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不显,更深露重,参差不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夜的宁谧。
“Shit!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三个大男人,还看不住两个小孩子!”
“组长,我们也没想到墙角会有个狗洞……”
“闭嘴!还想推卸责任?今晚要是不把人找回来,你们就等着挨子弹——”
三个男人面色一白,冷汗涔涔。
阿Lin嗤笑一声,“废物。”言罢,径直提枪,向前搜寻。
Abbott瞥了那三人一眼,目露轻蔑,“弄丢了这两个孩子,我们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
“行了,”组长开口,“这么短的时间,又是两个孩子,肯定跑不远,给我找仔细了!”
一群人举着手电筒开始行动,草丛中,林野间,一处也不放过。
听到响动的瞬间,夏荷咬牙,拼命咽下冲口而出的咳嗽声,伸手捂住口鼻,不一会儿,便双颊涨红,险些憋出眼泪。
安绝则是乖乖坐在田地上,安安静静,不哭不闹。
远处传来脚步声,手电筒的光亮晃过,夏荷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叮咚叮咚——
像老师讲台上的小鼓,只需用鼓槌轻轻一敲,嘈杂喧闹的教室就会马上安静下来,同学们自觉回到位置上坐好,然后,开始上课。
她听见那个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就停在两人面前,光亮越来越强,正左右摇摆着,搜寻着。
夏荷把自己抱成一团,伸手将安绝的小脑袋压低,既要关注着靠近的人,还要在心里一遍遍祈祷着,千万不要让安绝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甚至连动都不能动!
脚踩枯麦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格外明显,伴随着时而响起的虫鸣,宛如一曲正在奏响的死亡之歌。
阿Lin一手拿枪,一手举起电筒,谨慎地向前迈步。
每走一步,她都会停下来,将前后左右通通扫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会迈出下一步。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枯萎沉寂、无人问津的麦田像突然活了般,干枯的麦草踩在脚下发出簌簌响声,惊飞了一大片蚜虫,围绕着电筒发出的光柱四散乱飞。
夏荷害怕地将自己蜷缩起来,用单薄瘦小的身体把安绝护在身下,突然,一群蚜虫飞来,夏荷强忍住闪躲的冲动,任由那些小虫子在自己身边嘤嘤嗡嗡,只是将安绝护得更紧。
可毕竟无法做到密不透风,仍然有一些蚜虫落到安绝身上,他下意识伸手去挠,整个人也变得焦躁起来。
夏荷一惊,伸手抓住安绝的小手,制止他乱动,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
“谁?!”冷喝声乍响,阿Lin警惕地盯着前方某处,“谁在哪里?!出来!”
夏荷全身一颤,握住安绝的手下意识收紧。
小绝儿眉头一紧,瘪了瘪嘴,却还是乖乖地没有出声,一双黑中淀紫的瞳眸在夜色中明亮惊人。
阿Lin向前一步,面色愈发警惕,“我已经看到你了!现在,我数三声,如果再不出来,我就直接用枪打爆你的头!一……”
女孩儿死死咬住下唇,身体开始僵硬,手脚冰冷,但却打定主意,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出去!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闷疼,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发病了,呼吸开始变得艰难,但一双眼睛却黑亮夺目,写满了倔强和坚持。
小时候,和妈妈玩捉迷藏,每次只要她一藏起来,妈妈都会说——我已经看到你了,快出来吧!
然后,她就真的乖乖出来了。
才发现,原来妈妈只是在骗她!
“小荷,你要记住,这个世上骗子很多,做你自己的事,永远不要被别人影响!哪怕有人用枪指着你的头,不到最后,也不能认输!”
“二!”
阿Lin目光一狠,“三!”
夏荷狠狠闭眼,等待着死神降临。
安绝一脸沉静,稚嫩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然,乖乖待在夏荷为他筑起的保护圈内。
“呵呵……”独属于男人的低笑,阴沉而森寒,“不愧是首领最器重的手下,警惕性够高。”
女人双眼微眯,“Abbott?你跟着我做什么?!”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男人举步向前。
“站住!”阿Lin把玩着手中银枪,警告意味甚浓,“你若是再敢向前一步,就别怪我枪下无情。”
“呵呵……”男人两手一摊,做了个极为绅士的动作,“请。”
不仅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惧怕,还颇为自得。
阿Lin面色一变,抽出弹夹,却发现其中竟无一颗子弹,“卑鄙!”
