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涵回到铺子里,婆母见她满脸轻松,亦知事情顺利。
“思涵,那三皇子可曾为难你?”知晓夏思涵之前是要嫁与那三皇子的,如今却要为他做嫁衣,李母不由得担忧起来。
夏思涵为防她太过担心,不由得安慰道:“母亲放心,我与皇家并未姻缘,三皇子那边亦知此事不过是个误会。再者我并未进入夏家家谱,是以他们也约束不了我。”
闻言李母总算是宽心了,可是夏思涵这边却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的户籍。之前在萍乡她逃了出来,也不知道自己的户籍是否还在,若是还在那里,那就该抓紧时间握在自己手中。若是被尚书府掐住了,今后可就被动了。
想到此处,夏思涵决定还是要找个人好好问问,至少不能让尚书府掐住她的喉咙。不过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尽快将夏迎雪的嫁衣裁剪出来。
幸好秋玲在家中,是以夏思涵拉着她在店中将布匹裁开,两人一直忙到晚饭时才停歇。看着秋玲脸上的汗珠,夏思涵有些不好意思了。
“秋玲,今日店休,我却拉着你做了这许多活,真是对不住。”
秋玲笑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能帮着做些事也是应该的。再说了,我能住在这里受你庇佑,这点事算什么呢?”
闻言夏思涵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秋玲来了这几日她一直都在观察,稳重耐心,跟纪云一样都是可担大任的人。不过母亲却说她有问题,这么几天夏思涵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话不能这么说,虽说你住在此处,可也是我事先答应过胡大哥的,是以你不用觉得有负担,说不定今后我的店铺还需要你来挑大梁呢!”
夏思涵的话让秋玲笑了,她倒是想有那么一天,可是能成吗?
“东家,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夏思涵见她能说出这番话,就知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不过人心隔肚皮,还是警惕些好。
“东家,吃饭了!”
小洁在外头喊道,夏思涵忙应了一声,将料子整理好,带着秋玲走了出去。一家人用过晚膳后夏思涵提议出去走走,刚好晚间有花灯看。
李母来了这么许久都未曾出去玩过,原本她是不想出去的,奈何架不住他们相劝,于是也就答应了。留下疾风看家,夏思涵临走前将所有已经做好的绣片和图纸还有剪裁好的布料都放进了空间,就是为防万一。
一行五人锁好门出去,才发现大街上早就人来人往了。各式花灯挂在路边,看的人眼花缭乱。
李母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盛世景象了。上一次还是跟着他出门的时候,那会自己才刚进门没多久,受尽荣宠。
也是自己当时年轻,觉得有他的宠爱就有了一切,虽说对大妇人毕恭毕敬,可也不曾懂得收敛,因而受了十几年的罪。好在如今都已经过去了。
站在京城街头,李母的心境发生了变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跟在王爷身后的小女人,如今的她过去这么久了,已然变成了一个只想安稳度日的妇人。
“东家,那边还有猜灯谜!”小洁指着不远处的人群喊道,夏思涵看过去,确实,那里围了不少人,还有彩头。
“思涵,去看看吧!”李母都发话了,夏思涵自然乐得点头,带着她们走了过去。
这是城中最大的酒楼醉仙楼,此时楼前设了一个高台,上头挂满了花灯,若是有人猜出来灯上悬挂的谜底,即可获得对应的奖品。
夏思涵他们过去的时候刚好有人猜出来,酒楼马上兑现了那条谜底的奖励,居然是现银一两!难怪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却原来是为了这个。
夏思涵来了兴致,钱虽不多,可是拿到手还能买点小点心呢!她把目光投向了最上面的那一个,至今都没有人猜出来。
“风中空候立终宵,这到底什么意思啊?”前面有嘀咕道,夏思涵也陷入了沉思。
这道题打一个字,到现在都没人猜出来。眼看着下面的灯谜都快猜完了,小洁有些着急了,她还一个都没猜出来呢!她只认得几个字,还没等看清楚题目就被人抢先了。如此,她急的凑到了夏思涵的身边,看着夏思涵沉思,却又不敢打扰她。
“风中空候……有了!”,夏思涵喊了出来,“最上面那道题,我猜出来了!”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那酒楼里的人示意她开口,夏思涵当即道:“夙字!”她的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哗然,都道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酒楼里的人立马将那只花灯钩下来给了她,随后又递给她一张银票,居然有十两之多!夏思涵笑了,拿了钱带着小洁他们去买了糕点。
酒楼之上,包厢里坐着一位华服中年男子,听闻自己所出的灯谜被猜了出来,不由得会心一笑。
“京城人杰地灵,纵是小小妇人亦有此等才情,当真不错!”
“王爷,今日花灯节上各大钱庄都已到齐,您看是否移步到那游船上去?”
穿华服的男子正是宁王,闻得下人的话他点点头,起身正准备过去。又转过头来对身边的人嘱咐道:“待会花灯船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晚些时候皇上会过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完这才转身出去。
夏思涵等人随着人群已经到了河边,官府早就将河边围起栅栏,防止游人掉进河里。
因着人太多,夏思涵没好到跟前去,只带着婆母站在桥上观看。四大钱庄的花船已经到了河中,按照顺序一一登场。
夏思涵不懂,为何钱币的流通需要用花灯比赛来决定,这样也太不慎重了吧!不过听说这也是近三年才流行的,她也不晓得到底是谁提出的。
至少前世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既来之则安之,她管不了那么多,只待安心看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