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房子被砸,因为钱不够,可两口子大话都说出去了,没办法最后家里只能盖了个一面青。

一面青只是前脸是砖的,后面还是土胚的,瞅着好看,到底不如全是红转的气派。

盖个房子盖的上不上下不下,两口子心里一直憋屈着,不但将陈满囤两口子记恨上了,更是对陈丽姝恨的牙痒痒。

“妈,眼看要过年了,你大孙子还知道给你买块布做件新衣裳,老二家有啥表示没有?”陈满仓抬头问道。

陈老太撇了撇嘴:“有几个能跟我大孙子比的,那小牲口要是真给我买衣服我可不敢穿,我都怕折寿。”

虽然嘴上这么说,到底陈老太心里不好受,养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崽子舍得花钱,她这个当奶的就一分钱不想掏,甚至自从她结婚之后,逢年过节哪次都没看过她。

陈老太心里酝着气,吃过晚饭就出门去了陈满囤家。

农闲的时候大家为了省点粮食,大多都是将三顿饭改成两顿,早饭晚点,晚饭早点。

陈满囤家也才刚吃过晚饭,还没来得及捡桌子,看见陈老太进来,陈满囤忙站起身:“妈过来了,吃饭了吗?要不在家里吃点吧。”

陈老太斜眼看了下桌子上摆着的大碴粥和咸菜疙瘩,嫌弃的撇撇嘴:“连个菜都没有,让我吃个屁!”

吴春梅一看她的态度,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妈,要不你先坐,家里还有点秋天晒的干菜,我去给你炖了吧。”

“老二,你听听你媳妇的话,你妈过来一趟就让我吃干菜,你们要是不待见我,我现在就走!”

吴春梅听见陈老太的指责,顿时眼睛一红。

“妈,春梅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吃啥我这就出去买去。”

陈老太脸一拉:“我想吃啥?你瞅瞅你那德行,你能买啥?我想吃山珍海味你能去买啊?”

陈丽媛看陈老太的作派,心里气的不行,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奶你不是来吃东西的吧?我看你就是来找茬的。”

陈丽媛一接话,陈老太可算找到发泄口了,指着她鼻子骂道:“你个死丫崽子,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要不说丫头都是赔钱货,我这下巴还没搭到你们家锅台上呢就这么跟我说话,你们大哥宝柱还知道要过年了给我扯块布做件衣服,你们几个死丫头给我什么孝敬了?”

陈老太骂了一通尤自不解气,又指着吴春梅骂道:“你个败家娘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定背后当着孩子的面怎么编排我呢。”

吴春梅被骂的不知所措,只能委屈的红着眼睛抹眼泪。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的丧门星,当初真是瞎了眼了娶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回来,肚皮不争气生不出儿子,生的赔钱货更是心思歹毒……”

陈满囤见陈老太越骂越难听,上前两步为难的说:“妈,都是我这个当儿子的没管好这个家,原本孩子他妈还说年前要给你送钱过去呢。”

陈老太一听要给钱,脸色稍微好了一点,骂声也没先前那么高了:“算你们还有点良心。”

陈老太说着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看着陈满囤说:“打算给多少?”

陈满囤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说少了老太太肯定不能认可,而且听她的意思宝柱一个小辈都给孝敬了,他们就更不能给少了。

“妈,这是二十块钱。”吴春梅擦了下眼泪,从衣襟里面掏出陈丽姝给的二十块钱。

陈老太一看才二十块钱,一把抢过去揣进兜里就开骂:“真当打发要饭的呢?二十块钱能干啥?人家宝柱做件衣服还十多块钱呢,你们两口子丧尽天良,就拿二十块钱就想打发我!”

吴春梅没想到陈老太拿了钱竟然还要骂,心里又急又憋屈,哭着道:“妈,家里原本也没多少钱,这才给了孝敬钱没多久,几个小的过年连换身衣服的钱都没有。”

这话刺到了陈老太:“你就想着你的崽子,满囤都是我生的,你这臭不要脸的贱人,我就说……”

“不准你骂我妈!”陈丽媛忍无可忍,上去一把将陈老太推了个趔趄。

“诶呀,我不活了,满囤你个遭雷劈的,生的闺女都是牲口八道的玩意,大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老二也敢动手打我了。”陈老太直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嚎了起来。

陈满囤见状又急又气,抬手就想给陈丽媛一巴掌,结果刚抬手,只觉得脚下一软,眼前一黑。

“爸!”

“孩子他爹……”

陈丽媛看见他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去,顿时吓的不轻,赶紧伸手将人扶住。

“爸你没事吧?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奶动手了,你千万别生气了。”陈丽媛心里害怕,眼睛一红哭了出来。

“孩子他爹你咋样啊?是不是又犯病了?我去给你拿止疼药啊?”吴春梅说一句,赶紧去柜台上拿止疼片。

陈老太看这变故,一开始还以为陈满囤在做样子骗她,后来看吴春梅真拿药过来了,自己也不嚎了,但脸色依旧不好:“老二这是咋了?”

“妈,孩子他爹最近一直肚子疼,胃口也不好,有时候还发烧,时不时的还犯晕。”

两口子去卫生所看了,也没检查出毛病,觉得不是啥大事,除了吃点安乃近,实在疼的难受就吃点止疼片。

陈老太听见这话,一直耷拉的眼皮突然动了一下:“肚子疼?头还迷糊?不会是冲撞了吧?”

“冲撞了?”吴春梅有些不解的问:“孩子他爹之前一直好好的,能冲撞谁啊?”

陈老太混浊的眼珠动了动:“还能是谁,满囤他爹呗,当初跟大家开荒,不就是被受惊的牛拱了肚子死的?”

“妈,我爸都没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就找过来了?”陈满囤听见陈老太的话惊讶不已,他刚刚吃了止疼片,坐在凳子上缓了一会儿这会儿觉得终于好了一点。

陈老太撇嘴:“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玩意儿,活人不尽孝,死了的就更别提了,你给你爹烧过纸吗?他肯定在底下没钱花了,就上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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