Abbott却趁机两步上前,掐住女人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折,骨头错位的咔擦声响起,女人惊痛闷哼,面皮抽搐,手中银枪滑落在地。
“你想做什么?!”女人目露凶光。
男人却优雅一笑,那张不算英俊的脸上,竟泛起一种别样的男性魅力,“Fuck,you。”
女人面色一白,“Abbott,你是在找死!”
“女人太凶就不可爱了,其实,我一直都很疑惑,你这种女人,怎么会被首领看上?论长相,你比不过年轻的Sarah,论身材,你比不过风骚的柳姬,”男人一双淫邪的眼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一番,“还是说,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别之处?”
“住口!”
啪——
男人目光阴狠:“这一巴掌,是教你,做女人额就要有做女人的样子,永远不要试图挑战男人的权威。”
阿Lin猛地抬腿,就地一扫,直攻男人小腿,左手一击,扣住男人脖颈,无奈右手被人制住,咬紧牙关,正想脱身,冷不防被Abbott一个用力,伤上加伤,痛呼出声。
男人小腿被她一踹,单膝跪地,脖颈也被掐得青紫,面色涨红,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刮,揪住女人长发,往地上一甩。
“臭婊子!”
啪啪啪——
血顺着女人唇角滑落,瑰丽的颜色,刺得男人瞳孔一缩,Abbott翻身骑坐在女人身上,直接用刀割裂女人身上外衣。
阿Lin眼神发狠,目露厌恶,“Abbott,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老子今天干定你了!”
“首领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动作一顿,抬手又是一个巴掌挥下,“躺在老子身下,还口口声声念着别的男人,”双眼一眯,“该打!”
“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
“叫吧,尽管扯开嗓子叫,我保证,没有一个人会来。”
女人目光一滞,咬牙切齿,“你做了什么?!”
“哦,我就是告诉组长,说那两个小屁孩儿往山北面去了。”而两人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山南,接近山脚的位置。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是啊,”男人幽幽一叹,手起刀落,女人瞬间被剥得只剩一件内衣,“不就是一个张开大腿被人操干的娘们儿吗?你拽什么拽?还真以为自己是首领夫人?我呸——”
男人上下其手,女人拼命挣扎,“哈哈……怪不得首领喜欢,原来你这女人这么有料……”
“唔……Abbott,我不会放过你的!”
“少他妈废话,老子既然敢做,就不怕!首领的女人,哈哈哈……真带劲!”
突然,一阵响动传来,阿Lin面色一凛,目之所及,一条黑影窜过,“Abbott!有人!你给我起来!是那两个小贱种!”
“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唔——蠢货!”
啪——
“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贱人——”
夏荷抱着安绝跌跌撞撞向前,明明已经冷得发颤,却还是将外套牢牢包裹在安绝身上,明明已经累得脱力,仍旧紧抱安绝前行,脚步不停,专挑隐蔽的地方走,并时不时观望四周,生怕那一男一女追上来。
突然脚下一滑,在倒地之前,她下意识将怀中的小人儿托住,手肘触地,发出一声闷响,顾不上疼,她连忙坐起。
“小绝儿,不痛不痛,要勇敢……”
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的话,夏荷捂住心口,压抑地咳嗽两声,从地上爬起来,满手的擦伤竟也感觉不到疼,正准备伸手把安绝抱起来。
小身板儿后退一步,避开,“自己走。”奶声奶气,却偏偏一脸深沉。
“呃……弟弟,原来你会说话啊?”
绝小爷瞥了她一眼,淡定转身,迈着两条小短腿,哼哧哼哧向前走去,不是很稳,却也不至于摔倒。
夏荷一愣,连忙追上,自然而然牵住他的手,“弟弟,那些人都往北面去了,所以我们要往南方走。唔……可是,我不知道哪里是南方,你知道吗?你应该也不知道的……我不知道的,你怎么会知道呢……你真的会说话吗……可是你好小……”
终究是小胳膊小腿儿,安绝走了不到五十米就累了,瘪着嘴,黑了脸,夏荷也歇够了,将男孩儿泛着奶香的小身体抱进怀里,动作生涩而笨拙,还有些吃力。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女孩儿,本该在父亲怀里撒娇,睡在家里粉红色公主床上,却迷失在荒郊野外,还要拉着一个小奶娃逃命,顾着,护着,生怕他受伤。
突然,面前响起一群人的谈话声,夏荷立即蹲下,将自己和怀里的小绝儿掩藏在一个土坡下。
“组长,东边没有发现。”
“西面也没有。”
“那就只剩下南北两个方位。”
“Abbott和阿Lin已经追到南面去了。”
“好,我们现在就往北边!我他妈就不信,这么一群人,还抓不到两个小兔崽子!”
“听说安家已经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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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点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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