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河特别会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抽抽,大鹅不一样,那其实是自己人,性子也是打直球,所以他先认错,再直接和她交流,只要她翻过那尴尬的劲,一切都好说了。
而温姨不一样,在她眼里,她其实是个长辈,她是要端着架子的,所以此刻后悔,懊恼,惭愧,忧愁简直什么情绪都有,一下都压在她的身上。
对待温姨,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了。
对于长辈,那当然是要装可怜,先勾出她的同情心,母性的光辉最伟大!
加上,那种同理心,温姨啊,我们都是受害者,都是因为章依龄疯啦,怪她,所以徐星河才让大鹅扇了他一巴掌,还必须很重,扇出印子那种。
这都是有讲究的。
虽然不说温姨和徐星河有多亲昵,但就是会有种我的人被欺负了,还被打了的感觉,一下就把昨天的尴尬消退一些,这才是最重要的,什么话,都需要不尴尬了之后,才会好开展下去。
就像是你追一个女生,你做了一件让人家脚趾都抠紧的事情,然后你还在旁边不知趣的继续烦人家,人家当然就越来越烦你了,拉开距离,或者做一件人家很喜欢的事情,把这尴尬填过去,那才是正确的,后续才会慢慢继续向下,没准还会因祸得福。
就像现在,徐星河卖惨我这边被打了,温姨你打我另一边这种可怜兮兮却很有责任感的操作,让温姨当然没有这动手,而是皱着眉小手轻轻抚了一下徐星河那边红彤彤带着手掌印的脸蛋,暂时没有提到那个另她心绪紊乱的事情,成功被徐星河岔开了话题,叹了口气,声音还是有她那股子温婉劲的问道,“疼不疼?”
徐星河摇摇头,有些时候也不能太老实,他试探着把自己的手也抬了起来,然后悄悄的捏住了温姨的手,没等她反应握住从自己脸上拿开,垂着眼睛,摇摇头,声音低沉的说,“不疼该打,昨晚,不怪她。”
此刻他手心还有汗,有些颤抖,好像有些害怕的感觉,也是握着温姨那只小手的,温姨看着徐星河失魂落魄的模样,红唇张了张,小手不自然的扭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抽开,同时又咬了咬唇,胸口上下起伏,昨晚
温姨有些咬牙切齿的反手紧紧握住了徐星河的手,“昨晚她凭什么打你明明是她混蛋,发疯”
徐星河艰难的抬起头,“不怪她,不怪你们,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拉住你们,也没有护住温姨,怪我怪我”说着徐星河的眼圈说红就红,然后还牵住了温姨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有理有据的说道,“温姨,你还是打我吧,我不是人,是初生”
这就是徐星河的处理了,面对温姨章依龄两个样。
面对大鹅,把所有问题揽到自己身上,然后给大鹅一个台阶下,很轻易的就破了昨晚那层让人想装死的膜。
在温姨屋来了,而是果断的把大鹅提熘了出来,一下把火力吸引到那个方向,我和温姨都是受害者,加上一副可怜模样,还被打了,共同话题遭遇一下就来了,这当然也破膜了。
温姨看着徐星河一个劲哭,脸上都是愧疚,自己漂亮的眸子也红了,但是没出声,只是扬了扬头,然后像是不要垂着头的徐星河发现一样的仰起头,抹了抹脸上的泪,嘴巴一句一句的说道,“不怪你,不怪你”
徐星河低着脑袋,眼睛眨巴了两下,然后顺势就靠在了温姨身上,然后抱住了他,一个劲的抽泣,温姨只是身体颤了一下,“温姨,看见你在这样,我心好痛,全都怪我,都是我温姨,你别怕,你不要怕,虽然你不相信,但我,我会负责的,我肯定会负责的”徐星河环在温姨背上的手都攥紧了些,还在抖。
