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愣,才道:“你爹不是那种人!”

“那就怪了,白姨娘,莫非是有什么误会不成?”苏惜沫笑得深沉无比。

白如意赶紧道:“妾没有说大爷他强迫妾,我和大爷是两情相悦的!”

“好一个两情相悦,既然如此,姨娘在这里哭哭啼啼,说你委屈又是为何?您说不喜欢那些摆设,娘就立kè

给你换了你指名要的东西,你还有什么不满?谁给你委屈受了?”苏惜沫一连串问题,显得咄咄逼人。

白如意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开始哭:“妾……妾……难道大小姐和夫人不是故yì

不说妾要的东西都很廉价吗?”

苏惜沫冷笑一声,道:“我记得白姨娘在嫌弃娘西厢房的东西时候,说过在江南用惯了那些东西,所以换了便不习惯,反而睡不安稳吧?”

白如意还想要强词夺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根本就不知dào

那些东西的价值,所以以为我娘的东西都是下等的,不屑于用,对嘛?”苏惜沫笑着问。

白如意面红耳赤,如果真这样回答,不仅会丢了自己的脸,更会背上不敬主母的罪名,她虽然不算多聪明,但到底不傻。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如意才道:“那……那妾现在想换掉屋子里的东西,换回原本的就好!”

苏惜沫眼神微眯,目光显得有几分冷意,还真是厚脸皮的女人啊,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可以把别人当成随意使唤的丫头嘛?

苏惜沫道:“白姨娘大概还没认清楚自己的地位吧?你不过是姨娘,即便是肚子里怀着爹的骨肉,也永远都是个姨娘。知dào

什么是姨娘吗?就是……给爹爹生儿育女的奴婢罢了,你以为自己可以任意摆布我娘吗?”

白如意被苏惜沫无波无澜的声音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苏惜沫很可怕,让人打心底里觉得危险。

“妾……妾不是这个意思……”白如意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

苏惜沫收敛起故yì

释fàng

的气势,微笑道:“姨娘没那个意思最好,否则……”

白如意赶紧道:“妾……妾有些不适,想先告辞了!”

王氏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还真以为她不舒服,赶紧道:“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去请大夫看看吧!”

白如意根本就不想在这里面对苏惜沫,便急忙道:“是……多谢夫人,妾告退了!”

说完利索地爬了起来,慌忙夺门而出,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在了门外。

青玉纳闷地问:“这……白姨娘不是身子一直都很娇弱吗?刚刚似乎跑的很快呢!”

“不知dào

,大概是突然变强壮了吧!”红玉无所谓地说。

苏惜沫想了想,还是对着王氏道:“娘,我先回去了,明儿再过来看你!”

离开王氏的院子,苏惜沫却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往苏阳的书房走去,大约这个时候,苏阳也该下朝回来了。

果然看到书房外,顾嬷嬷和芬儿都站在外面,苏惜沫冷笑一声,这白如意还真是一点儿都没让她失望。

“小姐,那白姨娘好像在里面,你来是要做什么?”墨痕问。

苏惜沫道:“来给爹请安,顺便……帮帮白姨娘嘛,我怕她一个人没办法将自己受的委屈说清楚呢!”

墨香和墨痕对视一眼,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她们已经逐渐了解了苏惜沫的“真面目”,是个十分有主意,且轻易不能触怒的人,一旦下决心要整人,就没人能逃过她的手心。

所以墨香和墨痕看到苏惜沫笑容恬淡,温柔得体的大家闺秀模样,便知dào

白姨娘这次真的惹到大小姐了,心中不禁有些期待,到底会引发怎么样的后果呢?

苏惜沫没有给她们多少自行想象的时间,而是径直走向书房,守在门外的是一直伺候苏阳的老管家,福伯。

福伯是已经仙逝的丞相夫人谢氏的陪嫁,几乎可以说是一手带大的苏阳,虽然苏阳好多次要求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安心颐养天年,但是老人家还是坚持要照顾苏阳,坚决不放心任何人接手他的“责任”。

苏惜沫对福伯这样的忠仆是很尊敬的,所以比对其他人客气很多,主动上前欠了身,道:“福伯,我过来给爹请安!”

福伯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古嬷嬷和芬儿,眼里有几分不屑,然后转过脸对苏惜沫倒是笑得无比慈祥:“大小姐,下次见到我不要这么客气,您是主子,我是仆,如此可算折煞我了!”

苏惜沫笑说:“福伯,爹娘可从来没把您当仆人看,对沫儿来说,您就是我的长辈,爹现在……忙着吗?”

福伯对苏惜沫这么有礼又带着亲昵的态度,十分受用,赶紧道:“不忙,就算再忙,大爷也不能不见大小姐啊,你就进去吧!”

福伯干脆连通报都免了,他对白如意这种没规矩,又没羞没臊的女人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要不是怀着苏阳的骨肉,他是懒得看上一眼的。

苏惜沫对福伯道过谢之后,让两个丫头也在外候着,便自己打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看到白如意正委屈地坐在苏阳身边抹眼泪,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动人有多动人。

“爹,沫儿过来给您请安了!”苏惜沫喊了一声,苏阳这才回过神,发xiàn

苏惜沫进来,愣了一下。

“沫儿,你……怎么来了?”苏阳看看白如意,又看看苏惜沫。

苏惜沫轻轻蹙了眉,问:“难道女儿来的不是时候吗?白姨娘这是怎么了,哭的这样伤心?”

白如意看到苏惜沫竟然也跟来了心下一惊,但是又想到苏阳就在身边,便忘了刚刚对苏惜沫的恐惧,反而有恃无恐地继xù

抹眼泪,连起身给苏惜沫行礼都忘了。

苏阳道:“这……沫儿……”

苏阳的表情有些尴尬,毕竟当着女儿的面,他也不好去温言软语地劝慰白如意。但是看白如意哭的这般伤心,他也真的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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