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手捏的玉米炒面馍馍,陈永峰吃得香甜无比,好久没吃这种食物了,他觉得这馍馍真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最后一口咽下去之后,他不舍地嘬嘬手指,又恋恋不舍地闻了几下手指上残留的玉米的味道,好香!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个半大小伙子每天两顿,每顿只得半碗高粱米糊糊,还得分给妹妹几口,不饿死都算不错的了。

现在吃到这口扎扎实实的粮食,陈永峰觉得满足极了。

“妹妹,咱俩解馋一下,下次就不能做干粮吃了,还是得做糊糊,能多吃几顿,现在离春天还远着呢,哥哥必须让你安全地熬过这个冬天。”

陈默乖巧点点头,看着哥哥小心翼翼系好布袋子,又把那袋子塞进她的外层袄子之中。

“藏起来,回家了也藏起来,不能被别人发现了。”然后他抱着妹妹站起身,“还想去哪里玩?”

“回去。”她没说成回家,因为在潜意识中,陈家可不算是她家。

“好,回去。”

得到了邵锦成给的这袋子炒面,未来一段时间她都可以借着炒面给哥哥投喂灵液跟佛慈丸了。

所以就不在外面玩了,赶紧让哥哥回去休息。她呢,还是得赶紧锻炼,争取在一周之内自己能走路,成为哥哥的跟屁虫,这样找机会从空间内给哥哥掏食物的机会就多了。

——

兄妹俩回来了。

不等陈永峰把篱笆门彻底推开,骂声就从东屋传出来了。

“玩玩玩,就知道玩!大雪抛天的!不知道在家里干点活!两个赔钱的败家玩意儿。”

陈永峰下巴抵在陈默的头上,安慰性地蹭着妹妹的头发,抱着她快步往屋子走,“快点把你怀里那个公主给我放下,撒冷的过来给我干活!”

“知道了,奶。”如果不回答的话,这老太太就会一直骂下去,陈永峰在进西屋之前,赶紧回了老太太一句,然后抱着妹妹进了屋。

陈默被放在炕上之后,四肢舒展,好好地伸了个懒腰。同时,她觉得那天的自己呀,还是心软了。这老太太骂人的精神头还是那么足,属于记吃不记打,不知道给自己积点德的。

陈永峰从她鼓鼓囊囊的袄子里掏出布袋子,先是放在了炕稍的箱子里。

他犹豫了一下,又打开箱子拿了出来。

炕头那侧下面,蹲下来就有一个烧炕的灶坑。

因为陈老太太说西屋睡的人少,不能浪费柴火烧炕,所以这坑一直没用。

陈永峰把袋子塞进那里,起身来回走两趟,观察了一下,还是不安全。这样一走一过太容易被发现了,如果拿点东西给堵上,就更显眼了。

他又赶紧俯身把袋子掏了出来,拍掉袋子上蹭到的灰。

这屋子实在太小,没有家具,怎么藏都不太放心。

陈永峰急得直转悠,那边陈老太太又开喊了,“咋的?磨蹭啥呢?还得让我去请你是咋的?咱们老陈家可真有福气啊,不光有公主,还有太子了。”

听到屋外面的声音,陈永峰也顾不得别的了,先把布袋子放进炕稍的箱子里面,只能暂时先放这里了,等干完活回来再想办法换去别的地方。

他盖好箱子,就来抱陈默,要一起过去东屋。

陈默拼命拒绝,要自己留在西屋玩。

“成吧,反正哥哥也在家里,你就在被子里面玩,看看窗外的雪,别往炕边去,哥哥时不时就来看你,”

“嗯嗯。”

等陈永峰出了西屋之后,她爬到炕稍,掀起炕席,这炕席年头也是有些久了,掀起来的时候跟土炕已经有些粘连,坏掉了一点点。

虽然平时除了陈永峰也没有人来西屋,但她还是谨慎地听了听外面,确认是安全的。

陈默迅速进入空间,拿出一瓶氢氟酸溶液,把氢氟酸溶液倒在炕稍的角落。

很快,土炕冒着泡泡开始溶解,稍等片刻,她把溶解出来的物质收入空间中处理掉。

嗯,不错。

眼前的土炕在氢氟酸溶液的作用下,被溶解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洞不规则,还往下延伸着,看起来超像是一个耗子洞。

她又迅速从空间内拿出除味剂,喷洒在屋内,除掉氢氟酸的味道。再小心翼翼地盖上那破旧的炕席,遮挡住那个‘耗子洞’。

做妥一切之后,陈默喝了灵液,服用了自己的佛慈丸,躺回炕头,进行屈膝、屈髋、蹬腿的动作训练。

一套锻炼运动下来,她小脸红扑扑的,身上还冒了汗。她把保暖膜的温度调低些,去空间内喝了一杯鲜榨西瓜汁。

然后躺在土炕上,一边休息一边等哥哥回来。

——

哥哥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陈默赶紧拉过身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乖乖地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离炕头那边的危险地带远远的。

陈永峰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如此乖巧的妹妹,又放心了些。

“我家默默真棒,自己乖乖的,都不往炕沿爬。”

“嗯!那,危险!”陈默马上打蛇顺杆上,表示自己知道乱爬从炕上掉下去危险,争取在哥哥心中树立一个以后可以独自留在西屋等他的懂事形象。

啵,一个响亮的亲吻出现在陈默的脸颊上,“你咋这么聪明!”

陈永峰抱着陈默,怎么稀罕都稀罕不够。他眼睛再次开始撒么(sa二声轻声,四处张望的意思),声音超小地嘀咕,“诶,布袋子还是要换个地方啊。”

陈默拉了拉哥哥的袄子,然后指了指炕稍墙角。

“咋了?”

“那,洞。”

“那边有洞?”陈永峰拖鞋上炕,顺着妹妹的指引,掀开炕角的炕席。

“诶嘛,真的有个这么大的洞,这是啥洞啊?”

他下意识地把妹妹挡在身后,炕上有这么个大洞,别突然跑出来什么东西,把妹妹咬到或者吓到了。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现在是冬天,无论是啥洞,它们现在也冬眠的冬眠,冻死的冻死,没危险的。”

陈永峰撅在炕上,俯下身子往里面看,“里面挺深的,这口这么大,应该不是蛇洞,耗子洞?如果是耗子洞的话,那这洞应该也有几年了,毕竟咱们家近三年也没啥粮食可偷的。”

陈默眼睛冒着小星星,崇拜地听着哥哥分析。

“默默,你啥时候发现的啊?”

陈默做出爬行的姿势,按了按炕席,表示是自己刚刚在炕上爬着玩发现的。

“我都说了,你是小福星。这里正好放那布袋子,不会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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