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两个屋子,中间一个堂屋,外面一个厨房,一个柴房,再加一个院子,房子后面还有一个茅房和一片自留地,标准的农家样子。
厨房门口的水缸里有半缸的水,厨房的米缸里有一缸的玉米面,柴房里也堆了不少的柴,看来老光棍也没有那么懒惰,至少比李强要勤劳多了。
李萍找到了扫帚和破旧的抹布,将整个院子里里外外的抹擦了一遍,地上也扫得干干净净,洗干净手准备做点馍馍当午饭吃。
老光棍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馍馍出锅的时候,吃着香甜的馍馍,老光棍心里也是有归属感的,自己也是有媳妇的人了,饭有人煮,地有人扫,以后还得养儿子呢。
李强被抓走了,李萍也搬走了,牛棚里就剩下叶尘鸣一家子了,叶晖贤和付清平将李萍那间屋子彻底的打扫干净,让叶尘鸣住了过去,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叶尘儿几个高兴得不得了,以后翠花婶子过来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现在翠花的绣工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连拿着针上下纷飞的样子也令人赏心悦目。
叶尘儿和叶尘鸣听从严小南的话,将初中和高中的书捡起来,认认真真的读,仔仔细细的记,虽然不知道严小南为何要让他们这样做,但基于对这个姑娘的信任,两个人只要休息下来,就会捧着书念。
在严小南进入十七岁生日的时候,严大强带着严爱党回来了,这次他们两人没有写信通知严奶奶,冒着大风雪敲响了家里的大门,严小强一开门就看见两个背满行李的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娘,娘,大哥回来了,爱党回来了。”严小强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吃长寿面的严奶奶和严小南,两人连忙披上大棉袄跑了出来,一看果然是大儿子和孙子回来了,开心的不知道说啥才好。
“大强啊,你咋回来也不说一声咧,我好让强子去接你啊,瞧你们俩满身的雪,快进屋。”
严大强连忙丢下行李,将严奶奶搀扶了进去:“娘,外面冷,咱进去说话。”
严爱党也用戴着厚厚手套的手拍了拍严小南的头:“南南长大了啊,越长越漂亮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哦。”
严小南也认真的看了一眼严爱党:“爱党哥哥也长高了哦,英俊潇洒啊,恭喜恭喜啊。”
相互吹捧的两个人哈哈大笑,没料到一股冷风吹进了喉咙,两人同时咳嗽了起来,连忙用手捂住嘴,往屋子里窜了进去,严小强看了就想笑,看着一地的行李包,严小强摇头,大哥就是这样,每次弄得像搬家似的往这里搬东西。
“娘,原本去年就要回来的,但现在上边有些变动,我实在是走不开,所以拖到今年才来,娘可别怪我。”严大强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南南读了你写来的信,我都知道,娘不怪你,工作要紧。”严奶奶又抹起了眼泪,不知道为何,这段时间容易伤感。
旁边的六斤急了:“太奶,你咋地啦,我去叫奶奶来。”说完白了严大强一眼,去厨房找翠花了。
跟着六斤的五斤半也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太奶,我去叫妈妈来。”
六斤已经九岁了,在蘑菇村小学读书,刘利民非常喜欢六斤,觉得这个小子是自己见过的最聪明,最古灵精怪的一个孩子,所以让他做了班长。
六斤也没有辜负刘利民的期望,将一帮小孩子管得服服帖帖,该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该写字的时候认真写字,该玩的时候也可劲的拆家似的玩。
五斤半比六斤小四岁,平时就是六斤的跟屁虫,自从六斤背着书包去上学,五斤半也缠着西南要书包,要看书写字,西南也是一名高中生,当然支持自己的儿子。
每个月都会为两个孩子买来本子和铅笔,平时有事没事的就拿着高中的课本复习,南南可是说过的,任何时候不能忘记学习,自己两三天不看书,南南就会不开心。
汤小玲听到儿子的告状连忙赶了过来,看见是大伯回来了,也就知道严奶奶为何抹泪了,连忙进厨房倒了两杯麦乳精出来,烫烫的麦乳精暖了两人的手,暖了两人的胃。
翠花正在厨房给大强和爱党煮面,火车上肯定没有好好吃东西,现在应该饿了吧,再说今天是娘和南南的生日,吃两碗生日面也是应该的。
严大强看到桌子上的两碗面条,连忙跑出去找包裹,包裹里有自己带给老娘的新衣服新裤子,还有一双牛皮的鞋子。
看着严大强在行李堆里翻来找去,严爱党也加入了翻找的队伍,两人人如同土拨鼠找吃食一样,东瞅瞅西摸摸的,终于心满意足的背起几个行李包进了屋。
严大强将衣服裤子和鞋子递给了严奶奶:“娘,今年总算赶上为您老人家过生日了,我不孝啊,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给您过生日呢。”
严爱党也从行李包里拿出一样样的东西:“奶,这个是烟杆子,是我送您的生日礼物,这个是上好的烟丝,是我大哥爱国送您的礼物,这个是羊绒围巾和手套,是我妈送您的礼物。”
严奶奶看着这些东西,心里那个甜哦,自己的生日从来都是翠花和强子带着孩子们帮自己过的,今年终于等到大儿子回来一起过了。
翠花将面条端了上来:“大哥,爱党,饿了吧,快点过来吃碗面,今天是娘和南南的生日,多吃点啊。”
严大强连忙接了过来,嘴里却是客气道:“弟妹,你们吃了没有,要不你们先吃。”
翠花笑了:“你们吃,小玲还在下呢,今天的面管够,晚上再弄点好酒好菜,大家好好吃一顿。”
严爱党早就饿了,听到翠花这样说,如同饿虎扑食般的拿过面碗,拿起筷子滋遛滋遛的吃了起来,一转眼,一碗面就少了一半,严大强一看,端着面碗也吃了起来,看起来吃的有条不紊的,速度可比急吼吼的严爱党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