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倩耐心地等待了好几分钟,眼看着严大师的神色越来越悲伤,她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

她的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暗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眼底的狂喜。

“师兄,你现在相信我是你的小师妹了吧?”

她的话将严大师拉出回忆,目光深邃地看了过去。

他的手指摩挲着玉佩,说道:“这块玉佩确实是我师父的,但是仅有这个并不能证明你的身份。”

安倩急了:“怎么就不能证明了?!”

怎么回事?!

明明上辈子安念被认回师门就是凭借这块玉佩啊!

为什么轮到她就不行了?!

安倩眼神慌乱,开始努力思考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做错了什么。

她在重生后的第一时间就把安念的玉佩抢了过来。

说实话,这块玉佩安念藏得还挺深的,如果不是她用那个破破烂烂的兔子玩偶威胁,安念还不愿意给她。

上辈子,安倩也是直到安念被严大师认回师门后,才知道这块玉佩的存在。

安念上辈子能过得那么好,除了有吴锦耀这个生意伙伴之外,她几个师兄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这趣÷阁“财富”,安倩说什么也不愿意放手!

“师兄,那你说我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只要你说,我就做得到!”

严大师平静地看向她:“很简单。安倩同志,你直接告诉我,你在师父那里学到了什么?”

安倩还以为他要问出什么刁难人的问题呢,原来是这个啊。

这个她绝对回答得出来!

“我跟着师父学认字、学认药草。我刚认识师父的时候,年纪还很小,当时大字不识。”

她说着说着,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想要让别人相信,首先要自己坚信!

这是安倩两辈子得出的经验。

“师父很有耐心,从123开始教导我……”

毕竟那老头都能教一个傻子学写字,肯定耐心足。

“之后还教我认草药,只是我脑子笨,学了好久也只认识黄芪、田七等几样常见的……”

安倩仰着头看向严大师,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孺慕之情。

“师兄,以后我能跟着你学习吗?师父曾经说过你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也是最有天分的弟子。

他说,如果有一天我能见到你,就让我跟着你继续学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安倩相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躲得过这个铁律。

“安倩!”

安念听了好一会儿,见她越来越起劲儿,干脆走了出去。

她走得不快,就是平常的速度,一步又一步。

安倩听见她的声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倏地回身。

在看见安念的一瞬间,她脑子直接空白了,好似安念的每一步踏在了她的心头。

“安念……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念笑了笑,眼神平静:“我来看我师兄。”

严大师微微点头,说道:“念念,你来了。”

安念道:“不好意思,师兄,刚才路上耽误了点时间,让你久等了。”

“没事。”严大师迈步走向她,抬手。“念念,你的玉佩什么时候掉的?”

“两年前。”

安念低头珍惜地抚摸着手里的玉佩。

鸡油黄的玉佩入手滑润,手感细腻到不可思议。

这是师父送给她的玉佩。

师父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灵力缺乏而失去灵智,但是却隐隐察觉出了玉石对她有作用。

那些年日子过得太艰难,师父也没有其他方法能弄到玉石。

于是就将他自己常年佩戴的这块玉石送给了自己。

当时,师父很是不舍,听说这块玉石是他们家的传家之宝。

安念当年不太懂,只觉得每天晚上贴着它睡觉会很舒服。

她在安家活得战战兢兢,但凡手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定会被安家其他人搜刮走,所以安念是从来不敢当着安家人的面拿出这块玉佩的。

她将玉佩藏在一堆破烂里,压在床铺下的一块砖石下面。

层层叠加的隐藏方法,让安念得以将玉佩保留了快十年,直到两年前,被安倩强行抢走。

如果有这块玉佩的滋养,就算她没有阴差阳错地嫁进于家,再过上几年,或许她也能恢复神智。

但是,她的玉佩被安倩抢走了。

在这个基础上,安念有个猜测,如果她没有遇到于路远,没有阴差阳错地嫁给他,她的神志可能这辈子也恢复不了。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

安倩见严大师竟然转手就把玉佩送到了安念手里,顿时急了。

她跑了过来,伸手就朝安念抓去。

“把玉佩还给我!”

“凭什么?!”安念往后一躲,反手就把玉佩扔进了自己的空间内,昂着头看向她。

安倩瞪眼:“这是我的玉佩!快点还给我!”

安念冷哼:“是你从我这里抢走的!”

“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有数!”

安倩左右看了看,没有在安念手里看见玉佩,急得直跺脚!

这个玉佩价值千金啊!

就算严大师不愿意认她这个小师妹,还有两个师兄呢!他们俩的分量也非常大!

“安念!我打死你!”

安倩怒火直冲头顶,再也顾不上这里是哪里,朝着安念就扑了过去。

安倩胡搅蛮缠是厉害,打架的时候,也是下意识地往人头发上抓,和她妈妈张秀娟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安念是什么人啊。

当时在亚马逊雨林,那些顶级雇佣兵都打不过她,就凭安倩三脚猫功夫还想跟她拼命?

安念淡定地站着,只小幅度地挪动着,就让安倩累出了满头热汗。

“安念!你别躲!”

安念平静摇头:“我又不是傻子。”

你他妈就是一个傻子!

安倩咬牙切齿,无比想念几年前任她欺负的安念。

严大师在边上看得眉头紧皱,不断地给安念使眼色。

他刚才就想上来帮忙,被安念眼神阻止了。

“啊!砰!”

不知不觉,安倩已经到了台阶处,一个猛扑,没有扑到安念,自己倒是彻底失去了平衡,朝着台阶下滚落!

“砰砰砰!”

“啊啊啊!”

碰撞声、痛呼声、尖叫声,都由她一个人贡献。

安倩“咕嘟咕嘟”地转眼间就滚下了十几级台阶。

路人们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个朝这边聚拢。

“嘭!”

