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鞋子很眼熟,是沪市第一皮鞋店卖的最贵的小牛皮棉靴,好像是叶尘儿穿过。
严爱党的心脏开始猛烈跳动了起来,故意装着走不动路了,靠在车椅子的靠背上休息一会儿。
小花也警惕的看着严爱党,当她看到严爱党瘸着腿走路的时候,心莫名的放了下来,哪个公安会找瘸腿的人。
严爱党靠着椅背上,装着喝水的样子仔细观察着头靠着窗口,上半部脸被帽子遮住的那个女人。
看着熟悉的下半个脸,严爱党慢慢的离开了,他知道那两个人肯定是拍花子。
严爱党将自己发现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严大强,把个严大强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敢买卖人-口,简直是狗胆包天。
何况卖的还是严小南的好朋友叶尘儿,不对,严大强忽然站了起来,他想到了前几年南南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情了。
南南咋说的,小舅舅娶的媳妇叫小花,是个拍花子,想把自己给拍了。
那么叶尘儿明显是替南南受过的,他们认错人了,这些拍花子竟敢对严家唯一的姑娘动手,实在是太可恶了。
严大强的拳头握紧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就让你知道犯罪的成本有多高。
严大强作战经验丰富,他担心两个人情急之下伤害叶尘儿,让保国换了便服,拿着自己的军官证去找列车长。
列车长知道自己车上有少将,但没想到车上有拍花子,而且拍的还是少将侄女的好朋友。
连忙紧张的按照保国的指示有条不紊的安排了起来,查票员也提前查票了。
严大强坐在软卧车厢里想着如何通知严小南,可现在没电话没电报的,可愁死人了。
远处飞来了一群鸽子,严大强看着这些鸽子感到奇怪,这么冷的天鸽子咋会出来。
看着鸽子跟着火车走,严大强脑子突然开窍,是南南,南南能够让狼听话,肯定也能让鸽子听话。
原来南南的本领是这个,太好了,以后无论如何要将南南拉进革命的队伍,她的能力能让国家发展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严大强把车窗给拉了起来,领头鸽子一看到有个绿人拉起窗户,毫不犹豫的飞了进去,停在了小桌子上。
严小南说过,穿树叶绿的人看到它们就开窗子的肯定是自己的大伯,可以飞进去.
严大强第一眼就往鸽子的腿上看去,果然有一张用线绑着的小纸条,拿下一看,严小南的字迹出现在了眼前:
“大伯,拍花子小花带着叶尘儿上了火车,快救人!”
严大强笑了,果然是这样的,小姑娘好娟秀的字迹,是个有能耐的。
拿出笔和纸,苍劲的大字出现:“大伯收到,已经严密监视,估计他们第一站下车,准备抓人!”
将纸绑好,放走了野鸽子,看到它们往回飞去,一颗担忧的心终于放下了。
两天后,火车正常停靠,小花和她的前夫搀扶着半昏半醒的叶尘儿准备下车,列车员也各就各位,准备就绪。
小花他们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发觉保国就坐在两个人的后面,等着他们下车呢。
严爱党和严大强也快速的从另一个门下了车,列车长安排的人手已经等在了小花要下车的那扇门边。
门一打开,两位工作人员下了车,站在车门边,有意无意的搀扶着需要帮助的同志。
看到小花的前夫下了车,想回头搀扶叶尘儿的时候,下面的工作人员快速将他隔开,伸手去搀扶叶尘儿。
这一系列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怀疑,工作人员帮助乘客太正常了。
当两位工作人员的手牢牢的搀扶住叶尘儿,走到一边的时候,跟在小花后面的保国动手了,一把拉住小花的手臂,将小花来了一个过肩摔。
突然而来的动静惊醒了小花的前夫,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被发现了,转身就想逃走。
严爱党已经来到了那个前夫的后面,等他转身想跑的时候抬起脚就狠狠地踹了过去,将他踹得倒退了好几步,实在控制不住而摔倒。
旁边等着的工作人员一哄而上,将人牢牢的控制住,用准备好的绳子把两个人绑得严严实实。
周围的旅客都吓懵了,当他们得知那两个人是拍花子,并不是带家里姑娘去看病的时候,都愤怒了。
那是一种被骗的愤怒,被愚弄的愤怒,还有自己走了眼,错把恶狼当忠犬的愤怒。
于是小花两人悲催了,头发被人狠狠的撕扯,脸也被人打了巴掌,直到地方上的公安人员到场才阻止了这场暴力。
叶尘鸣已经有些知觉了,可就是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办法发声音,心里知道自己被人迷倒了,可却不知身在何处。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叶尘儿,我是严爱党,你放心,你已经被救了,我会送你去医院的。”
叶尘儿一颗忐忑的心立马放了下来,人却真正的软了下来,华丽丽的晕倒了。
幸亏身边有两个工作人员搀扶着,才没有倒在地上,严大强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昏迷的叶尘儿,思想有了斗争。
最终还是让列车长安排车子送他们去医院,并且让严爱党好好照顾严小南的好朋友,不能辜负严小南对他的信任。
至于这两个拍花子,就让他们那边的公安局给好好办了,绝对不能姑息。
列车长看着严大强上了火车,心里由衷的佩服,佩服少将的能力和魄力,能成功的抓住坏人。
虽然少将没有动手,但他的儿子和警卫员可是动手了啊,看看那个过肩摔,看看那一脚,列车长看了都感到痛。
而且他的儿子还为了受害者耽误自己回家的时间,舍己为人,多么崇高的思想啊。
最最重要的是,这次行动自己立功了啊,协助少将抓捕了拍花子,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呢。
这个时代什么东西最重要,荣誉,荣誉最重要,列车长笑弯了嘴,那些动手的工作人员也笑弯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