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是从矿洞里出来的。
他没想到凌戕爵真的如传言中的那样完好无损,仿佛当日在拉维奇发生的事情只是他的一场梦,美好而不真实。
站在青年身边的男人略带玩味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凌戕爵,他身材高挑,脸孔轮廓异常英挺,眼型细长妖媚,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却又不显女气。
凌戕爵的视线从一开始就落在对方的身上,嘴唇微动,吐出三个字:“佩兴斯。”
“真是好久不见啊,凌将军。”被人认出来的佩兴斯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家的身份,不同于凌戕爵的冷漠,他反而表现出和老朋友相见的喜悦。
佩兴斯,联邦的上将,曾经和凌戕爵对上过。两人要说起来,国仇家恨倒是可以说上那么一天一夜,因此凌戕爵根本不想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开打。
佩兴斯见此,略微遗憾地摇摇头:“我还想和你叙叙家常,哎,凌将军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然而,他手上〖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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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动作却与嘴上说的不符,招招透着狠劲。
凌戕爵的动作很快。
在接近佩兴斯的那一瞬间,他迅速踢腿直击对方的脚踝。可惜,对方的反应也很快,只见佩兴斯在攻击到达前快速往后翻身落地,半跪在地上,成功躲避了凌戕爵的攻击。
耳边刮过一阵劲风,佩兴斯眼神一凛,猛地抬手挡住了凌戕爵强劲有力的腿。随后他顺势双手抓住,猛地往旁边一甩,然而对方不仅仅没有失去平衡,甚至在空中一个翻身,用两腿夹住了他的手,猛地一扭!
听到“嘎嘣”一声,佩兴斯就知dào
自己的左手断了。
紧接着,他感受到彻骨的寒意,原来对方在打斗间悄悄融入了异能。能将异能运用地悄无声息,除了一些早有造诣的老一辈外,在这个年龄段,凌戕爵可以被称为“第一人”。
不过,异能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敌不过机甲。佩兴斯从空间钮中取出自己的机甲“敖龙”,快速登入操控室。
操控室内有一个巨大的屏幕,上面将机甲周围的场景显示出来。
机甲操控模式分为两种,一种是手动模式,一种是精神力模式。手动模式对操作者的手指灵活度和记忆力要求很高,通过不同的按钮和顺序组合使得机甲行动起来。
而精神力模式,顾名思义,是依靠操作者的精神力。该模式开启后,机甲和操作者的精神力会通过头盔链接。链接完毕后,操作者的可以使用精神力直接进行操作,只不过机甲受到的攻击会同时反馈到精神力上。
因此,一般只有精神力达到标准的人才会被允许使用精神力模式。
佩兴斯经过屏幕看到皱着眉站在机甲面前的凌戕爵,忍不住笑出声来,慵懒的声音透过机甲的播放器被放大:“看来我们的凌将军还没有找到躲藏在身边的奸细。”
被说中的凌戕爵冷着脸,握紧拳头准bèi
和“敖龙”肉搏。
站在一旁围观的青年露出兴奋的表情,在他看来今天凌戕爵必死无疑。然而,意wài
就发生在一瞬间,青年眼睁睁地看着凌戕爵被一道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影给扑下了山坡。
而欲要追击的“敖龙”被一条碧绿的巨蟒给缠住了脚步,青年倒是想要追击,可是他家族传承下来的使命让他无法动手杀害凌戕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就这么逃脱。
双方斗殴的地方是一个半山腰,凌戕爵掉落的地方恰好在边缘,受到冲击便直接掉了下去。
凌戕爵本就蓄势准bèi
与“敖龙”拼搏,在被突然袭击下条件反射地攻击出去,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扑到自己怀中的人是熟悉之人,便立马将攻击硬生生地转移了方向。
受到反噬的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水,而alpha天生的保护意识使他伸手护住怀中之人,两人一同从半山腰滚到了山底。一路的乱石树木成功地将他的左手臂给折断,万幸除了自己受了一些伤外,怀中的Omega并没有出什么事。
君歌有惊无险地从凌戕爵的怀里挣脱出来,见巨蟒并没有追过来,顿时松了一口。随即看向凌戕爵,疑惑道:“你刚刚该不会是想要徒手和人家的机甲打架吧?”
迟迟等不到答话的君歌突然福如心智,顿时意识到对方是在默认。对于凌戕爵的傻缺行为,她忍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却不想看出了问题。
她抬手伸指抵上凌戕爵的额头,还没怎么动作就被对方紧紧握住。双方对视了几秒,最终还是凌戕爵勾起笑容,柔和地问道:“怎么了?”
额头是最接近精神海的地方,常人对精神海的保护意识是非常强的,更何况凌戕爵还是个经过训liàn
的军人,自然下意识地防备着君歌的触碰。
君歌看着凌戕爵的笑容,轻启红唇,“好假。”
凌戕爵的笑容一僵,看了君歌好一会儿,才弯起嘴角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笑得好假。”君歌收回手,站起身来拍打身上的碎叶碎草。完后,转身低头看着对方:“虽然我们是同种人,但是看着你的假面具还是莫名觉得不爽,笑得一点都不真。”
话落,她就见对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看人的眼神像是冬日里的冰,没有任何伪装,让她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冰冷和漠然。
脸上的轮廓越发深邃,棱角分明,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寒意。随着面容表情的变化,对方周身的温柔气质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冷厉。
这就是隐藏在笑容后面的真实面孔,让人心生退怯和胆寒。
看着看着,君歌倏尔一笑,弯下腰来,明亮如星的眸子直直对上凌戕爵那一双不带感情的眼睛,“哎呀,原来真实的你是这样的啊?反差萌也太厉害了吧。”
凌戕爵面无表情地和君歌对视,大约过了1分钟,君歌无奈地直起身道:“怎么就是个闷葫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