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酒虽烈,但细细品来,味道还是不错的。

枸杞,红枣,鹿茸……

夜辉月喝到最后,也学会了一口闷。

一男一女,抱着两口海碗,毫无形象地瘫软在地,一碗接着一碗下肚。

叶洱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又哭又笑,唇瓣一张一阖,晶莹润泽。

男人咽了咽口水,有些毛躁地扯开领带,仿佛想借此摆脱什么。

面部如火灼烧,小腹像揣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某种感觉来得急促且突兀。

不对!

心下一惊,男人眼底掠过瞬间清明。

正当此时,叶洱软趴趴的身体却不知死活地靠过来,还单手圈住他脖颈。

“小……屁孩儿!姐……告诉你一个秘密……嗝……”

夜辉月甩了甩头,无奈两眼迷蒙,头脑昏沉。

他伸手,作势要将人推开。

却在触碰到女人手臂的瞬间,惊起一串电流,带着酥麻之意,蔓延全身。

红唇娇艳,腮若桃红,粉面含春,眉眼带嗔。

叶洱很美,夜辉月打从见她的第一眼起,就心知肚明。

不似他在大学里接触到的清纯学妹,也没有公司旗下签约明星那样八面玲珑,可是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骄傲,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坚强。

盼了二十年的男人,说丢就丢。

当时,他只觉得,这女人,心太狠。

可是,看她一个人酒吧买醉,独自哭泣,夜辉月承认,自己心软了。

软成棉花糖!

不仅在酒吧陪她喝,还在家里抱着海碗灌。

疯了!

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他处理,各种文件有待批阅,可他却通通丢下,来陪叶洱这个疯女人?!

如今,还起了反应?!

偏偏叶洱还不知死活地往他怀里蹭,丰满的胸部压在男人手臂上,随着她摇晃不稳的身体,轻轻摩挲着……

男人呼吸一滞,眼底闪过暗芒。

“松、开……”他咬牙,用仅剩的理智艰难挤出两个单音。

叶洱痴痴一笑,“喂,小……屁孩儿……你还没问我秘密是什么……”

夜辉月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在女人锁骨位置轻轻一咬,辗转吮吸。

“好香……”

“啊——疼!”

女人整张脸都扭曲了,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光亮,比钻石耀眼。

“小屁孩儿……有、蚊子……叮!”

“是吗?”

女人一个劲儿点头,“蚊子……叮!疼……”

“我看看,在哪里?”

叶洱伸手一扯,白衬衫上面三颗扣子宣告阵亡,露出白皙的肩头,以及两片精致的锁骨。

夜辉月红了眼,又是一阵肆虐。

叶洱更加难受,那种濒临灭绝的干渴,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喝水……

“你说,秘密?”男人的吻游曳到女人耳后,惊起一阵战栗。

“唔……我说了你不能告诉他……”

眸光一紧,“谁?”

“离……哥哥……也不能告诉……别人……”

“好。”

“其实……”叶洱压低声音,迷醉的眼里闪过自嘲的情绪,“我他妈还是个处!”

“三十岁的……嗝……老处女……呜呜呜……”

夜辉月整张脸都亮起来了。

叶洱却哭得伤伤心心,“呜呜呜……我是不是……太没出息?”

男人低沉笑开,“不,正合我意。”

或许,夜色太美;也许,喝得太醉。

从勾肩搭背,到**相对,一切,再自然不过。

这一夜,被浪不歇,月色正浓。

第二天,情况是糟糕的,人是懵逼的,整个公寓是鸡飞狗跳的。

“你你你你你……”女人面色惨白,指尖在颤抖。

夜辉月睁眼,没弄明白眼前是啥情况,整个脑袋跟灌了铅似的。

“小二姐?”

“啊呸——你丫的禽兽!”

夜辉月郁闷,“你这都什么跟什……”猛地瞪大眼,因为他已经察觉到棉被下**的身体。

手忙脚乱抓起衣裤,往身上一套,“不是……二姐,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丫的上了老娘还解释个啥?!”叶洱抱着枕头,身上套着一件浴袍,在腰间松松垮垮系了根带子,就这样站在男人对面,下颌微抬,双眸半眯,高傲得像个女王。

夜辉月突然冷静下来。

其实,他也忘了昨晚那些事情怎么发生的,不过,他做梦了。

一个春梦。

一个感官无比真实的春梦。

“你不听我的解释,我倒想听听你的解释。”他冷笑。

“啥?”叶洱傻眼,“你睡了老娘,还要解释?”