一句话,温姨视线都有些模湖了,要哭出来的,是要哭出来才好的,徐星河在小也是男人,温姨再大她也是第一次,这种事情发生,她也需要依靠安慰的,徐星河明白,于是温姨她绷着的体面在这种营造出来的气氛中一下像是撕碎,终于没纠结,也没有想想太多,绷着的一根铉松了一下,双手也环住了徐星河的腰,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流过脸颊一滴滴啪嗒啪嗒掉了下来,还有那压抑的呜咽声。
徐星河这下又把自己的脆弱收了起来,双手一直温柔的拍着温姨的背,“不怕不怕,我在我在,温姨有我在的,什么事情都有我的,一切都可以交给我的”
温姨现在已经泣不成声了,就是完全不知所措,而徐星河知道这个时候给点安慰的重要性,温姨环住徐星河的腰越来越紧,抱得他也越来越用力,也暴露了她少女的一面,声音也是颤抖,“星,星河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我,我”
徐星河没吭声,只是用力的把温姨的脑袋抚在自己的胸膛上,一只手也主动找到了温姨的小手,紧紧握住了她,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对于温姨这种破防的成熟女性,一切画大饼事后都是幼稚的表现,这时候只需要给她个肩膀,给她个胸膛,让她依靠,让她发泄一下就好了。
温姨情绪慢慢释放,哭声也越来越压抑不住,手也越来越用力,因为做了指甲,本来鲜红的指甲盖好像已经轻轻插进了徐星河手背的肉里都不自知。
徐星河也是一蜷眉,一声不吭,默默忍受。
不过是真勾八的疼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姨的哭泣声终于慢慢小了下来,但还是环着徐星河,没有太大的动静,直到徐星河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腿有些麻了,不自觉轻轻抖动了一下,温姨才有了动静,美腻的身子轻轻后挪了一下,但是没有彻底松开,那只握着徐星河的手也脱离了出来,就要去插泪,结果拿到眼前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指甲缝里,好像还有点点血迹。
“我”她连忙推开了徐星河,然后眼睛一下盯到了徐星河手上,看着那深深的印子,有点慌张,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掐疼你了吧。”
徐星河暖笑一下,先没回答,而是伸手大拇指在温姨脸蛋上擦了擦,“我没事,不疼。”
“都出血了。”温姨很愧疚,因为徐星河带了点伤,本来那种抱着徐星河崩溃的大哭过后的尴尬也被忽略了过去,温姨不好意思的轻轻捧起了徐星河的手掌,呼呼,红唇微翘,给他吹了吹。
徐星河则是失笑的任由她瞧着,嘴上说着,“没事温姨。”
本来最难突破的线昨天一个意外直接突破了,此刻徐星河能发现两人之间关系的一些转变,至少像是没有那道所谓的长辈后辈难以逾越的线了。
这边的客房里边,陷入了一阵阵安静,温姨拉着徐星河受伤的手放在了自己大腿上,一时也没有说什么,好像有些愣神。
徐星河刚刚之所以没在温姨大哭问该怎么的时候多说什么,就是他知道,温姨这种大女人冷静一点之后,有她自己的思路和想法的。
只需要她自己说出来,然后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
果然,温姨手稍微用力了一点,没碰到徐星河的伤口,美眸盯着了徐星河的眼睛,嘴唇张了又张,想说什么,但又没有立马说出口。
徐星河捏了捏她的手,“温姨,有什么你就直接说”
“以后别叫我温姨了吧”徐星河一愣,而温姨重重吐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他,“星河,你和小雅分手吧。”
“温”徐星河嘴巴张大,只说了一个字,就没有说得下去。
“我问过小雅,你们应该没有,没有”温姨终究有些别扭,没说出那两个字,不过在观察徐星河的表情,有些紧张的问道,“小雅没有骗我吧,你们没有,没有上床吧?”
