要她不分大小,平起平坐,胃口够大的!

若真是为了个侧妃或者庶妃的位置,这般讨好她那倒真让苏惜沫不解了,如此一说就明白了,侧妃和庶妃只要沐丰夕首肯,那她这个王妃反对也是没用的,但是平妃就不一样了!那是必须要她这个“正妃”同意,立下文书,上呈皇上,再入宗册才能成的,若是她这个正妃不出面,那就一点儿希望也没有!

苏惜沫略微沉吟了片刻,才问道:“那穆姑娘是同意了?”

隆裕太妃果然是对穆轻言心疼至极,连忙解释道:“轻言绝不是要和你争什么名分,她是个极重礼数,又品性高洁的姑娘,是哀家不愿意委屈她!好在她一向对哀家孝顺,所以对哀家的安排自然不会推辞!”

苏惜沫明白了,她这言下之意就是她不听从太妃的按票,就是不孝了!穆轻言是既想当表子又要立牌坊,就算要抢她的妃位也不愿意放低姿态,弄得倒像是别人求着她要去当端亲王妃一样了!

这女子若不是清高过了头,就是城府极深,将隆裕太妃和沐丰夕的脾性都拿捏得十分到位,才能如此故作姿态!

苏惜沫笑了一下,道:“如此说来,就算让穆姑娘做平妃都委屈她了,不如让王爷去宫里求太后的旨意,让妾身与王爷和离,将妃位让出,如此岂不更好?”

苏惜沫发誓她可是很真诚的,她本来就不是主动要嫁入端亲王府,若是能全身而退,倒也不不错,她若重新获得自由身,做起事来恐怕是事半功倍!

可是隆裕太妃显然不这么想,她立刻板起脸来,斥道:“王妃,你若是不愿意,直说便是,何必说这样的话膈应人?哀家说了,轻言无意与你相争,只不过是个名分,你依然是端亲王妃,她只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你却如此不通情理,真是叫哀家失望!”

苏惜沫很是无奈,她成亲不过月余,还是新婚燕尔,竟然就要弄个平妃进门,这不是当众打她的脸么?难道她该笑眯眯地把脸凑过去,让人打个够?她还不想沦为全京城的笑话!

苏惜沫依旧维持着笑容,目光毫不避讳地看着隆裕太妃,不疾不徐地道:“依着太妃的意思,妾身就应该感恩戴德地去求皇上让王爷娶个平妃?太妃莫要忘了,妾身再不济也是王爷主动求娶,太后下旨赐婚的,总不能在新婚不足两月,就帮着王爷张罗平妃,那不是贤惠,那是把脸摔在地上,任人践踏!纵然太妃这些年不理世事,一心礼佛,也不会忘了人情世故吧?”

这番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话里的火药味已经很浓了,她苏惜沫绝不是个忍气吞声之人,既然对方不给她脸面,她也没必要顾着什么尊卑上下,在她眼里,就算是皇帝和太后也不是高贵不可侵犯的,更别说只是个太妃,纵然她是沐丰夕的生母又如何?

她不稀罕做什么王妃,但是也绝不允许别人踩踏她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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