“我怎么记得是你睡了我?”男人抱臂环胸,笑容冷厉。

“哈?我我我……睡了你?!”

男人耸肩,“事实如此。”

“你胡说八道!”

夜辉月指着地上两个大海碗,以及那只空掉的酒瓶,“这就是证据。”

“丫的!”叶洱咬牙,“这只能说明,酒后乱性,你凭啥说老娘睡你?”

男人突然笑了,白牙森森。

叶洱被唬得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看着他。

“要不要我拿酒液到医院去化验?看看这里面都是些什么……”

“我就看你瞎掰!”叶洱冷笑,双颊绯红未褪,当真别有风情。

看得男人心花怒放。

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叶洱这大宝贝?

真是讨人稀罕……

在这一刻,他决定出手。

“杜仲、枸杞、鹿茸、茯苓、人参、肉苁蓉、淫羊藿,还有——鹿鞭、海狗鞭、驴鞭!二姐,你这是故意的吧?这些可都是壮阳的药材……”

刷的一下,叶洱双颊涨红。

“你你你……”

“昨晚,是你拉着我,死活不让走,还一碗一碗壮阳酒灌我喝,”话音一顿,“难道你已经预谋已久?!”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叶洱气得跺脚。

她怎么就把这玩意儿给翻出来了?!

都怪小十三!

作为夜组十六人中,为数不多的已婚者,远在R国卖糖果的夜十三在得知叶洱寻觅多年的“离哥哥”终于出现,两人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便给她M**了一张药酒配方,要求叶洱务必亲自泡制,然后喂男人喝下,最后成其好事!

几个月前,酒是泡好了,可人却散了。

她把罐子往酒柜角落里一推,眼不见心不烦。

却不想,还是坏事儿了!

现在,就算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说吧,你想怎样?!”下颌微微一抬,“我警告你丫的,不要太过分!”

“当我女朋友。”

“做梦!”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

“你不答应也行,我告诉我姐……”当即掏出电话,拨通夜辜星的号码。

“等等!”

动作一顿,“二姐,你可得想好了。”

男人笑得,很无耻。

叶洱无奈,“辉月,你先听我说。昨晚……是一个意外,我们都喝多了,酒喝乱性罢了。其实,我们都不必当真,再说,老娘一个处,你丫又不亏!”

“谁说我不亏了?”男人瞬间炸毛。

“你他妈免费睡了老娘,还亏?!”

叶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你是处,我也是。所以,你必须对我负责。”一本正经脸,严肃,再严肃。

叶洱被雷得里焦外嫩。

“夜辉月,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居然要女人负责?你脑袋被门夹过,还是让驴给踢了?”

“首先,我是不是男人,你昨晚已经验证过了,当然,我不介意你在清醒的情况下,再来一次。”笑容贼贱。

“再来,你没听错,睡了小爷,就得负责。”

“最后,我脑子既没被门夹,也没被驴踢,就是昨晚,让你抱着亲了个底儿朝天。这会儿,不知道还有没有吻痕……”

叶洱:“……”

“所以,你答应我的提议不?”

“禽兽!”

夜辉月叹了口气,伸手揽过她,“来,给爷笑一个。下次,我们玩更刺激的,没有最禽兽,只有更禽兽。”

“夜辉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丫恁地不要脸呢?”

“现在发现也不晚,放心,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琢磨。”

“我现在真他妈想撕烂你丫这张臭脸!”

夜辉月替她顺毛,“其实,我更想撕烂你身上这件睡袍。”

叶洱:“……”

天哪!快收了这妖孽吧!

“你还没说答应不答应?”

“能不能别死缠着不放?”

“爷的贞操没了,不缠你缠谁?”

“不要脸!”

“要的,不然,哪有脸给你撕?”

“……”

“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

叶洱表面是委屈的,内心是崩溃的。

“乖~”

“辉月,咱们不合适!”虽然败局已定,她还是忍不住垂死挣扎。

“怎么不合适?”他挑眉,就等她说出个三六九来。

“你叫我一声二姐,我们……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性别都不是问题,更何况年龄。”

“你怎么就听不懂话呢!”

“我听懂了。你想拒绝我,用年龄当借口。”

叶洱扶额:“辉月,我们真的不合适……”

“爷说合适就合适。”

“……”她竟无言以对。

就这样,两人成了男女朋友。

那天之后,夜辉月出差,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

就在叶洱松了口气,把她和夜辉月那点儿破事儿抛在脑后,不闻不问之际,这厮回来了。

现在的情况是——

和前任通话被当场抓包?