温姨一咬牙,还是清清楚楚的问了出来。
徐星河舔了一下干干的嘴唇,最终苦涩的点了点头,“嗯,我们没有”
温姨这才松了口气,红唇轻吐,“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要是方雅也和徐星河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好了,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了,还好,他们没有。
温姨重复的提出,“星河,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和小雅分手吧”
“温姨。”徐星河不是没有想过温姨会这么说,但真说出来的时候。
徐星河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倒不是觉得事情棘手了,而是
他可能真的要在一条不归路上一骑绝尘了。
从某种意义上,算是因祸得福,本来温姨和章依龄学姐学妹这层关系,加上温姨和小雅的关系,他和大鹅鸭鸭彼此的关系就太微妙了,太亲近了,平衡太容易被打破了一不留神就会面临最坏的局面,王见王。
而此刻,新的平衡完全在不经意间建立起来了,章依龄因为他们疯狂的一夜,后边估计在也不会那么坦然的说这是我的男人了,她不反对徐星河和温姨是一回事儿,但别人接不接受又是一回事,她有分寸的。
而温姨也因为这场疯狂,也会尽力瞒住发生的一切,也会开始改变立场,尽力的阻拦徐星河和方雅在一起,而徐星河也可以借这个长辈反对的机会背地里处理好和鸭鸭的关系,不得不隐秘转为地下恋。
只要徐星河管理好三段关系,或者说,管理好鸭鸭和温姨章依龄两边不得不隐秘下来的立场,至少在短期之内,这个比较稳固的平衡就搭建好了。
而崩塌的时候,被无限延期到了大学毕业因为,方雅最开始和徐星河说的底线,就是徐星河不是学生了,她就任着徐星河胡闹了,只不过在徐星河一阵前冲中,丢盔弃甲,底线越拉越低了。
“好吧,我不是个好人”问问自己,无法放弃鸭鸭,无法放弃大鹅,甚至已经尝到甜头也想要温姨的徐星河,坦率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艰难的问了温姨一句,“那我们呢”
“温姨,我们该怎么办?”徐星河刚刚沉默好一会儿,温姨也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等到徐星河抬头,看见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温姨苦涩的说道,“我,我好像不知道”
徐星河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该怎么办,而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推门走了出去,温姨或许还在疑惑徐星河要干嘛,正要揉着发酸的小腿站起来,然后徐星河回来了,是端了一盆热水,还有干净的帕子,少说多做。
牵着温姨让她坐在床上,徐星河在温姨微张的红唇欲言又止中,弯着腰用热水轻轻给她擦了擦脸,仔仔细细的用帕子在她的脸颊划过,带去泪痕,带去了一些疲惫,然后不嫌弃的又蹲在,用帕子给温姨擦着膝盖,一点点的给她擦着美腿,不忘细心的给她捏捏发麻的小腿,一边做,一边低着头也不看温姨,只是嘴巴里边很坚定的说道,“温我想负责。”
温姨手贴在自己大腿上,低着头,有些看不见表情,沉默了半天,声音有些颤抖,“你还年轻的,我们,我们不可以的”
徐星河捏住了温姨的脚腕,把她的脚丫轻轻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抬起了头,没有多说很多,长得帅的优势就来了,他说的负责,好像就可以让人深思似的,“我可以的”
温姨没说话,看了徐星河好久,然后抬起来头,叹了口气,“我本来,已经不想再想什么男欢女爱,我很累,心很累,你知道吗?寄养在别人家庭里的感觉,我没有血缘,我不姓方家庭关系在我面前,像是洪荒勐兽,我想逃避,时常我觉得一个人才好,一个人就轻松了徐星河”
温姨说着说着唤了徐星河一声。
徐星河站了起来,并没有心虚而是很合适宜的抱了过去,似乎给了一个温姨可以依靠的地方,温姨愣了一下,最终没有挣脱开,声音有些闷闷的,“我现在还不爱你”
徐星河轻抚温姨的背部,一点波澜都没有,“我知道。”
胸膛并不算太宽阔,但此刻已经足够,只需要一点庇护就行,有个可以述说的地方就好,温姨想要得并不多,垂着头,坐在床上的温姨,双手最后才恰好环上了徐星河腰,攥上徐星河背后衣服,有些用力,衣服布料都有些皱巴巴的了,温姨才终于给出了她的答复,“徐星河,但我可以试着接受你”
ps.求月票,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