安倩摔得七晕八素,终于到底了。

她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捂着破皮流血的额头呆呆愣愣。

严大师赶忙走到台阶边上,往下望。

担心地看向安念:“念念,她不会讹上我们吧?”

安念怔了一下,失笑。

这个三师兄真的挺有意思的,这时候竟然还替自己承担了一半责任,开口闭口就是“我们”。

“没事,十几级台阶而已,她不会有事的。”

酒店门口的台阶看着密集,实际上高度落差并不大,摔着会疼,却不致命。

安念心里有数。

她并不想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只是安倩在面前跳得太高了,频率也太大了,不给她一个教训,安念觉得自己有点心塞。

听安念这么说,严大师彻底松了口气。

“死不了就行。再说了,咱们俩也没有做什么。路人都看着呢,我们俩和她可没有丁点接触。

是她自己不小心扑下去的。”

有热心的路人跟着补充:“没错!我可以作证,她是自己掉下去的。要说这位女同志也真奇怪,一直追着人跑,啧啧,脑子有点问题。”

严大师眼睛发亮:“同志,那你等会儿一定要给我们作证啊!一定要跟公安同志好好说说。”

热心肠的路人青年拍着自己的胸脯:“没问题!”

就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两个公安跑到安倩身边了。

“同志,你没事吧?”

公安把她扶了起来,担心地询问。

安倩微微摇头,又很快怒瞪,转头。

“公安同志,是他们把我推下来的!不对,是她!是安念把我推下来的!”

严大师对自己还有用,可不能牵扯进来。

安倩此刻还没有放弃自己的“认亲”计划。

她把矛头集中在安念身上。

安念从阶梯上走了下去,来到两位公安面前。

“公安同志,您好,我是军属。”

两位公安愣了愣,本来严肃的脸色放松了些许。

“你是军嫂?”

安念点头:“是的。”

她为自己军嫂的身份感到骄傲,从来不会否定。

“这位军嫂同志,你能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安念还未开口,安倩就不高兴地嚷嚷起来。

“公安同志!你怎么能袒护她呢?你看看我头上的伤口,现在还在流血呢!凭什么让她先说啊?!”

公安同志有些无奈:“那你先说?”

安倩拿乔:“我不说!”

在场的众人:“……”

“那就一起去局里坐一会儿吧。”

他们之所以来得这么快,就是因为公安局就在边上,走过去不到二十米。

很快,一群人就进了局子。

每个人都有座位。

他们只是小纠纷,公安也会像对待罪犯一样对他们。

“喝点水。”

安念接过热水,笑着道谢。

“没事,你们一个个轮流说吧。”

局里有医药箱,现在就有女公安给安倩的额头消毒、上药呢。

昂着头的安倩一听边上的公安开口了,立马侧了侧身。

“凭什么让她先说?!”

又来了!

众人无奈。

热心路人青年也跟着过来了,闻言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

“我说女同志,你就别哔哔了,能不能安分一点?你头上的伤口都还没弄好呢!”

说完,他直接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男公安。

“公安同志,还是让我先说吧。我是一个纯粹的热心路人,俗话说旁观者清!我是旁观者,我最清楚。”

感情还是一位很有文化的热心市民。

安念在心里给他点赞。

严大师微微挑眉,也眼中带笑。

男公安把手里的口供本子翻了新的一页,捏着钢趣÷阁,说道。

“好,那你先说。”

“是这样的……我本来是过来找工作的,我这不是刚回城吗?家里住不下。M..

听说深城这边的酒店都是包吃包住的,我就想着,如果能去酒店上班……”

众人:“……”

这个故事的前戏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男公安低头写了两句,越听越不对劲,无语地抬头。

“讲重点!”

青年委屈:“我说的就是重点啊。”

“只需要说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就行。”

“哦哦哦,别急嘛,公安同志,我马上就说到了!咱这不是第一次进公安局吗?激动了点。

咳咳……我继续说哈……我加快速度!”

眼看着男公安瞪眼了,青年赶忙切换。

“我就看他们三个人在那里纠缠,纠缠着……纠缠着,这位女同志就摔下去了。”

严大师:“……”

这个证人好像不太靠谱。

安念:“……”

这个证词不太利于己方。

男公安用钢趣÷阁敲了敲桌面:“他们俩碰到伤者了吗?”

青年诚实摇头:“没有啊。他们俩一直在躲。”

严大师和安念:松了口气。

“是那位女同志一直追着这位女同志打,那个狰狞的哦。我说的是她的表情哈,挺吓人的。

当时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担心出事,就跟了过去,本来想帮忙阻挡一下她打人的。

没想到,下一秒,她就摔下去了。”

他这段话里,她她她很多,听着挺绕的。

但是,青年每次说到安念和安倩的时候,都会伸手指一指,所以大家倒是听得清楚明白。

“也就是说,是伤者追着这位军嫂厮打,这位军嫂躲了一下,她就自己摔下去了?”

青年用力点头:“没错!”

“才不是!”

安倩忍了半天,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顿时就忍不住了。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跳了起来,伸手指向安念。

“是她抢了我的东西!我只是想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男公安微微挑眉:“什么东西?”

“我的玉佩!”

安念心念微动,左手掌心就出现了一枚鸡油黄的玉佩,她将玉佩放到桌上。

平静又认真地看向男公安。

“公安同志,这块玉佩是我的。”

“你胡说!”安倩怒发冲冠,“明明就是我的玉佩!”

安念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和她四目相对:“那你说这块玉佩里面写了什么字?”

“什……什么?”安倩彻底愣住了,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里面根本没有字!”

安念翘起嘴角:“有字。”

严大师点头附和:“有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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