叶洱很烦躁,触及夜辉月那双黑沉黑沉的眼眸,她暗道不妙。

果然——

“打电话呢?”

点头。

“和谁?”

“……”

“怎么不说话了?”

“陌将离。”

双手插在裤兜里,优哉游哉。

“谈得如何?”

“……还行。”

“我一下飞机就来了,不欢迎我?”

叶洱扬起笑,“没有……”

巴不得你走!

“哦,看来我这个男朋友地位还蛮高的

位还蛮高的。”

叶洱赔笑。

小屁孩儿,忒自恋!

夜辉月偷听了全程通话,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心里不爽,但还不至于没品地拿女人撒气。

女人是用来疼的。

他得跟姐夫学……

伸手递来一个精致礼物盒。

叶洱眨眼,“给我的?”

夜辉月伸手揽过女人纤腰,叶洱有瞬间僵硬,很快恢复正常。

男人黑眸陡然深邃。

“不打开看看?”

叶洱有些兴趣恹恹,珠宝首饰她多的是,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也不缺。

不过,面上还是装得高高兴兴。

打开盒盖,蓦地一愣。

里面竟然是块破布?!

“呃……这就是你的礼物?”

确定没拿错盒子?

夜辉月点头。

叶洱瘪嘴,弄了半天,还不如珠宝首饰呢!

她嫌弃地把那条布巾提拉出来,“我说你怎么……等等!”

动作一顿,叶洱小心翼翼将那条被她称之为“破布”的东西摊开放在手心,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再用指尖轻拈。

猛地,双眼爆发出惊人的亮光,“这种布料……居然是这种布料……”

“喜欢吗?”

叶洱兴奋地圈住男人脖颈,“太喜欢了!你在哪里找到的?”

“先亲一个再说。”

叶洱很大方,在男人侧脸吧唧就是一口。

微一拧眉,“就这样?”

小爷很不爽。

“不然咧?”

他指着唇瓣,“这里。”

“色鬼!”

对于这个称呼,夜辉月欣然接受。

叶洱无奈,一边踮起脚尖,一边拉下男人的头。

唇齿相贴的瞬间,她仿佛听见擂鼓的声音,呼吸也不自然地急促,伴随着猛烈的心跳。

她暗骂,真是活见鬼了!

夜辉月反客为主,占了不少便宜,最后,在叶洱警告的眼神之下,才稍稍收敛。

“东南亚那边有一个很出名的纺织工厂,用一定比例的棉和麻同时加工,误打误撞才有了这种新式布料。”

“看起来有麻的质感,摸起来却比纯麻柔软。”叶洱两眼放光,如此一来,纽约时装周上,要展示的压轴纱裙就彻底完美了!

“我已经把那家工厂买下来。”

叶洱挑眉,静待下文。

“送你。”男人很干脆。

“真的?”

夜辉月笑:“比真金还真!”

“太好了!”

“现在说,愿不愿意当我女朋友?”

“不是都说过了?你肉麻不?”

“我要你,心甘情愿。”

叶洱抬眼,撞进男人一双黑眸之中,里面写满了认真。

“辉月,你……”

她下意识否定那个可能的答案。

不可能……他们之间相差近十岁……

“叶洱,你看着我,说给我听。”

“说、什么?”叶洱发现,伶牙俐齿的自己也有舌头打结的时候。

“说你心甘情愿,做我夜辉月的女朋友——”爷很得瑟。

“啧,你要脸不要脸?”

“新布料不要了?”

叶洱脾气也不小,“不要就不要。”

男人目光发狠。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

叶洱心头一跳。

最终,她还是拿到了那家工厂的所有权,代价是,夜辉月从此以后能名正言顺出入公寓。

叶洱给了他钥匙。

第二天,粗略整理好衣物,带着日常生活用品,某只大尾巴狼登堂入室。

叶洱醒来才发现,自己的衣柜被占掉一半,同一个漱口杯里插着两只不同的牙刷。

“亲爱的,早~”

叶洱:“……”

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这厢小两口的同居日子如火如荼,香港那边,夜辜星分头接洽TVB和英皇的安排也提上日程。

一家高档私人会所,名为“秋韵”的包间内。

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等在茶桌前。

邵烨抬腕,看了看表,距离约定见面的时间,已经超过五分钟。

对方还是没到。

他知道,这是下马威。

堂堂TVB总裁,邵家未来的继承人,向来惜时如金的他,居然默默地纵容这种迟到拿乔的行为。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难道非要姗姗来迟,才显得矜持?

看来,Athena·Ye不过如此。

扣扣——

敲门声响。

来了。

神情一凛,“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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