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人的心同时一紧,咯噔了一下。每当郑长吟说这种话的时候,都会有对他们不利的坏事情发生。杨花没有给机会郑长吟继续说下去,立即斥责了:“这个家还是由我做主,此事就这样子算了。你们都散了,散了。”
说完,杨花和何苗母女一同要把陈校长他们赶走。
陈校长三人很是尴尬,一时间不知所措。
郑长吟依然是一脸的平静,还淡定地望着赵勇说:“赵勇,出去之后记得帮我报警。”
陈校长三人一愣。对啊,怎么就没有想到报警呢?就算录取通知书找不回来了,也要把何苗她们捉起来,给她们一个教训啊。
“我现在就去!”不再需要人赶,赵勇立即转过身就走了。
“我也去!”陈少鹏紧跟其后。
“不许去!不许报警!不许……”
无论郑家人怎么喊,也喊不回赵勇和陈少鹏了。
这一回,何苗和郑文佳真的慌了。两人瑟瑟发抖,用手撑住墙壁,才没有跌倒。
“你这个死丫头,你报警干嘛?你的录取通知书本来就是一团碎片,又不是我撕碎的。”到了这个时候,何苗依然不肯承认自己有错。
“是不是你,交给警察去查就知道了。”郑长吟泠冷地回了一句。
何苗的双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
“妹妹,我们可是一家人啊。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聊就是了,没有必要报警啊。”郑文佳上前拉住郑长吟的手臂,打着亲情牌。
郑长吟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诡异一笑:“你放心,你们是一家人,母女同心,我会让你们一起进大牢的。”
“啊——”郑文佳惊呼一声,吓得连连后退。
“奶奶,奶奶,救救我们。”郑文佳赶紧走去拉扯杨花的衣角,泪流满面地喊着。她见识过郑长吟的狠,当下能够救她的人就只有奶奶了。
郑文佳不要进派出所,不要被捉起来,不要蹲大牢。她一个姑娘家,若是蹲过大牢,那还怎么嫁人啊?
“奶奶,我们郑家不能再丢脸了。”郑文佳知道杨花最爱面子,故意把自己和郑家的面子连在一起。
果然,这话说到杨花的心坎里去了。只见她眉头一皱,走出大厅就把大门关上。
郑长吟冷笑:“如果我是你,还是别关了。免得一会儿被踢坏了,还得花钱换。”
杨花被气得满面通红。她本来想着把门关上,不让警察进来的。但是,这区区木门,又怎么能阻挡得住呢?
良久之后,杨花还是乖乖地把大门再次打开了。就如郑长吟所说,她不愿意花钱换门啊。
“奶奶,你?”郑文佳彻底失望了。何苗被吓得瘫坐在地上,杨花也指望不上,郑文佳就只能靠自己了。只见她紧握着拳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拔腿就跑。在警察来之前,赶紧跑吧,她可不要被捉呢。
没想到,郑文佳刚冲出郑家大门,就撞上警察叔叔了,还撞了个满怀。赵勇和陈少鹏,刚好把警察带来了,还来了三位。
“警察叔叔,就是她,是她和何苗把我姐的录取通知书撕了。”赵勇自然不肯放过郑文佳,立即对警察说。
“不是,不是我!”
没等郑文佳解释,人已经被捉住了。
刚才还瘫在地上的何苗,一看见警察进来,就猛地清醒了过来,站起来就要逃。却,也逃不掉了。
“你们要干嘛?不要捉我,不要!”何苗发了狂地大喊着,不断地挣扎着。不一会儿,头发就凌乱了,像个疯子。
刚才很傲气的杨花,看见警察在场,也瑟瑟发抖,不敢出声了。
听见叫喊声,前来看热闹的邻居越来越多了。
“哎哟,警察来捉人啊?”
“何苗母女犯了什么罪呢?”
“听说,她们把长吟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撕碎了。”
“什么?天啊,这种缺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就该捉她们关起来!”
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何苗母女本来心就慌,如此一来,更是无地自容了。两人脸色惨白、神情呆滞、头发凌乱。被押着出门的那一刻,都低着头,不敢见人。
杨花也好不到哪里去,头晕目眩,心情差到了极点。从前,郑家没有人进过派出所的,今天却一同进了两个。如此丢脸,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这一切,都是死丫头的错!杨花恶狠狠地望向郑长吟,刚好郑长吟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还是杨花首先移开了目光。郑长吟那冷若冰霜的目光令杨花心底发寒,不得不移开目光。
杨花心里咯噔。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郑长吟变了?变得如此可怕?变得连她也无法驯服了。而且,还把郑家弄得鸡犬不宁。这死丫头,难道是来讨债的吗?
杨花本来想斥责郑长吟几句,但是一对上她的目光,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最终,还是暗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围观的邻居们也散去了。
院子里就只剩下郑长吟、陈校长、赵勇和陈少鹏。突然的安静,又让四人陷入了沉默。
陈校长心疼地望着郑长吟,嘴巴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赵勇和陈少鹏也望向郑长吟,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们的心思,郑长吟都懂。只见,郑长吟挤出了一丝笑容,说:“校长,辛苦你们了。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长吟——”
“姐——”
“我真的没事,你们回去吧。”
郑长吟没有给机会他们继续说下去,挥了挥手。
沉默了片刻,陈校长摇了摇头,便转过了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长吟,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想复读了,就来找我。”
“谢谢校长。”郑长吟感激地朝着陈校长弯腰鞠了一躬。
当所有人都走了,郑长吟把大门关上,随即便瘫软在地上,无声地流着眼泪。她不是不会伤心,而是不愿意在人前流泪,不愿意让人看见她的脆弱。
“郑长吟,你这个死丫头!”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