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处长今天在高新火与沪汽集团接待处的人陪同下,在沪市附近的朱家角古镇游玩,晚上他们就在朱家角古镇一家饭店吃饭,突然接到林致远这个电话,阮处长很吃惊,“林厂长,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阮处长,我刚刚接到电话,东桑国的铃木汽车对我们的镀锌板很感兴趣,他们已经决定派人去革安实地考察,如果这个合作能够达成,我们的镀锌板就可以出口创汇了,不再需要国内的订单了。”
阮处长大喜,“林厂长,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才几天的功夫,居然联系到了东桑国的汽车生产商,这可真是好消息,好,我今天晚上连夜回沪市,明天咱们就走。”
阮处长打完电话,发现高新火一脸凝重的盯着他。
“阮处长,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没事儿。”阮处长冲高薪火一笑,没说实话,不过他心里都明白,刚才那通电话内容,高新火肯定是听到了。
“高处长,吃完饭之后,咱们尽快回去吧!单位出了点事儿,我和林厂长得尽快赶回革安去。”
按理说高新火听到这句话本应该高兴才对,他终于不用左右为难陪着沪钢的客人了。
可是现在他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听到了东桑国、汽车生产商这几个字眼。
难道说就在这几天时间里,林致远竟然找到了国外的汽车生产商销售他们的镀锌板?这可是大事,必须得马上向朱总汇报。
他们几个草草吃完饭,坐车赶回沪市。
当阮处长回到沪钢招待所时,林致远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从倪家出来后,林致远直接开车去了机场,买了两张回盛天的票,飞机起飞的时间是明天上午。
阮处长一见到林致远,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房间,眉飞色舞的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致远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联系到东桑国的汽车生产商的?
“沪市这边有一家专门为中日企业进行商务咨询的公司,我找到他们,把咱们的情况一说,那边很快就把我们镀锌板的检验报告等相关资料传真回了东桑国内,咱们的产品质优价廉,东桑国的汽车生产商感兴趣也是很正常的。铃木汽车是东桑国二线汽车生产商,实力还是不错的,他们表示希望能够尽快到革钢实地考察,所以咱们两个要赶紧回去,向李总做个汇报,提前准备好接待东桑国的客户。”
听林致远这么一说完,阮处长激动的直搓手,“林厂长,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如果真的能和铃木汽车达成合作,咱们以后就可以赚外币了,李总和白总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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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新火将阮处长送回到招待所后,马上赶到了朱运来家。
“朱总,刚刚听到这样一件事……”高新火将他听到的电话内容跟朱运来一说,朱运来倒是长出了一口气,“这不是挺好吗?革钢的人一走,呼总也不用这么为难了,我也不用再东躲西(河蟹)藏了,你也不用每天陪着他们东游西逛了。”
高新火作为采购部部长,却有不同观点,“朱总,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咱们采用革钢的镀锌板,每年将为沪汽节省大量的外汇。”
“老高,神州的事情就是这样,从来不是单纯从经济利益出发,这件事你没有办法,我也无能为力,呼总怎么样?不也是只能拖吗?”
“朱总,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向呼总汇报一下。”
“那是肯定的,不过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明天上班之后,你跟我一起找呼总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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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金勇开车将林致远和阮处长送到了沪市虹桥机场。
时间一到,两人拖着行李箱直接上了飞机。
与此同时,朱运来带着高新火,在八点半时敲开了呼元茂的办公室门。
呼元茂听高薪火说完,两道眉毛顿时拧成了两个结,“怎么会这样?革钢的动作也太快了吧,我这边还在想办法呢!”
朱运来和高薪火都不敢吭声,他们两个都感受到了呼元茂那浓浓的不悦。
呼元茂皱着眉坐了大约两分钟,终于一拍桌子,“我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绝对不能。”
朱运来和高新火面面相觑,他们两个也不知道呼元茂说的他们,是指革钢还是沪钢?
呼元茂猛然站起,边向外走边吩咐秘书派车,他要去沪市政府。
很快,呼元茂的车就开进了沪市市政府的大院。在路上,秘书已经联系好了沪市主管工业的副市长陆扬飞。
沪汽集团此时在沪市的地位非常特殊,所以秘书一联系,陆扬飞立刻就同意了和呼元茂见面。
呼元茂一到,直接上楼,见到了陆扬飞,坐下之后,呼元茂也没废话,“陆市长,沪钢那件事我已经考虑清楚了,从保护本地工业的原则出发,我可以拒绝革钢的镀锌板。”
陆扬飞脸上露出了笑容,“呼总不愧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人,我替沪钢的人感谢呼总。”
呼元茂一摆手,“陆市长,先别感谢,我是有条件的。”
陆扬飞脸上的笑容明显停滞了一下,“呼总,你说,我一定会向沪钢原原本本的转达呼总的意见。”
“陆市长,我回去以后算了一趣÷阁账,如果我们继续采用外国的镀锌板,两年时间,沪钢集团将会多掏三千八百八十万美元,这个钱不是我呼元茂自己的,甚至不是沪钢的,而是国家的,作为一名在汽车产业战线上奋斗了一辈子的老职工,我感觉到心疼,同时从沪汽本身的经济效益考虑,从沪汽集团每名职工的工资福利角度考虑,我不想多掏这趣÷阁钱,如果沪钢能够给我们这个数额的补助,那我二话不说,无条件服从政府的指挥。”
陆扬飞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呼总,这可不是一趣÷阁小数目啊!沪钢怎么掏得起这趣÷阁钱?”
“沪钢不掏,难道要让我沪汽独自承担这趣÷阁损失吗?”呼元茂意味深长的看着陆扬飞,“陆市长,沪钢是沪市的本土企业,沪汽同样也是,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