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那公子长得俊俏,惹得镇子上不少妙龄女子暗许芳心,林员外也想着让自己儿子早日成家,好给林家延续香火,林员外那真是精挑细选了好一番,给自己儿子物色了好亲家,就是我们镇子南边的大户人家慕容家。两家在镇子上绝对称得上门当户对,亲事定下后,择了个吉日两家就成亲了,那可是整个镇子都狂欢的大喜事,足足热闹了三天三夜,第三天是新娘子正式过门的日子,拜完堂入了洞房,新郎官在外面招待宾客,入了夜才回新房,结果第二天日上三竿,林员外夫妇都没等来这对新人请安,只能派家里的仆人去催,一催再催,见迟迟没有反应,这才察觉了不对劲,踹开门一看,你猜咋样?”

这位小二讲的绘声绘色,一群人听得正入神,他突然卖起了关子。

别说原景策带出来的那几个下山历练的小师弟们骂骂咧咧的催了,就连听墙角听得正上头的钟少虞都忍不住不满的嘀咕了两句。

坐在她对面的姜予,抬头看了她一眼。

“林员外的儿子,也就是林家公子死了,而且死状十分惨烈,挖眼剜心。”小二在大家的催促声中,又开了口。

钟少虞竖着耳朵去听,没留意到姜予的眼神。

“从那之后,镇子上再有喜事,只要入洞房,第二天新郎官一准儿死,而且死状一模一样,全都是挖眼剜心。”

“开始的时候,大家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还办喜事,后来一直死人一直死人,大家彻底慌了,也信了,不敢再乱办喜事了,镇子上有钱的大户人家,也出过重金找道士和修仙之人来看过,但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还死了两个修仙人士,之后镇上干脆就不办喜事了。”

“差不多持续了大半年,慢慢的大家又觉得这怪事可能已经没了,毕竟镇上的年轻男女不能一直不婚嫁,虽然大家都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没事了,想办喜事,但都又不敢,镇子的人犹犹豫豫了差不多又两個月,有户姓陈的人家,喝多了酒,跟人打赌的时候,说他要是输了,他家儿子第二天就办喜事,结果也是陈家倒霉,真给输了,要么给钱,要么儿子办喜事,那钱财数额好像还挺大,陈家实在是拿不出来,但又不想被人耻笑,最后陈家一咬牙,决定办了这喜事。”

“吸取之前的教训,陈家把关系好的能喊上的各家壮丁都喊上了,一伙人闹到了将近天亮,见新郎官还好好的,大家心想着这次总算没事了,然后大家就送了新郎官进了洞房各自散去。”

没等小二继续往下说,原景策像是猜到了后面一样,开口道:“结果第二天,陈家的儿子还是死了。”

小二点头:“对。”

慕柔:“死状也是挖眼剜心?”

小二又点了下头。

无梦山的一位小师弟:“什么时候的事?”

小二:“就是三天前的事,现在陈家正在办丧事呢,棺材还在家里没下葬呢。”

原景策那一桌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又问了几个问题,什么陈家住在哪儿,陈家平时有有没有什么仇人,这些新郎官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小二尽职尽责挨个回答。

钟少虞却有点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咕哝了句:“一个个问不到重点,问问新娘子……”

与此同时,她身后正好传来了原景策的声音:“死了这么多个新郎官,新娘子呢?”

总算有个聪明的了……

钟少虞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隔着帘子,只是看到了模模糊糊的身影。

姜予脸色冷沉了几分,盯着钟少虞看了两眼,见她没回头的迹象,冷声道:“吃饱了吗?”

小二回了原景策的话:“新娘子?不见了啊。新房里就只留下死掉的新郎官,新娘子根本不知去向,不管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什么井里,河里,山里,总之一切犄角旮旯的地儿,能找的镇子上发动人都找遍了,全没找到,反正十几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全神贯注等着小二开口的钟少虞,根本没听到姜予的声音。

真不怪她好奇,从她被师父捡回去,就泡在这种降妖除魔的事情里,就算是她死了一遭活过来,听到这种怪事,刻在骨血里的那种习惯让她一时间根本无心顾暇其他的。

姜予眼神更冷了,他清了清嗓子,见钟少虞还是没反应,直接摸了一块银子丢在桌上。

钟少虞被银子砸落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一回头,看到姜予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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