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跟冯曼倩的合作项目没有谈成,陈富贵的心里边也是美滋滋的。
被拍两下、踹一脚又能咋地啊?
这都不算啥。
晚上在冯振业的家里吃完了饭,他也没有久留。提着下午买好的猪头肉和散白酒,直接就往机械厂赶。
冯家没有那么多的地方,去招待所太浪费钱,还不如到机械厂的宿舍睡一宿。
“哎呀,富贵,你咋来了?”看到他进来,大老刘赶忙招呼了一句。
“想你们了呗,有酒有肉,扯上好一会?”陈富贵说道。
“嘿嘿,还得是富贵哥惦记着咱们。”工友小王赶忙收拾桌子。
陈富贵买的猪头肉可不少,展开油纸,铺了一大片。
“也知道你们刚吃完饭,就没敢多买。买了三块钱的,也是有些想你们啊。”陈富贵说道。
“富贵啊,你是真发达了。”大老刘感慨了一句。
上次陈富贵辞工离厂,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其实关于陈富贵的消息真的不多,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他跟冯厂长的关系是真的不一般。
现在就不用胡乱的想了,三块钱的猪头肉啊,还有将近一块钱的酒,这是真的不得了。
“这俩兄弟眼生得很,新来的?也不用跟我们客气,自己找缸子一起喝点。”陈富贵招呼了一句。
“富贵哥要说请咱们吃肉喝酒,那就安心的吃就完了。”小王乐呵呵的说道。
“成,那就谢谢富贵哥了。”
这俩人应了一声。
“咋觉得宿舍里好多人我都不认识了呢?”陈富贵问道。
“咱们这边的活不就是这样吗,人总是换,只不过这俩月换的频了些。”大老刘笑着说道。
“许卫东那小子现在在锻造车间呢,一天天也不好好干活,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得把他给开了。”小王说道。
“他啊,我都没放在心上。”陈富贵说道。
“咱们行得正、坐得直,还怕他诬陷是咋地?不过我可是听说了,最近食堂的伙食好了很多啊。”
“嘿嘿,还别说啊,咱们冯厂长真是要得。”大老刘竖起了大拇指。
“该说不说啊,别看我跟冯叔关系比较近,我也得夸一下。”陈富贵说道。
“一个机械厂的食堂给大家伙弄这么好,这也是数得出来的。我听说比机关单位的都好呢,这是啥概念。”
“以后啊,你们也留心一些。厂子里要是有啥风吹草动的,就想着点。够不上冯叔,就去找唐干事去。”
“富贵,听你这个意思,好像是要有情况?”大老刘紧张的问道。
陈富贵摇了摇头,“我是经过上次的事情才有了些感觉,老张能让冯叔安生的当厂长?要是换了那老东西,你们还有好日子过?”
“这话说的在理,没有个好厂长,谁管咱们死活啊?管吃啥呢,饿不死就完了呗。”吃了一片猪头肉的小王点了点头。
这时候坐在左边的那位工友,稍稍犹豫了一下。
“张强,你有话就直接说,咱们富贵哥绝对是这个。”小王说道。
“富贵哥,这个事咋说呢,就当我多嘴多舌吧。”张强稍稍犹豫了一下。
“我不是咱们装卸队的,也是在车间里做零工。最近咱们厂的生产计划砍了不少,跟年初定的不一样,好多人都挺不满意的。”
“说的就是啥呢,好不容易国家允许给奖金了,还不好好生产。都盼着今年能多挣点奖金,好过个肥年呢。”
陈富贵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是咋回事吧,但是冯叔他肯定是有自己的考虑。兄弟啊,谢谢给提这个醒了,走一个。”
“这也是给我提醒了,这个月的活确实比以前少了很多。”大老刘说道。
“估摸着是有啥安排,要不然也不能这样。”陈富贵糊弄的说了一句,接着给大家伙倒酒。
其实他就是顺嘴提起这个事情,没想到还真的探听到了重要消息。
很明显啊,因为减产,已经引起了工人们的抵触情绪。
现在是因为食堂的伙食标准提高了,大家都知道冯振业给了好处,所以就算是有些想法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讲出来。
但是这样的时间长了,张秋元能不利用一下吗?
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张秋元会利用一切的机会把冯振业给推下去。
“其实对咱们这些临时工来讲,倒是没有啥影响。反正不管咋干,咱们一个月也都是那么几个钱。”小王说道。
“可别这么想,让咱们干活的时候还是得积极一些的。”陈富贵笑着说道。
“指不定啥时候就会有机会,能够给大家转正呢。那时候看的可不就是平时的表现?就像我们大队,现如今有好些人想当民办教师,却只有俩名额。”
“不是,富贵啊,你是小队长,还管这个?”大老刘好奇的问道。
“我们大队的情况特殊一些,正常都是教育组来管。今年我们大队也打算选一下,要不然都得等公社支援。”陈富贵说道。
“等我回去的吧,去公社教育组再问问这个事。都是乡里乡亲的,还都那么熟。选谁不选谁,这就是烫手山芋啊。”
“咱们机械厂转正这个事也是差不多,我今天在冯叔那边吃饭,还听到有人打电话说让帮忙关照啥的呢。”
“冯叔哼哈的应过去,其实根本都没往心里去。都需要照顾呢,给他们厂长干得了呗,也得看有多少名额啊。”
“富贵哥,你这个生产队小队长可是真的有些不得了啊。”小王羡慕的说道。
“也是在队上干活,好好干就完了呗。”陈富贵笑着说道。
“其实在哪里都一样,只要咱们认真工作,上边的人也都看得见。就像你刚刚说的,许卫东不好好干活,那不就等着被开了嘛。”
四个人点了点头,也是这么回事。
自打陈富贵辞工了,大家伙都觉得装卸队的活好像比以前累了好多。
走了之后,大家伙才想起陈富贵真正的好。
也得说是陈富贵,走了还惦记着给大家伙买肉吃、买酒喝,这是真的忒够意思了。
正吃喝着呢,宿舍的房门打开,许卫东走了进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