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帝脸色阴沉下来,瑞王在查誉王的案子,查到了凤形山。
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带上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
靖安帝语气冷厉地说道:“你去拦下瑞王,让他带人来猎场搜救誉王。”
锦衣卫领命而去。
靖安帝下令让禁卫军去搜找誉王与广宁公主。
沈青檀看着禁卫军往密林里而去,想到禁卫军禀报的话,心里叹息一声。
瑞王此次与誉王交手,输得一败涂地了。
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誉王会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果然如沈青檀所料,半夜里,瑞王带着人找到誉王。
誉王身受重伤,伤势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随行的太医在给誉王救治。
广宁公主伤势不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病情加重,回到帐篷睡下。
靖安帝唤来瑞王问话:“你去凤形山作甚?”
瑞王如实说道:“父皇,儿臣找到了线索,跟着线索查到了凤形山。”
靖安帝心中一动:“你盯着凤形山多久了?”
瑞王说:“儿臣盯梢凤形山有三四日。”
靖安帝眉头一皱,在此之前,他疑心是誉王设的局,故意将瑞王引向凤形山。
如今看来,此事与誉王无关?
瑞王并未看出靖安帝微妙的变化,想到自己即将要拿到证据,便有意在靖安帝面前表现。
他继续说道:“起初凤形山并无多少人把守,许是儿臣打草惊蛇了,凤形山加强了戒备,由此可见,儿臣查到的线索绝对属实。”
幕僚先查到凤形山的异常,将这一切变化告知了他。
之后,幕僚又劝说他带上刑部与大理寺的人前去,以防父皇会心软,对誉王手下留情。
他想到青州一事,父皇对誉王网开一面,便听从幕僚的话,请了刑部与大理寺的人去了。
谁知他被父皇召来找誉王,大理寺少卿和刑部侍郎一同来查誉王坠崖一案,凤形山的案子便搁置下来了。
更让他恼怒的是广宁公主和誉王在一起。
他本来是要求娶广宁公主,在父皇面前卖个好。
如今被誉王抢占了先机。
“父皇,凤形山有人把守,绝对出不了差错。”瑞王眼神冷沉,迫切地想要拿到证据,让誉王翻不了身:“父皇,如今找到皇兄了,儿臣带人去凤形山查探。”
这时,曹公公在外说道:“皇上,陈院使说誉王伤势严重,带来的药材不充分,需要即刻启程回京城。”
靖安帝发话道:“你安排人马护送誉王回京。”
曹公公领命而去。
靖安帝按着太阳穴,对瑞王说道:“此事先按下不查,等誉王醒来再说。”
“父皇……”
“退下吧。”
靖安帝摆一摆手。
瑞王心有不甘,可又不敢忤逆靖安帝,退出营帐。
-
此次秋猎因着誉王坠崖,草草的结束了。
翌日一早,便拔营回京。
下山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靖安帝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像极了火药爆破声,神情严肃地命人去查。
爆炸的声音很大,靖安帝派出去的人,花费了半日时间,便查到了消息,迅速回宫禀报。
锦衣卫回道:“皇上,与凤形山相隔两座山,建了一座兵器访。”
靖安帝勃然大怒,“谁的兵器坊?”
锦衣卫正要回话。
这时,殿外传来瑞王的声音:“父皇,儿臣查到皇兄私建兵器坊。”
靖安帝双手握成拳头,克制住勃发的怒火,将瑞王传进来。
“父皇,皇兄接管兵部,经费不知去向,恐怕就是皇兄挪用去造兵器。”瑞王双手捧着奏疏,递给靖安帝:“武库司的兵器对不上,说不定是皇兄搬运出去,私下里囤积兵器。”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不亚于是在暗示誉王要造反。
“咳咳……咳……”
誉王站在大殿门口,捂着胸口,发出一阵虚弱地咳嗽声。
“父皇,儿臣有要事向您禀报。”
誉王没有进殿,而是扶着殿门,征求靖安帝的意见。
靖安帝抬眼看向誉王,只见誉王体力不支,一手扶着殿门,一手扶着内侍,在强撑着要见他一面。
他不由得想起誉王昨日坠崖,让他支开了瑞王去凤形山查案,方才没有把凤形山的秘密揭露出来,算是变相为他解围了。
原本他对瑞王查案子,查到凤形山一事,心里仍旧对誉王存有怀疑。
直到锦衣卫说兵器坊离凤形山相隔两座山,最有一丝怀疑消散了。
他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进来回话。”
“儿臣遵命。”
誉王拒绝了内侍的搀扶,缓慢地挪动着步子进殿,昨日摔的那一下极重,摔伤了左腿,一瘸一拐地走动。
每走一步,都似在经历着酷刑,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靖安帝眉头紧皱,给曹公公递一个眼色。
曹公公过去搀扶誉王走到殿前。
誉王趣÷阁直的屈膝跪下去,骨头磕击地面的声音,众人听着便觉得疼,誉王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张了张嘴,似要请罪。
“咳咳……咳……”
一开口,便是一阵咳嗽声。
誉王止住了咳嗽,气弱地说道:“父皇,儿臣今日是来向您请罪。”
靖安帝挑眉:“你何罪之有?”
誉王浑身的骨头都在发疼,尤其是这一跪,更是钻心的疼,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他仿若不觉,条理清晰地说道:“儿臣在五年前,向您申请研制弩炮,您并未审批下来。”M..
“儿臣私以为北齐屡次来犯大周,便是大周的兵马不够强盛。若是兵马强盛,再有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对大周而言便是如虎添翼,成为真正强盛,令敌国忌惮的存在。”
“儿臣便瞒着您,私下里建造了兵器坊,研制弩炮。兵部的经费,便是儿臣挪去造弩炮。”
誉王朝搀扶他来的内侍伸出手。
内侍连忙将两本厚厚的册子,放在誉王的手里。
誉王将册子呈递给曹公公:“父皇,这是五年里兵器坊的账目,与兵部的账目全都对得上。”
“你的理由充分,兵部事发,你为何不如实交代?而是在今日兜不住了,方才请罪?”靖安帝睨了一眼账册:“你可知私造兵器是何罪名?”